蹤跡顯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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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蛙三納特一個,梅莎買了四個。

一個扔給了約恩,約恩手忙腳亂地接到懷裡。

「謝謝你替我擋了一下。」梅莎這時候完全看不出剛剛威脅人的樣子,語氣鄭重,「這是謝禮。」

「呃,用不著……說到底,也是因為我的原因。」約恩溫吞地說,似乎完全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然而在梅莎看來,既然約恩接下了巧克力蛙,就代表他們兩清了。她邊走邊拆開一個巧克力蛙,卡片上叫克麗奧娜的女巫懶洋洋地打著哈欠。

梅莎咬了一口,瞬間睜圓了眼睛。

好吃!

她迅速回頭追過去,又買了一個揣口袋裡,打算備著,等萬一沒東西吃的時候再吃。

回到包廂,梅莎故技重施,朝斯內普扔過去一個巧克力蛙,卻被他機警地抬手接住。梅莎失望地撇了下嘴,要坐下時,她發現自己的座位上也放著一個巧克力蛙。

梅莎看向斯內普,斯內普捏著巧克力蛙也看她。

「我不愛吃甜食。」斯內普把手裡的巧克力蛙遞還給她。

梅莎沒有接,她拿起座椅上的巧克力蛙塞進口袋,坐下來後說:「我愛吃,但我珍惜我的牙齒。」

斯內普隻好把手裡的巧克力蛙收了起來。他倒也不是真的一點都不愛吃甜食,隻是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不願意在人前顯露生活上的喜好,給人以揣測他的機會。

看了眼跟在梅莎後麵進來,沉默地坐回原位約恩,斯內普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痕跡。

掐痕。他迅速分辨出來。

不用問都知道是埃文·羅齊爾乾的,這不是個秘密,他對自己的弟弟簡直恨之入骨。斯內普隱約聽說過內情,但他不關心別人的家務事,他隻想弄清楚剛才梅莎有沒有被牽涉進去。

目光重新投向對麵,梅莎又拿起了《魔法史》,抽空抬眼看他,挑眉做了個疑惑的表情。

斯內普對這種姿態並不陌生,顯然,不管他打算問什麼,她已經準備好了一套應付他的說辭。

他輕輕磨了磨後槽牙。

肯定發生了什麼。斯內普篤定。但他忍住了質問,隻是瞪了她一眼。

「我去盥洗室。」他帶有威脅意味地說,隨即起身,大步離開包廂。

梅莎略微垮下肩膀,有些怏怏不樂。

希望他發現不了什麼。她對魔法的了解還太少,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手段可以探查出她做過的事。

「如果——」約恩飛快地瞟了梅莎一眼,鼓起勇氣說,「如果你哥哥知道了,我會幫你解釋的。」

「你哥哥」?

梅莎對這個代稱感到新奇。

「謝謝你的熱心。」她翻過一頁書,漫不經心地說,「那是我們的事。」

半個小時後,斯內普回來了。

這麼長的時間,除非他身體有問題,否則怎麼也不可能是在盥洗室裡打發的。

也許他是去找莉莉了呢?梅莎往好處想。

然而斯內普進來後立即鎖上門,麵色陰沉地拿出魔杖對準了約恩。約恩的臉一下子煞白,看得梅莎都忍不住對他產生了一絲親切的好感。畢竟這人似乎比她還倒黴的樣子,這麼短短的一會,他已經被三個人的魔杖指過了。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或許你願意聽我解釋。」約恩雖然害怕,但並沒有失態地求饒,毫無血色的嘴唇繃得緊緊的。

「很好,」斯內普輕聲說,慢條斯理地,「那就請你解釋一下,埃文·羅齊爾的魔杖是怎麼回事?」

眼皮抖了下,約恩立刻說:「是他自己在盥洗室摔倒折斷的。」

梅莎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笨,該說不知道啊!

「哦?」斯內普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那你的脖子又是怎麼回事?」

「我有蕁麻疹……」

斯內普用一聲嘲弄的冷笑打斷了約恩剛剛蒙混了莉莉的借口。

「我猜你們倆都不知道,有一個咒語叫蹤跡顯現。」他對著約恩說,黑黝黝的眼睛卻盯著梅莎,眼神淩厲,「它能顯示出一個地方不久前發生的事——很適合用來拆穿一些蹩腳的謊話,是不是?」

啊,果然有這種魔法。

梅莎毫不躲閃地與斯內普對視著,不解地問:「那你拿魔杖對著他乾什麼?不應該對著我嗎?」

約恩急道:「不,是我的錯。梅是為了幫我才對埃文動手的。」

呃——還真不是。梅莎心說。她隻是討厭被人威脅。

「閉嘴!」斯內普低喝。

他不耐煩地揮動魔杖,約恩本能地舉起手臂擋在身前,恐懼地閉上了眼睛。然而下一秒,他就意識到什麼,不敢置信地睜開眼,慢慢把防衛的手放到了頸部。

梅莎看到約恩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像是汙漬被擦拭掉一樣漸漸褪去,最終恢復到了光潔無暇的樣子。

斯內普放下魔杖,嘲諷道:「要是被埃文·羅齊爾發現你脖子上的傷,你以為他真就蠢得不會對你產生懷疑?等到他來質問你時,你覺得他會不會相信你說的蕁麻疹?」

他那迫人的視線還是落在梅莎身上,梅莎知道他沒說出口的話。

如果那個埃文·羅齊爾施展手段對約恩逼供,她怎麼能保證約恩一定不會把她交代出去?到那時,她又該怎麼應對一個純血家族的報復?

