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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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水潑在遙光臉上,令他頓時驚醒。

邢武的書房非常寬大,猶如一名國王的起居室,遙光躺在沙發上,看見天花板的水晶吊燈,他馬上坐了起來。

他的手腳都沒有被捆縛,甚至沒有警衛看管,書房內隻有他與邢武兩人。

邢武坐在書桌後,仿佛正在處理文件,一手隻是做了個簡單的動作,毛巾便朝遙光飄浮過來,就像鬼魅一般。

遙光緩慢喘息,接住了毛巾,轉頭望向邢武。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邢武沉聲道,「首先,你是什麼來頭?」

遙光沒有說話,隻是警惕地盯著邢武。

邢武放下手頭的事,起身,朝遙光走來,他的身材與龍劍錄相仿,麵容卻帶著滄桑,模樣已有四十歲,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從左側眉骨到嘴角,呈現出淡淡的顏色。

他的頭發很短,眉毛顯得狂野雜亂,穿著奇特的連體緊身服,被緊身服包裹的男性肌肉線條分明,充滿了爆發力,從觀感上而言,他絕不是先前呈現出的「法師」模樣。

「我很好奇,」邢武沉聲道,「龍劍錄在澤地避難所住了許多年,從來沒有發覺,這次你與他前來,用什麼手段,探知了『祭司』的下落?你不是尋常人,你是幾號?你都知道些什麼,能不能解開我的疑惑?」

邢武抱著胳膊,倚靠辦公桌坐著,注視遙光。

遙光還是沒有說話,但直覺告訴他,邢武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危險,至少在對待自己的態度上,目前還沒有明顯的敵意,因為他認為自己有相當大的利用價值。

「我不知道。」許久後,遙光作出了唯一的回答。

邢武眉頭微皺。

「你昨天穿的不是這件衣服。」遙光的注意力卻轉移到了邢武那套連體緊身服上。

邢武說:「龍劍錄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這一身顯得太暴露了,但至少有所防範。」

遙光:「你認為他還會回來嗎?他不會回來了,因為他已經找到了祭司。」

邢武於是打了個響指,說:「那麼讓我猜猜,你也是守護者之一,你的能力是『感知』?」

遙光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看著邢武,說:「我能對一些事進行預言,卻是有限的,就像祭司的所在之地,這些信息是突然出現的……龍劍錄帶我見過晴……」

說到這裡時,邢武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但他沒有打斷遙光。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他不會再回來。」遙光說,「他帶著祭司,去執行自己的使命了。」

邢武說:「所以你一直在沉睡,是龍劍錄叫醒了你?」

「是的。」遙光答道。

邢武又道:「你朝他預言了沙丘避難所的變動,包括廖賈的決定。」

「是。」遙光說。

邢武:「你除了『預言』能力之外,無法保護自己,就像祭司一樣,隻能依靠於他人。」

「是。」

「你沒有因被改造而沉睡之前的記憶?」

「是的,我正在設法找回記憶。」

遙光看著邢武,驚嘆於他居然全猜對了。

「你在幾號研究所廢墟裡醒來?」

「42號。」

「好的,那麼我就稱你作『42』。」

「我有名字,這是我唯一記得的。我叫遙光。」遙光知道現在邢武不會做出不利於自己的舉動,因為對他而言,如何挖掘自己的價值才是最重要的,說不定他內心認為,自己比「祭司」的能力更強。

「這是你的東西麼?」

「還給我!」遙光馬上站了起來,邢武手裡拿著他的吊墜,吊墜正懸浮在他的手中。

「我需要讓人去做一個樣本分析,」邢武說,「但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會毀壞它,否則我們不會像現在這樣對話。」

