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崽4(1 / 2)
不過那天之後,江栩又開始考慮請阿姨的事了。
之前他們斷斷續續地請過幾個阿姨,都不合適,後來有溫月寧的幫忙,就把請阿姨的事暫時放置了。
溫月寧倒是樂意幫他們,可幫的忙有限,江栩也不想讓她撇下薑霍專門過來照顧盼盼。
他和金家月商量了下,第二天下午,金家月就把一份整理好的名單發給他了。
「她們都是我讓小魏在機構裡挑的阿姨,帶孩子的經驗比較豐富,在前雇主中的口碑也不錯,你看看哪個合適。」金家月在電話裡說。
江栩站在樓道裡,拿開手機翻閱了下金家月發來的文件。
「我等會兒仔細看看,看完跟你說。」江栩說,「怎麼沒有聯係方式?」
「你看好哪個跟我說就是了。」金家月說,「我跟她談。」
江栩沒說什麼,在帶孩子方麵,金家月的想法一向比他多,要求也一向比他高。
掛了電話,江栩轉身瞧見蔣澤和一個同組的女alha站在樓道外麵盯著他看,見他要走,女alha笑道:「小組長要去接孩子了?」
「不去。」江栩說,「今天加班。」
蔣澤問:「那你孩子又住奶奶家?」
「她小爸去接。」
江栩和金家月在接盼盼的事上沒有明顯的分工,誰有空誰就接,隻是平時金家月更忙,所以江栩接孩子的次數更多。
蔣澤哦了一聲,想點煙,但想到江栩還在,便忍住了。
這家夥帶孩子,身上沾不得煙味。
等江栩離開,蔣澤和女alha才各自點上一根煙開始吞雲吐霧。
女alha眯眼看著江栩已經坐到工位上的背影:「誰在說小組長的omega不帶孩子啊?我看他倆在帶孩子的事上挺和諧的。」
「嗐,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瞎傳罷了。」蔣澤說,「前年他們孩子滿周歲,請了公司裡的人,有些人看孩子小爸和他們以為的不一樣,就覺得孩子小爸隻忙工作,把孩子丟給小組長帶。」
「不一樣?」女alha今年入職,對之前的事不清楚,她好奇地問,「小組長的omega是哪樣的?」
蔣澤睨她:「手機帶沒?」
「帶了。」
「打開搜索引擎。」
女alha把煙銜在嘴裡,扌莫出手機照搬。
「你搜金家月。」蔣澤說,「金色的金,家庭的家,月亮的月。」
公司網速很快,女alha點搜索的下一瞬,就有一張清晰的圖片跳了出來。
是一篇新聞稿裡帶的圖片。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會議室的講桌前,雙手撐在桌上,站姿頗顯隨意,他長得極為好看,五官精致,眼眸黝黑,棱角分明,但眼神和目光都很冷淡,光看圖片就有種拒人千裡的冷感。
女alha呆呆看了半天,取下煙說:「我靠,他是小組長的omega?」
「對。」
「……」女alha沉默片刻,才說,「他們那樣說小組長和他的omega,真的不是因為嫉妒?」
蔣澤樂道:「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
晚上八點多,江栩加完班回到家裡,金家月在浴室裡給盼盼洗澡。
盼盼脫得光溜溜地坐在浴缸裡,頭發和臉都濕漉漉的,金家月用頭繩在她的腦袋上裹了一個小發包,她平時被劉海遮擋的額頭都露出來,乍看之下,眉眼和金家月極像。
七八隻黃色的小鴨子在水裡起起伏伏,盼盼一邊拍水一邊仰頭喊:「爸爸!」
江栩眉開眼笑地應了一聲,走到浴缸前。
金家月手裡拿著毛巾,正擦著盼盼的一條胳膊,他回頭說:「回來啦?」
「嗯。」江栩拿過一張小凳子,和金家月並排坐在浴缸前。
金家月問:「吃飯了嗎?」
「吃了,組裡點了外賣。」江栩說,「你呢?」
「我們也吃的外賣。」金家月說,「在家裡點的。」
江栩想起來問:「你聯係那個阿姨了嗎?」
「我下午抽空和她見了一麵,人還不錯,我讓她這周末過來,我們都在家裡,可以帶她熟悉一下環境。」
江栩嗯了一聲:「辛苦你了。」
金家月又回過頭看他一眼,浴室裡燈光明亮,把金家月濃密的眼睫照得根根分明,臉上細小的絨毛也都清楚可見。
有曖昧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可惜也就過了兩秒,就像被針戳了一下的泡泡,啪的一下碎了。
有孩子在。
這幾個字都不用說出來,兩人時刻記著。
金家月扭頭繼續擦盼盼的另一條胳膊。
