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1 / 2）
一月初，有容城境內。
寒風侵肌，樹上的積雪簌簌落下，在行人的馬車上又積了厚厚一層。
三三兩兩的過路人耐不住嚴寒，貪暖地躲入路邊的木質樓屋，茶樓的老板也因此多了幾樁寒風裡難得的生意。
「來碗茶！這該死的鬼天氣。」路人扯開磨掉一個角的木凳坐下，抖抖舊襖子上沾上的雪沫子，小心翼翼地從內兜裡掏出一個小錢放在沒擦乾淨塵的桌子上。
「好嘞，您的熱茶，客人暖暖身子。」老頭拎著茶壺掀開簾子出來，滿臉堆笑，「可不是，這麼冷的天，客人這是進城辦事？」
「唉談不上，這年頭，各大勢力你爭我奪的，今天這個門興起明天那個城覆滅，把頭別在褲月要帶上做點生意，倒還不如去個家族謀個家仆侍衛的活兒過得舒服。」啜了口熱茶，似是緩過來一些了，客人說道，「不過我聽說，有容城裡可是有名的生活安定，江家和陸家雖然雙王並治，但這個兩家那叫一個世交親近。尤其是江家，出了名的家風清正！老頭你說看我這身板，去江家謀個職成不成？」
「這……這……」老頭嚅囁著。
「怎麼？有什麼不好講的？還是你嫌我……」客人眉頭才豎起，旁邊突然傳來一聲長嘆。
「還想著江家呢，這世間……已沒有江家了。」
這話仿佛平地一聲雷，驚醒了沉寂的寒冬。茶樓裡頓時議論紛紛。
「現如今，這有容城內誰還不知道，前幾天，江家的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把半邊天都染紅了。」
「我媳婦今早路過江家原址，那焦味還沖鼻著呢。」
「現今這世道，終究還是好人沒好報。這有容城，以後怕是要改叫陸家城了。」
「嗐，這可不能講。」旁人趕忙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誰知道這是不是懷璧其罪呢……這人心可難測……」聲音隱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