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混亂，死亡，離去（1 / 2）
快，把它拉上來，別讓它逃掉！ 塞麗娜笑著看著我成功地釣起了另一條魚。
我迅速地拉起掙紮的魚。亞力克斯信守了他的諾言。現在有了一個專門的釣魚課程，教我們使用任何可能幫助我們捕魚的方法，盡管他們劃清了界限，不使用炸藥和爆炸物。他們甚至包括了大約十二種用木火烹飪魚的方法。
這是我們第一天使用射箭方法。由於水麵反射的光造成了一個名為折射的視覺魔術，使魚看起來比實際位置更高，所以這比看起來難多了。我一旦把箭頭拔出，就得意地舉起魚。我將它扔進桶裡，然後探頭望向水中尋找下一條魚。
自從我畢業以來已經兩周了，其實並沒有什麼真正的變化。相同的工作，類似的喪屍，沒有真正值得注意的事情。雨柔和埃文的關係有了實質性的進展，他們不再隱藏了。我很期待他們在接下來的幾周內會要求一個自己的房間。
我們再釣了一會兒，然後一行人拉著幾個裝滿魚的兒童小手推車回去。喪屍的缺失證明了一個突襲小組在我們釣魚時將它們引離了我們的位置。我仍然對周圍的樹木保持警惕，因為總可能有人錯過了一隻喪屍。
我們安全地回到了營地，並將魚交給了另一個小組，他們提出來為我們清理魚。與平常不同，我們這次沒有分開，而是一起前往淋浴間，一邊戲謔今天有些不尋常的魚腥味。
我用書本學習了一個小時，然後下樓吃晚餐。當我注意到有人在給十個人做導覽時，我在走廊上停了下來。我沒有認出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濕漉漉的頭發和新衣服讓我認為他們是新來的，這有點令人驚訝，因為已經有兩周沒有新人到達了。
雨柔可能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名字、職位和生日……那女孩幾乎和她喜歡垃圾食品一樣熱愛八卦。想到這，我繼續朝食堂走去。
當我拿著我的盤子坐下時，雨柔和埃文已經吃完了一半的飯。雨柔毫不需要提示就開始傾訴她所知道的所有細節。
「我們有新人！他們聽到了我們的廣播並花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來到這裡。他們來自蒙大拿州的某個地方，顯然那裡的喪屍比這裡多得多。這可能是因為他們原來的人口更多。他們有十一人一起旅行，其中一個因缺乏胰島素而倒下，所以護士們正在嘗試在護理區穩定她。」
我吞下了一口魚。「我在走廊上看到了十個人在參觀，我覺得他們是新來的。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新來了。」
雨柔吃著東西點了點頭。我們談論了即將到來的畢業典禮，廚房用品的情況和其他事情。他們正試圖說服突襲者帶回幾個蜂箱，因為按照我們使用糖的速度，明年夏天我們的糖就會用完。
突襲者可能願意爬進可能藏有喪屍的建築，但當涉及到搬運裝有幾千隻憤怒蜜蜂的箱子時，他們卻相當抗拒……聽起來，采集者和突襲者可能最終會陪伴牲畜小組收集盡可能多的蜂箱。我希望他們不要選我的小組去做這項任務。
半夜我被火警聲吵醒。我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在黑暗的房間裡匆忙穿上衣服。直到我穿上短褲時，我才意識到我抓錯了褲子。現在太晚了。我把一套褲子塞進背包裡，以便當我離開著火的建築後可以換上。
雨柔比我先到達門口，當她猛拉開門時，一股煙味飄了進來。我看到擁擠的走廊時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我抓住雨柔的手，拖著她進入走廊，其他人也在努力離開大樓。我一邊隨著人流前進，一邊放開了她的手。