「爸爸!」盼盼用空出來的手拿起水裡最大的鴨子,遞給江栩,「給你鴨子!」
江栩回神,笑著接過鴨子:「謝謝盼盼。」
盼盼仰起腦袋,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眼珠漆黑,她稚聲稚氣地說:「爸爸,我給你鴨子,你給我蛋糕吃。」
江栩還沒反應過來,金家月一口拒絕:「不行。」
盼盼先是一愣,然後嘴巴一扁,表情變得委屈,她抓起水裡的鴨子,用力捏了幾下:「我想吃蛋糕。」
「你今天都吃兩個了。」金家月一副不容商量的架勢,「下次再吃。」
盼盼問:「下次是多久?」
金家月說:「至少一周以後。」
盼盼問:「一周是多久?」
金家月回:「一周是七天。」
盼盼撅著嘴巴,她不知道七天有多久,但從金家月的反應可以看出來,七天肯定是很久很久。
「爸爸,我想吃蛋糕。」盼盼眼巴巴地望著江栩,「我想明天吃蛋糕。」
江栩咳嗽一聲,看向金家月。
金家月鐵麵無情:「我都說了不行。」
「爸爸,明天吃蛋糕。」
「不行。」
「爸爸,那洗完澡吃蛋糕!」
「……」
金家月給盼盼洗完澡,抱起盼盼塞進江栩抖好的浴巾裡,三下五除二地給盼盼吹乾頭發後,他擺手說:「抱她去臥室。」
江栩把盼盼放到床上,盼盼還在爸爸、爸爸地叫個不停。
盼盼叫一聲,江栩應一聲。
盼盼亂七八糟地說個不停,江栩隻能一直應著。
幾分鍾後,盼盼的睡意說來就來,蛋糕也不想吃了,眼皮開始打架,不多時,她便縮在被窩裡睡著了。
江栩給盼盼撚好被子,又守了一會兒,看盼盼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才起身去找金家月。
金家月已經將盼盼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裡,順便把盼盼弄亂的客廳整理了下,剛回到浴室,就被江栩按到馬桶上休息。
浴室裡到處都是水和盼盼亂丟的玩具。
江栩動作麻利,一邊撿起玩具往收納箱裡扔一邊對金家月說:「我們女兒就是個話癆。」
金家月也覺得好笑:「你爸媽一直說盼盼安靜,不愛說話,真該讓他們看看盼盼鬧起來的樣子,剛才她再說下去,我就忍不住要揍她了,現在我滿腦子都是蛋糕。」
江栩收好最後一個玩具,扭頭看到金家月閉眼揉著太陽穴,他蹲身過去,拿起對方的一隻腳,讓對方踩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給金家月揉捏小腿的次數多了,對力度和位置的把控都輕車熟路。
金家月睜開眼睛,兩手撐在馬桶蓋的邊緣,身體前傾,他用腳輕輕蹬了一下江栩:「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江栩認真按著:「我又不累。」
「加班不累?」
「腦子累,身體不累,正好活動一下。」江栩說完抬頭,見金家月正低頭注視自己,對方眼皮半垂,長睫覆下,在眼下映出兩片扇子形狀的陰影。
金家月看得專注。
江栩忍不住起身在對方唇上親了一下,他說:「累的人是你,今天辛苦你了。」
金家月微愣,隨即笑了起來。
江栩換了一條腿繼續按:「我媽說帶孩子就是這樣,辛苦的時候多,快樂的時候少,我小時候比盼盼還能折騰,盼盼想吃蛋糕隻是吵著你要,我想吃蛋糕就是在地上打滾又哭又鬧。」
金家月問:「你爸媽給了嗎?」
江栩愁眉苦臉地說:「給了一頓抽。」
金家月噗嗤一聲,哈哈笑了起來,他笑得後仰,肩膀抖個不停。
江栩抓住金家月亂蹬的腳,穿上拖鞋後放到地上:「小心點,別栽地上了。」
金家月收住笑聲,伸手放到江栩頭上,輕輕揉了兩下:「看不出來你小時候是這樣的。」
「我長大後變了很多。」江栩說,「很多人都這麼說。」
金家月沉默片刻,開口說道:「盼盼有時候確實吵得我心煩,但有時候被她纏著,也挺開心。」
「是吧?」江栩揚揚下巴,「以後你煩的時候,把盼盼給我帶就行了。」
金家月這才想起什麼,盯著江栩:「我倒是忘了,你很吃這套。」
江栩沒有說話,他還挺喜歡被人叫爸爸,以前喜歡被同學叫,現在喜歡被盼盼叫。
以前他們班上誰能拒絕被人叫爸爸呢?
他頂著金家月的手站起,將手撐到後麵的牆壁上,俯身親上金家月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