梅莎抿了抿唇,認真說:「對不起,西弗勒斯,是我太魯莽了。」

斯內普冷哼,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你總算對自己還有一點清醒的認知。」語氣依舊刻薄。

梅莎沒有強嘴,思索道:「那個埃文·羅齊爾沒有了魔杖,應該還來不及用蹤跡顯現吧?」

斯內普坐回原位,沒好氣地說:「我已經把你們的魔法氣息消除了。就算他覺得不對勁找人來察看,也發現不了什麼。」

事實上,斯內普很懷疑埃文那個莽夫會不會想到這一點,而且蹤跡顯現也不是一般巫師可以用得出來的。但是事情總有萬一,他向來不把指望放在對手的疏忽大意上。

現在讓斯內普頭疼的是梅莎。他早就意識到梅莎可能會給他帶來麻煩,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麻煩會從正式入學前的火車上就開始了。

立刻把她丟下火車原路遣返還來得及嗎?

梅莎看不出來斯內普難看的臉色下在想著什麼,她隻知道斯內普的行為是在幫她消除罪證。

她注視著他,沉默了一會,低聲說:「謝謝你,西弗勒斯。」

「沒有下一次。」斯內普厲聲道。

梅莎想了想,語氣真誠道:「我盡量。」

她以後一定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動手。

斯內普:「……」

他開始打量火車的窗戶。

約恩撫扌莫著自己的脖子,看了看斯內普,又看了看梅莎,沉默著埋下了頭。

之後,三個人沒再說話。窗外的天色從明亮到昏暗再到徹底漆黑,包廂裡一直保持著安靜,直到火車上響起了即將到站的通知。

「換衣服。」斯內普淡淡地說。

三個人脫掉外套換上黑色的長袍。

咦?

梅莎抖了抖長袍,盯著下擺,斯內普也跟著瞥過來一眼。

剛買的長袍短了一英寸——她這兩個月竟然長高了這麼多?

唔,應該是這段時間吃得太好了。感謝艾琳。

下一秒,短了的校袍就拉長了一些,梅莎抬頭,看到斯內普正將魔杖放回到袍子的內袋裡。

火車逐漸放慢速度,包廂外響起了走動喧鬧的聲音,梅莎見斯內普沒動,便也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約恩的屁股抬起了一半,看了看他們,又按了下去。

窗外黑乎乎的,梅莎看到隻有一盞燈在遠處晃。她的眼睛一到晚上就看不見東西,在艾琳家的這段時間裡不知道為什麼有所改善,但還是看得很吃力。此時昏暗中人影綽綽,聲音嗡嗡,讓梅莎感到有種不真實的怪異。

等到過道裡聽不見腳步聲後,梅莎跟著斯內普離開包廂走下火車,來到了一個擠滿人的平台上。空氣寒冷潮濕,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燈光晃動的地方傳來粗獷的洪亮聲音:「還有一年級新生嗎?再不過來我可不等你啦。一年級新生快跟我走!」

三個人加快腳步跟著提燈的人移動起來。梅莎估量了一下那個龐大身軀的高度,高於正常人,但又低於書上說的巨人,難道是半巨人?不是說巨人和巫師不合嗎?《魔法史》沒有記錄近代的事件,也不知道巫師們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形勢。

很快,梅莎就沒工夫想別的事,下坡的小路滑溜得像是冰麵,她的視力又不好,因此走的每一步都很艱難。

所幸他們走在最後,後麵沒有人推擠,盡管這樣梅莎也還是兩步一個趔趄,最後斯內普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像是要把她拴住防止她滾下去一樣。

黑暗中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像野獸的鼻息,梅莎的手臂被抓得有些痛,但來自人類的熱源讓她感到有些安心。

跌跌撞撞地走到小路的盡頭,前麵的人紛紛發出驚嘆,梅莎仰起頭,眯著眼睛望向遠處。模糊的虛空裡,一座光輝耀眼的城堡橫亙在天與水、雲與月之間,仿佛來自於未知的永恆,縹緲又聖潔。

沒來由地,梅莎想到了《約翰福音》裡的一句話。

「跟從我的,就不在黑暗裡走,必要得著生命的光。」

但她也想到了另一句話。

「光照在黑暗裡,黑暗卻不接受光。」

「什麼?」約恩聽到了梅莎囈語般的聲音,但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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