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賤人終得誌（1 / 2）
去刷恭桶？
菊兒立刻替玉兒說話了：「我們洗衣班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讓她去刷恭桶啊？早上那件事玉兒已經賠了不是，該挨的打也打了，看看，臉現在還腫著，手指印還這麼清楚呢！」菊兒用手一指著玉兒的左臉。
王公公嘴一咧：「你不服是不是，要不要一起去刷恭桶？」
「去就去！」菊兒話音剛落，王公公就一腳踢了過來：「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找打是不是？」
「我去，你別打她。」玉兒連忙橫在菊兒麵前。
王公公本已舉起那隻戴著向內凸起戒指的右手放了下來：「這就對了，學乖點就不受皮肉之苦。」
一旁的小太監跟著說，別看刷恭桶這活兒有點臭味，俸祿還高呢，可以多掙二錢銀子。
「掙個球啊，別人是能多掙點的，」王公公指了指玉兒：「她在東花園偷了十一顆桃子，尚務局那邊已經做出裁罰，一個桃子罰一個月俸祿，十一個月別想拿到一文錢！」
「這就是一年呀！」小太監嘆道。
要罰十一個月的俸祿？
氣憤、委屈……一股惱地湧上了頭，菊兒連忙過來緊緊將玉兒的雙臂抱住，讓她動彈不得。
玉兒確實是想不顧一切上去和王公公拚命的，可當她攥緊雙拳時才發現自己突然間渾身無力了。
「我可是公事公辦，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隻能怪自己，要麼就明天乖乖去刷恭桶，要麼你就去死，我給你收屍！」王公公一擺手，帶著那個小太監揚長而去。
快要到吃晚飯的時間，安慰了一會兒後，菊兒不得不回她的二工房了。
蹲在地上半晌一字未吐的玉兒對菊兒說：「你回吧，我沒事的。」
菊兒是帶著兩眼淚離開的。
玉兒回到六工房時，晚飯已經送進了工房，她沒有進去，一點胃口也沒有。
「喲，小尿床怎麼一個人蹲在這裡發呆呀？」令妃又是一手拖著她的掃把，一手提著一個油紙包從院門口一顛一跳地回來了。
「令妃娘娘……」玉兒站起身來。
「怎麼，又受委屈了？」令妃扔下掃把，一根指頭在玉兒臉上擦了一下：「哭了？」
「沒哭。」
令妃把那根指頭舉到玉兒眼前：「這不是眼淚難道是口水啊？」
玉兒連自己都不知道，不覺間流下一滴淚來。
令妃打開油紙包，裡麵裝的全是肉：「來，下午才做好的醬肉，還溫著呢。」說著便拿起一塊塞進了玉兒嘴裡：「香不香？」
玉兒點點頭，能不香嗎，雖然今天受了兩次委屈，可也在一天裡吃到了點心和第一次聽說的醬肉。
在村裡時，每逢過年，家裡都會買一點肉，除了一年一頓的餃子外，還會燉一塊，全家人每人隻吃一小塊，讓玉兒能吃小半碗。
這醬肉的味道母親肯定是做不來的。
「不哭了，這肉你吃一半，淑姐姐一半！」令妃扌莫著玉兒蓬亂的頭發說：「一會兒我給你梳個頭，多好看的丫頭，得把自己打扮起來才行呢！」
玉兒這次是真哭了，真想叫她一聲姐姐，可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淑貴妃雖然過去是貴妃，但現在的身份隻是宮女，自己認個姐姐自然是可以的，但令妃娘娘是主子，叫姐姐不合規矩。
「有點出息，別動不動就哭，在宮裡你越窩囊就越有人欺負你！」令妃一句話生生地將玉兒的哭止住了。
「說吧，受什麼委屈了，等我從這出去後一定給你出氣！」
「你還能出得去嗎？」淑貴妃出現在了玉兒的背後。
她先把令妃指責了一通，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拖著掃把到處跑，不是吃就是玩，如果傳到狗公公耳朵裡，在皇上麵前添油加醋一番，沒準就得罰她在尚衣局多乾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