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見故人（1 / 2）
我放慢腳步，注意到遠處升起一團塵土。樹木擋住了視線，但考慮到塵土直線上升，幾乎可以肯定是某種車輛造成的。從塵雲的大小來看，我懷疑至少有幾輛大車。我並不是非常靠近堡壘，但是各種團隊都知道要廣泛行動。他們會是突襲者嗎？搜索者？還是其他人？好奇心驅使我以最快的速度朝那個方向跑去，既為了快速接近，也以防我需要靜止不動一會兒。
當我接近塵土停止的地方時，我放慢了步伐，因為這樣不那麼容易被注意到。我到達小山頂，停下來仔細觀察下麵農場的活動。我當前大約在半公裡外，但我輕易地認出了下麵的熟悉車輛。灰色和淺棕色的製服表明，這個團隊主要由突襲者和搜索者組成。八個藍色的製服表明他們是守衛。
我歪著頭仔細觀察工作的人。我隻認識下麵的幾個人——其餘的都是陌生人。我慢慢地蹲下，這樣在這片草地的山頂上我就不那麼顯眼了。不過，僅僅這個動作本身就很值得注意。沒有任何喪屍會蹲下，除非它們有獵物，而且考慮到普通喪屍的協調性，它們很幸運不會餓死。目前看來，沒有人注意到我的動作，所以高高的草叢會讓他們很難發現我。
我繼續觀察著大團隊開始組織自己進入小隊執行各種任務。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守衛？我和突襲者一起出行的時候，如果我們有守衛的話，通常隻有一兩個。我敲著膝蓋思考，我肯定遺漏了什麼。
過去的一個月教會了我關於生活和時間的奇怪事情。它也教會了我耐心。我回想起我和突襲者一起的行動，我知道他們需要幾個小時來徹底搜索這個小農場。他們還會在這裡一段時間。我有時間。我坐在長草中，觀察下麵的活動。隨著我觀察，一些事情開始變得突出。
下麵的大多數人都在二十到三十五歲之間，這並不令人驚訝。年長的人通常行動較慢，通常更喜歡在堡壘內的安全位置。不過我確信其中有兩個人四十多歲。
搜索者和突襲者的行為顯示，他們仍處於訓練的早期階段。我還沒有發現綠色或灰色的名牌，這意味著他們都是受訓者——這也解釋了我為什麼不認識他們。
盡管我在尋找負責各團隊的領導人，希望看到我認識的人，我沒有在下麵看到任何領導人。他們必須在附近，所以他們可能在建築物內或我當前看不到的地方。
從兩組互動的方式來看，這是他們第二次或第三次與另一組一起行動。我知道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行動，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緊張能量。這也意味著由於缺乏經驗，他們並不那麼警覺——他們的經驗不足也不會有幫助。到目前為止，我隻認出了兩個搜索者，他們都是在我離開之前剛剛轉崗成為搜索者的。他們仍然是受訓者。
但守衛們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大多數人缺乏通常的放鬆姿態和在不動聲色中保持警覺的氣氛。對遠處森林的兩個守衛是個例外，我認出了其中一個是我以前的行動夥伴。
守衛們鬆散地分布在周圍，保護著圍繞農場建築的眾多受訓者。車輛停在門口，似乎是他們邊界的邊緣。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兩個門口的守衛走近彼此並開始交談。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我緩慢地眨了眨眼，困惑不解；我從沒見過守衛這樣做。
我保持不動，隱藏在草叢中繼續觀察兩個守衛幾分鍾。他們一直保持著不知所措的談話。其中一個伸展身體並倚靠後退時，陽光在他的金發和閃亮的白色徽章上閃爍。我的眼睛突然睜大——
他們是受訓者。我從未見過守衛受訓者。以前的守衛在病毒出現之前都是軍事成員，所以他們不需要訓練。這個新發現也解釋了為什麼會有八個守衛；兩個有經驗，而六個正在接受訓練。團隊要麼有六個成員，要麼有十二個成員，由一個團隊領導負責。這個團隊有六個受訓者，兩個有經驗的守衛從另一個團隊來幫忙。
那麼守衛團隊的領導人在哪裡呢？他們比大多數經驗豐富的突襲者都要敏銳，也更加多疑。他知道他這裡有六個明顯新手的守衛受訓者應該在監視兩個其他沒有經驗的團隊。他肯定會密切注意周圍情況。我不安地將注意力轉向農場建築。
我仔細檢查農場，尋找任何太陽光在槍管上閃爍的跡象，盡管有經驗的守衛如果在狙擊的話，不會讓太陽直射他的槍。大多數活動都在穀倉的另一邊，所以他可能在那裡。