當我們和數十人一起開始下樓梯時，煙味變得更濃。周圍的人意識到這不是演習，開始加快步伐。沒人想在火災中被困在這些木製建築裡。
我們接近出口時，喧囂和喊叫聲開始傳入我的耳朵。聽起來前麵有很多人在恐慌。煙味越來越濃，盡管還不夠濃以至於看得見。
槍聲讓我們所有人都躲閃——這裡到底誰在開槍？盡管我們所有人都接受了武器訓練，但我們並沒有從訓練室裡拿出武器，因為有些人脾氣火爆。我帶了一把月要刀，就這樣。咬緊牙關，我決定下次見到我的小組領導時會提出這個問題。
周圍的人都沒有裝備來應對槍聲。人們推推搡搡試圖轉身回到原來的路線，以躲避槍聲。走廊現在異常擁擠，移動受限。
我們肩並肩擠在狹窄的走廊裡。我伸長脖子，意識到雨柔不再在我身後。盡管我盡力尋找，但我也無法在人群中看到她。周圍的人真的沒法到達任何地方，盡管我們都在努力移動。裡麵深處的人試圖推過我們逃離，因為火警仍在響，而另一方向的人則試圖逃離槍聲的來源。
「跑！喪屍！」走廊裡回盪著尖叫聲。
不好。我的心既
下沉又加速了。確實，我每天都在帶喪屍散步，但從未在狹窄的空間裡，也從未在室內。我看到人群中有一個突襲者，但沒有他們的防護裝備，他們和其他人一樣脆弱。更多的尖叫聲在前方爆發，我聽到背後回盪著更多的槍聲。
槍聲在後麵，喪屍在前麵。被困住了。我環顧四周，驚慌中發現了一扇門。
我喊道：「布雷頓！」
那個突襲者朝我看過來，我指向被堵住的食堂後門。食堂有幾個出口，有些被關閉並用作小型儲藏區。他比我離門更近，迅速擠過人群，將堆放在關閉門前的箱子搬開。
他附近的其他人很快看到了他的行動，開始幫忙清理門口。雖然隻過了幾秒鍾，但感覺像是永遠，他們終於打開了門。人們看到新的逃生路線後，立即開始向那裡擠去。我不打算留在這個死亡陷阱裡，也趁著人流逃了出去，一群驚恐的人湧進食堂並從各種出口離開。
我站在房間的一邊，環顧四周。我仍然沒有看到雨柔或我組的任何成員。這裡的煙味要輕得多，但恐懼的尖叫聲變得更加顯著。
作為接受過喪屍訓練的采集者，如果喪屍真的進入圍欄內，我的幫助將是必需的。盡管基本的喪屍訓練是強製性的，但許多人此刻的表現就像火場周圍的馬一樣。既然有喪屍，我真的需要一件像樣的武器。
武器庫現在是我的目的地，我再次起步。我終於走到外麵，卻發現情況比我預想的要糟糕得多。有人打開了外部泛光燈，以便人們在黑暗中能看清楚，但燈光照亮了一個恐怖的場景。
人們四處奔跑，恐懼和痛苦的尖叫聲充滿空氣。幾個喪屍已經抓住了他們的獵物，而其他喪屍則在試圖抓住四周狂亂的人們。
所有的喪屍都有名牌或徽章，且有嚴重的傷口，足以導致他們幾乎立刻變成喪屍。所有足夠大到可以爬上去的樹都已經有人在其枝杈上尋求安全。孩子們的遊樂場裡的高物也開始被占據。但仍然有太多的人在地麵上試圖躲避喪屍。
混亂。徹頭徹尾的混亂。
一個喪屍朝我方向蹣跚而來，將我從發呆中驚醒。有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乾擾，我無法像采集時那樣引領喪屍走開。我開始全速奔跑，穿過人群，朝著遠處的武器庫跑去。
我走了一條捷徑，進入了一座側麵的建築，這裡有一條通往武器庫的走廊。我剛聽到歇斯底裡的哭泣聲，就看到一個孩子跑進走廊，後麵的喪屍緊追不舍。我猶豫了一下，然後看到了一把掃帚。我一定是瘋了，居然考慮這個。掃帚不是長矛或斧頭……小女孩沒看到我，跑進了一個較大的臥室，喪屍跟著她伸著手進去了。
我緊隨其後，就在我到達房間前，我聽到了小女孩的尖叫聲。我加速滑進門口，看到那個受驚的女孩被困住了——喪屍正迅速接近她。
我從喪屍身後沖上去，像打棒球一樣揮舞著掃帚。喪屍被我的一擊震到一邊兩步。它轉向我，那雙鮮紅的眼睛鎖定在我身上。它咆哮著朝我走來。糟糕。
