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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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月微露,隱匿雲層。

夜深人靜時分,寂靜的庭院隻能聽見夏日的蟲鳴聲響。

薑唯洇睡得不太安穩,腦子也覺得沉甸甸的,她感覺自己好似在漂浮不定的胡泊中,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窗外的夜風吹得窗欞輕微作響,有些惱人。

薑唯洇閉著眼,扌莫黑前去關窗,啪地一聲,將那方才不知怎麼打開的窗戶這樣輕易關緊。

窗外,穿著夜行衣的任塞扌莫著被撞到通紅的鼻尖:「……」

關了窗戶後,薑唯洇並未去睡,反而推開了房門坐在了台階處。

做這些動作時,她全程閉著眼,好似仍舊沉睡在夢中。

任塞隱匿在轉角處,一時不知該怎麼做了。

她自己出了屋子,倒完全與他計劃裡設想的不同,難不成這位姑娘是知曉他今晚會過來,特地給他留門?

任塞正在斟酌著邁哪條腿才能彰顯出他玉樹臨風的氣質,不會唐突了小娘子。

忽然,他隱隱聽到了細細弱弱的啜泣聲響起。

小娘子抱緊雙膝在台階上坐著,嬌嬌小小的一團,雪白的肌膚在夜間像是泛著潤澤的玉色,一顆顆淚珠從眼角滑落,沾濕了她的寢衣。

究竟是有什麼傷心事,睡著了都能哭出來。

任塞覺得自己心都軟化了,看她哭成這樣,他心裡籌謀的壞事都一時不忍心做出來。

他站在黑暗的角落處,正想出去安慰安慰小娘子,一道頎長的影子從另一側行來,黑影將蹲在台階處哭得泣不成聲的人籠罩。

任塞微眯眼眸,看清是誰後,嚇得心髒險些停止。

薑唯洇正委屈巴巴地在夢裡哭,濃長的眼睫還在不安地輕顫,男人的身影帶著極具壓迫感的冷冽,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睜開了眼。

視線朦朧,她努力眨了幾下,才看清是誰站在她麵前。

「殿下……」剛一開口,便含著嘶啞的哭腔。

謝斐蹙眉看她哭得滿臉淚痕的模樣。

少女兩頰泛紅,眼尾銜著清透的淚珠,淚盈於睫,柔弱無依的模樣,比任何時候還要招人心疼。

烏黑微卷的長發披散在她周身,夜風吹拂,彎曲的發尾輕輕搖曳,這幅脆弱的模樣,猶如被欺負狠的漂亮布娃娃。

謝斐麵色不善:「哭什麼?」

薑唯洇嗚咽了聲,又氣又委屈地說:「殿下給我的什麼東西呀,害得我成了不守信譽的人……」

她邊說,邊將手伸進寢衣裡扌莫索了半天,似想將東西取出來。

探了半晌,什麼都沒扌莫到,她的掌心貼在自己的柔軟處,覺得這裡鼓鼓的有些礙事,按了按就陷下去了,好怪。

口中還在小聲嘟囔:「咦,殿下給我的東西呢?我分明放進來了呀。」

謝斐站在原地,看著她這幅神誌不清的行為,猜想她此時大抵還未睡醒。

他上前幾步,高挑的身形擋在薑唯洇麵前。

「住手,別扌莫了。」

深更半夜站在房門口扌莫自己像什麼樣。

薑唯洇擦了擦淚,心裡難受得不行,怎麼殿下在夢裡還對她這麼凶啊?

她隻是想把那錢袋子找出來,還給他而已。

她驀地站起身,也不知是賭氣還是什麼,一把捉住謝斐的手腕塞進自己的衣襟,瞪著濕紅的杏眸看他,「殿下自己找,找到了就拿走,我不要了。」

謝斐身子驟僵,當指尖貼上那冰涼滑膩的肌膚時,腦子有瞬間的空白。

他從唇縫間擠出幾個字:「找什麼?」

薑唯洇按著他的手,哭著哼哼道:「自己找哦,反正那是殿下的東西,我可不要了。」

她也不知忽然從哪來的大力,按著謝斐的手腕就胡亂地在她身上扌莫索。

謝斐臉色愈發難看。

當指腹不慎劃過一處渾圓時,腦子驀地「叮」了一聲。

他極快地抽出手腕,收回目光,側過身子。

「大膽。」

夜色中他的嗓音冷意刺骨。

他手退開的速度過快,薑唯洇抓不住,隻能氣得哼了聲:「殿下不要的東西塞給我,我就想要麼,殿下騙我,太可惡了,我不會原諒殿下的。」

她還在絮絮叨叨,說著讓謝斐十分費解的話。

謝斐站在廊下,唇線緊繃。

今晚若非出宮辦事,時間太晚進不了皇宮,他也不會回鳴雀園。

回了鳴雀園,路過此處時,便聽見一種像是小雀兒似的哼哼唧唧的哭泣聲,一路擾得人心煩。

等過來一看,誰知不是小雀兒,而是個煩人的還很會哭的小年糕。

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還盤旋在謝斐四周,他心煩意亂地問:「你想要什麼?」

薑唯洇早就蹲下去又繼續抱著膝蓋,將臉貼在腿上睡覺了,她紅唇不斷地囁嚅,一啟一闔的,就是湊不出一句完整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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