如果他注意到了我，他會觀察和等待。如果我接近，他會根據我的行為和威脅程度來處理我。如果我離開，他會記錄下我的速度和行進方向，以防我是一個受驚的幸存者。
總的來說，守衛傾向於先開槍再問話，雖然我的製服和徽章幾乎可以保證我有機會先說話，隻要我不嘗試真的伏擊某人。守衛團隊領導是凶猛的戰士，我無意在我露麵時讓他緊張。
兩個門口的守衛繼續聊天。自從他們開始談話以來，他們甚至沒有朝我方向看過一眼。我懷疑他們的行程很平靜。如果他們沒有看到任何喪屍，他們可能認為降低警惕是足夠安全的。傻瓜。如果他們的團隊領導在看著他們，他們稍後會有麻煩。
他們走到一邊坐在卡車尾板上。我有點驚訝。他們為什麼坐著？他們站立的時間並不長。這甚至沒有考慮到任何從東北方來的東西都會因為完全封閉的拖車而看不見。
我想搖搖頭，但沒有這麼做，因為動作可能會吸引注意。目前，我的頭是草叢中唯一可能被看到的。他們必須比現在更加警覺才有可能發現我。
我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計劃，我的臉上第一次在很長時間內露出了笑容。我準備以低姿態匍匐到東北方。我爬上拖車頂部，同時小心翼翼地保持安靜。門口的守衛仍在前麵談話，毫無察覺。我相當確定，這次突襲會像我以前所有的突襲一樣進行。
每個人都會先在一個中心點收集物資，從我看到的活動來看，那個地點很可能在農舍後麵。一旦所有東西都收集好了，他們就會開始裝載最有價值的東西。如果最後有東西裝不下，就會被扔進一個建築裡等下次突襲，或者根據其價值留在原地。
我坐下來，用力擦拭我的徽章，確保它在我有些髒的棕色搜索者皮革衣服上顯眼。我懸擇在拖車頂上的位置很容易被人注意到，人們隻需要看一眼就能看到我。我盤腿坐下，坐直身子，帶著無辜的興趣四處張望。大多數人都在房子後麵，所以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完成。
我看到守衛團隊領導帶著兩個突襲者受訓者從穀倉出來。他和他們交談了幾分鍾，然後他們就朝一邊走去，消失在我的視線中。他一出來，那兩個閒聊的守衛就迅速站起來，趕緊回到他們之前的崗位。
他們站在車輛和田野之間，認真地麵對田野，假裝他們從未鬆懈過。他們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就走過拖車。我在內心感到痛苦，他們的運氣轉變得太糟了。如果他們在恢復崗位時發現了我，他們的處境會好得多。
守衛團隊領導開始習慣性地進行視覺掃描。當他看到我時，他停了下來。我微笑著，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安靜的手勢，然後指向我的徽章。我有意地看向站在我身後、仍然一動不動、毫無察覺地守衛的兩個守衛受訓者。他的眼睛緊縮著看著我，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然後他思索了一會兒，最後短暫地笑了笑並向我點頭。
他開始沿著邊界走動，與每一個站崗的人交談。守衛受訓者都搖頭說沒有，他就立刻走開了。兩個有經驗的守衛搖頭說沒有，他就多談了幾分鍾。
不久後他離開了，兩個有經驗的守衛慢慢地進行視覺掃描，在我的方向停留了一秒鍾，然後繼續監視外麵。團隊領導走回了建築物裡。我猜他正在悄悄地讓其他團隊領導知道我的存在。我咧嘴一笑，好奇哪個受訓者會先發現我。我坐在拖車頂上雖然不是非常明顯，但也不是隱形的。
我鬆了一口氣；事情進行得比我希望的要好。守衛團隊領導有相當的名聲，我驚訝地看到他笑了，即使隻是一瞬間。我相當確定我的搜索者皮革衣和徽章為我說了很多話，至少暫時如此。否則，如果他對我的出現感到不安，我可能不得不急忙增加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不認識這位具體的團隊領導，雖然我見過他幾次，知道他的名字。很可能他也不會認出我，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他的受訓者背後，這肯定會讓他不舒服。
輪子的吱吱聲和人聲開始變得更大。他們必須是把第一批貨物帶到卡車上了。我坐著不動，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觀察等待。兩組人圍著拐角處攜帶物資或拉著各種物品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