遙光沉默了,他也己的過去,便默許了邢武的這個舉動。

於是邢武按了下書桌上的鈴,叫進來一個人,把吊墜交到他的手中。

「第二個問題,」邢武說,「預言家,龍劍錄朝你說了些什麼?騎士團的往事?所謂的『使命』?他是不是編了不少故事?讓你跟隨他,為他辦事?」

「什麼?」遙光敏銳地察覺到了蹊蹺,答道,「沒有……你想告訴我什麼?」

邢武意味深長地看著遙光。

「他隻是說,他是騎士團最後的、唯一的成員。」遙光答道,「他的責任是去將『樹』關機,把世界還給人類,就這樣。」

邢武:「他告訴過你,騎士團的團長是誰麼?」

「1號。」遙光說,「而你是2號,他是3號,就這樣。」

邢武:「看來你什麼也不知道,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不能輕信他人,這是非常重要的技能。」

遙光疑惑地看著邢武。

邢武轉身,走到書架前,說道:「我想他沒有告訴你,1號就是他的父親龍協吧?他繼承了閃戎的遺願,召集起守護者們……」

遙光震驚了!

「團長是他的父親?」遙光說。

「不完全。」邢武說,「確切地說,是龍協留下的意識備份,你可以認為,是『他』的20%,在遭到樹的暗殺之前,他就備份了自己的意識,使用被製造出的新的身體。但是這個備份尚不完整,因為太匆忙了,所以隻留下了部分意識。」

邢武看著遙光,說:「基因改造可以開發人的大腦,當然也可以抹去人的記憶,讓個體成為簡單的『容器』,供其他人使用。但這種抹去與再讀寫,隻針對於『經歷』而言,對世界的基礎認知,仍然是存在的。」

遙光倏然間明白了什麼,聯係到自己忘記了過去的所有,卻保留著最基本的知識,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那麼我就是……」遙光的聲音發著抖。

「是的。」邢武說,「你大概率是一個什麼人的備份。是被騙進局裡,清空了所有記憶的一張磁盤,作為『容器』等待被使用。」

「不……」遙光退後半步,說,「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遙光的思緒變得一片混亂,如果真相就是如此,那麼學者晴,為什麼會說出他的意識來自高維世界這種話?他為什麼又會有預知事件的能力?

邢武又道:「真相確實不太好消化,不過我相信你能接受,到了現在,你還會認為1號的使命是正義的嗎?」

邢武禮貌地看著遙光,目光中現出幾分悲憫與同情,又道:「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關於決戰失敗的原因,這是龍劍錄絕對不會說的。事實上,1號龍協,從未有過自我意識,他在備份時,就已經被『樹』在潛意識裡植入了一個病毒,之後發生的一切,隻能說,都在『樹』的安排下罷了。」

說著,他又走到書房的窗前,望向遠方的地平線。

遙光湧出諸多念頭,那是有關「過去」的信息:龍劍錄父親的分身率領諸多守護者,前往「樹」,意圖切斷它的電源,實際上這個行動,卻是「樹」自己驅使的,它集合了守護者們,並在世界的盡頭等待他們自投羅網。

接著,它汲取了眾多守護者的意識,將他們納入永恆的懷抱,在那場戰鬥中,退走的守護者們回到了根據地,最終放棄了使命。

邢武目光中帶著深意,再回頭看遙光。這時候,門被打開,研究人員帶著他的吊墜回到辦公室內。

邢武用眼神示意詢問,研究人員匯報道:「沒有任何結論,這不是我們世界的東西。」

邢武頓時皺眉,研究人員拿著一個托盤,上麵是一份報告,以及墜飾。

「我們都不知道它來自何處。」研究人員說,「它不同於現有的、地球上的任何一種材料,內芯是什麼,也無法通過光譜分析得出,我們不敢切開它研究,但就算切開,說不定也一無所獲。」

吊墜再次在空中懸浮,遙光說:「還給我,這是我唯一的東西。」與此同時,他預感到這吊墜對他來說非常重要,趁著邢武還在猶豫時,他伸出手,拿住了吊墜。

邢武沒有堅持,畢竟人已經在他的控製下了,奪走吊墜對他而言沒有太大意義。

「你戴著它,在42號研究所裡醒來?」邢武再次問道。

「是的。」遙光說,「你已經問過我一次了。」

邢武沉吟片刻,沒有再糾結吊墜的來歷,畢竟在得不到答案的問題上浪費時間,沒有現實意義。

「現在,我需要你做個全麵而徹底的檢查。」邢武朝遙光說,「這對你自己也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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