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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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反復的摳細節中一點點過去,在大家都筋疲力盡之時,排練終於來到了尾聲。

劇情的結尾,談桐飾演的阿爾貝夫人的精神被徹底摧毀,在與世隔絕的瘋人院,她從一個正常人被活活逼成了瘋子。

直到最後,秘密揭曉。

蒙馬特瘋人院並不是醫院,而是一處劇場,關押的病人則是這出戲的演員,他們的瘋態和醜態就是表演的一部分。

每個月,這裡都有迎來一批神秘的觀眾,他們大多是貴族或富豪,花費高昂的門票來欣賞獵奇且殘忍的演出。

他們隔著玻璃和鐵欄杆,觀賞病人被醫護和院長戲弄、虐待、電擊,以及他們精心準備的種種「節目」。

阿爾貝夫人則是這場扭曲演出的壓軸盛宴。

月復一月,瘋人院的秘密終於泄露,在各方的壓力下被迫關門。平安夜當天,將在這裡舉辦有史以來最盛大的「封箱」演出。

瘋人院對外宣傳,演出結束後這些病人都會被轉移走妥善安置,但他們真實的結局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終場演出,蒙馬特的達官顯貴齊聚一堂,圍觀一個扭曲時代的落幕和終結。

演出的最後,阿爾貝夫人依舊穿著火紅的舞裙,牽著院長的手,走到了台前。

隻是這次和往常不同的是,他們身份倒轉,代表束縛的皮帶和鎖鏈卻係在院長的頸間,牛皮製成的鞭子被阿爾貝夫人緊緊握在手中。

觀眾們來不及覺得詫異,院長卻失了魂般舉起燃燒的火把,點燃了舞台的幕布。

瘋人演員們從四下湧出,或舉著火把,或端著一盆盆的火油,四下揮舞、潑灑,用身軀堵住了每一道可供離開的門。

瘋人院瞬間變成一片火海,黑煙升騰而起,毒氣和烈火撲倒了所有的人,牆壁坍塌,房梁墜落,一切活的和死的都融化在烈焰中。

大火過去,廢墟中唯一站立著的是阿爾貝夫人。

她被無形的屏障保護著,身上滿是燎烤的傷痕和汙漬,但她是唯一活著的人。

事故無法壓下,審判隻是一場做戲。

幸存的主謀依舊站在原地,她唱誦著無意義的歌謠,繩索在她的身上一圈圈纏繞。

所有燈光熄滅,木板的墜落聲伴隨著頸椎的碎裂。

在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中,她被吊起升空,在空中飛速旋轉著,最終被手腕及腳踝綁縛的繩索四肢大張地定在空中。

一道慘白的燈光直射在她艷紅的身上,紅色的裙子在融化,紅色的血水滴落一地,露出貼身的白色紗裙。

直到導演的說話聲響起,李垚才敢放開聲音呼吸。

她抹掉臉上的眼淚,張開手臂,擁抱了一下談桐。

「真好,真好。」李垚的語言突然貧瘠起來,她拍了拍談桐的手臂,卻聽見她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了?」

「去後台說。」

到了後台,談桐找了沒人的地方,將領口扯到肩膀下。

李垚一看,她左右兩側肩膀有一片淤青,還有一些紫紅的斑點,看上去無比駭人。

「這是怎麼弄的?」李垚連忙問。

最後定格的動作中,談桐要被繩索吊在空中,四肢承受很大壓力。而可能是上肢繩子的係點偏了一點,她升到空中的一瞬間,肩膀突然承受了巨大的拉扯感,瞬間產生了被五馬分屍的恐懼。

她強忍著配合調整後,到了後台才覺得疼得手都抬不起來。

李垚連忙去要了藥膏給她塗上,又進行了冰敷治療。

談桐肩膀裹著冰袋,手動不了,又不想乾坐著,隻好讓李垚給她戴上耳機,撥通了段柏章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兩聲,很快就接通。

他接得太快,反而讓談桐有些不知所措。她打好的腹稿一忘皆空,隻能沒話找話問道:「你方便說話嗎?」

「方便,你說。」

段柏章那邊很安靜,談桐莫名有種想法,好像他一直在等待她的電話。

她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她不想按部就班地聊既定的話題,不想談生意一般為她們的過去編造一個可以對外宣講的版本,在她們真實的故事上編輯修改。

她感謝他的體貼和幫助,但她不想這麼做。

她其實想和他說她不舒服,肩膀疼,月要也很疼,沉浸在戲裡的情感快要讓她窒息,但她還必須把頭埋在水裡,不能浮上水麵換氣。

但她不能說,尤其不能和段柏章說,哪怕如今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想流淚。

從他身上獲得的安全感就是一種毒品,會讓人上癮。哪怕已經戒毒成功,但此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隻要有一絲喚醒記憶的因素,都會再次復發。

她深吸一口氣,壓製住淚意,說道:「你決定吧,我不會回應這個話題的。」

她不會出麵回應,也就意味著將解釋權全都交給了段柏章。

「你不擔心我顛倒黑白,給你潑髒水?」段柏章笑了聲。

談桐順著他的話開玩笑:「你要潑早潑了,至於等到現在嗎?」

段柏章又問:「放心,我有分寸。隻是有一個事情我還是需要和你確認。」

「什麼事?」

「分手的理由。」

談桐的表情同呼吸一起凝滯,她終於知道了段柏章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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