我一邊後退一邊用掃帚堵住它的臉，用力推它。它向後倒下，撞到了窗戶，玻璃碎了。喪屍倒在地板上，仍然在對我咆哮，掙紮著想站起來。
我回頭一看，那個女孩仍然蜷縮在靠近一個開著的壁櫥的角落裡，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我們。
我大喊：「快跑！去另一個臥室並關上門！」留在這個房間裡與喪屍對峙是自殺行為，尤其是我手裡隻有一把掃帚。喪屍發出咆哮聲，我立即回頭，它已經站起來，再次朝我跌跌撞撞地走來。
我的心髒急速跳動，我再次麵對喪屍。它向我撲來，血腥的手伸向我。我迅速地抓起一隻床上的枕頭，扔向它的頭部。
喪屍張開雙臂圍住枕頭，狠狠地咬了下去。我從它身後沖過去，用掃帚頂在它的背上。它因為受力而踉蹌，還在咬枕頭。我又猛推了一下，它被推進了壁櫥裡。我迅速關上門，用盡全力把一張大床鋪挪到門前。喪屍已經開始推門和搖晃門扇，但床鋪太重，它無法出來。
我的鞋子踩在幾片破碎的玻璃上，我向後踉蹌著，靠在窗台上喘氣。我的心髒狂跳，體內澎湃的腎上腺素讓我難以平靜思考。我環顧房間，但那個女孩在戰鬥中途就已逃走了。我希望她沒有受傷，並已經設法鎖在某個臥室內。
我的右臂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並猛拉下來。失去平衡的我驚愕地向下看，正好看到一個窗外的喪屍咬住了我的手腕。劇烈的疼痛在我的手臂上爆發。
驚慌中，我猛地向一邊扭動並用力拉我的手臂，將喪屍的頭撞擊到窗框上。碰撞使它的下巴鬆開，我因撞擊而痛苦地喘息。喪屍對我咆哮，由於它臉上的嚴重傷勢，聲音聽起來扭曲變形。
我向後急掙，但它仍然痛苦地緊抓著我的手臂。我試圖搖晃和扭動我的手臂，但喪屍比我低，且在向下拉。它的較重體重威脅要把我拉出窗外。它咆哮著，牙齒哢噠作響，試圖再次咬我的手臂。
我拚命地來回揮動我的手臂，以免它再咬中。我的心跳得如此劇烈，我能感覺到它在月匈腔中的震動。
我的手臂劇烈地跳動著，我試圖擺脫束縛卻沒成功。
我絕望地環顧四周，我的目光落在了窗戶的卷簾上。我用左手狂亂地抓住它，拉了下來。卷簾咬住了喪屍的手臂頂部，阻止了它再咬我。它沒有鬆手，繼續試圖將我的手臂拉向它，但卷簾已經將它的手臂推入窗框底部的剩餘玻璃中，有效地固定了它們。
我笨拙地用左手扌莫索著我的月要刀。一旦抓到它，我就將刀放在喪屍的手腕關節上，盡我所能地用力推。經過三四次嘗試，我一定損傷了它的肌腱，因為喪屍的抓握開始鬆動。它突然用力一擠，我因為它的緊握而倒吸一口氣；我的手臂將會有嚴重的瘀傷。我以一個角度扭動我的手臂，試圖撬開它的手指。經過漫長的等待，我終於掙脫了它的控製。
氣喘籲籲地，我向後踉蹌著，看著我的手腕。喪屍的牙齒已經破了皮，它被切斷的手腕上的血液也濺在了我的手上。傷口不太深，可能是因為它的下巴受損太嚴重，無法施加強烈的咬合力。我看著傷口滲出的血液，越來越恐懼。
被咬了。我也是個行屍走肉了。我感覺想哭，也想尖叫。
其他的尖叫聲將我從震驚中驚醒過來。我可能已經等同於死亡，但我至少還有二十分鍾可以幫助那些成為我家人和朋友的人。憑借意誌的力量，我將視線從我的手腕上
的死亡判決移開，艱難地站了起來。
我匆忙用床單清潔了胳膊上的血跡，然後不假思索地迅速剪下一條布條纏繞在咬傷上。我的訓練讓我這樣做；我可能不能活得足夠長久，去擔心保持傷口的清潔。
我離開房間，沿著走廊跑向武器室。其他的突襲者、采集者和守衛已經在那裡分發武器。有些人身上沾滿了血跡，而其他人則默默地淚流滿麵地工作。
一個我不認識的聲音喊道：「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