第八章 文天祥南逃(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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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參加過一次阿術的酒宴,文天祥與去元大都的宋朝官員的隔膜便越加的大了,他這副忠心報國的樣子,在已經投降的人們看來,就是最他們最大的諷刺。+中文網☆↙

而文天祥本身,亦是赤子之心之人,說話直指本心,喜怒發自肺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與那些朝臣聊天,有時候說的好好的,突然問一句:「大宋養你祖祖輩輩多少代,你怎麼說投降就投降?」

這話太過打臉,跟他聊天之人多紅著臉嗯啊兩句,有的脾氣不好的直接拂袖而去,當真是沒人願意跟他玩耍了,便是有些人看好他在元大都的未來——伯顏對其推崇從不遮掩——可這般人還是要離得遠些才好,否則傷身、傷心。

自從被孤立,文天祥便開始全心全意投入逃脫計劃,也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這般惡心人後,居住的地方單獨設置起來。

路過鎮江城的時候,他被安置在一個對著大運河的一戶沈家富豪的宅邸當中,裡裡外外被重兵嚴密監護。

文天祥的逃脫計劃還沒想出來,一個叫餘元慶的人來拜訪,才找出方法。

此人原在鎮江擔任過武將,對附近地形很熟悉,拜訪文天祥,直言不諱的說出待他逃跑的計劃,文天祥自然大喜。

然而,跟隨文天祥身邊的金應等人卻心生疑惑,隻因之前文天祥相信一個叫張全的人,把自己的義勇軍全部交托給此人,導致兩萬義勇軍全軍覆沒。

盡管金應等人有所疑惑,但文天祥對餘元慶完全信賴,他就是這樣一個赤子之心的人。

在文天祥與杜滸、餘元慶討論的時候,金應的目光一直盯著餘元慶,顯得格外的小心謹慎。

「我曾在本地任武將,當初很多屬下依舊在此處擔任官吏,身份雖然不高,但職務卻掌管著大大小小的軍船,我可以去與他們商談,並以銀子酬謝借船。」

長著一張月牙連的餘元慶直視著文天祥,道出自己的想法。

文天祥點點頭,他知道財帛動人心,如今這亂世,還有比銀子更惹人喜愛的麼?

「可以,我這裡尚有文印三千兩,可隨便你用。」

對於文天祥的回答,金應隻能一手撫頭,家底一共就三千兩,當真一點都不虛報麼?

可能也隻有這樣的文天祥,才讓人忍不住真心追隨吧。

餘元慶拿著銀子走了,他沒全拿,隻拿了一半,即使隻是一半,金應的目光也並不友善,但餘元慶並不在意,任誰都會懷疑他的,除了文天祥,所以,世界上隻有一個文天祥。

餘元慶沒有拿著錢逃跑或是稟報元軍,他找到一個自己當初的友人協商計劃,並且以一千五百兩銀子為酬謝,隻借一艘小船。

「不用,我幫你不是為了錢財,怎麼說,也是食過宋朝俸祿的,我一兩銀錢都不要,隻不過,為了以後著想,我希望得到文丞相本人的文書,證明我雖然投身蒙元,但是我在力所能及的幫助趙宋。」

這人老實巴交的樣子下,是對世事無常的洞徹,錢財總有來來去去,但在這亂世中,沒有比保命更重要的。

餘元慶點點頭,帶著銀子找到文天祥,文天祥自無不可,言之鑿鑿的寫下文書,道明自己如今處境與困頓,並表示對此人冒著生命危險所作出的選擇而感動。

『國之希望非在吾等奮力之臣,而在萬千心係趙宋江山之義士爾。』

在信的結尾,文天祥如此寫道。

在餘元慶離開前,文天祥拉著他的手,道:「我不能說把這條命給你,因為這條命已經不屬於我,而是屬於國家,但請接收我的感謝,國家需要你這樣的人。」

餘元慶感動的點點頭,他不會跟著文天祥走,因為他的家人都在這裡,逃跑,是帶不走家人的。

他必須還要像漢奸一樣的活著,還要照顧家人,包括四歲的兒子六十二歲的老母親。

生活就是這樣,你可以選擇追求理想或者夢想,但隻要被生活的沉重壓一壓,夢想也好,理想也罷,都是一壓就碎的東西,哪有實實在在活在身邊的人來的沉重。

但是,這並不能阻礙我們對那些對未來抱有更大追求人的尊重與向往,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推他一把又何妨?

餘元慶把信件交給自己的朋友,道:「你我總算為趙宋,做了一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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