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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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秋這幾天都在吊腳樓的閣樓裡躲藏著,一是避諱著傅又馳,他目前還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和他發生任何爭執;二是鬱秋在還沒完全想好主意之前,是不會魯莽地擅自行動,以免被池雪燼提前察覺。

他在這間逼仄且充滿灰塵氣息的房間蜷縮許久,身邊丟著被他吃了幾口就萬分嫌棄的餅乾袋,正當鬱秋為苦思冥想而想不出一個法子而煩躁時,詭異的蠕動感居然從自己的小腹下緩慢攀爬,片刻間鬱秋便覺得肚子開始傳來陣陣難以忍受的劇痛來。

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從鬱秋慘白的小臉直直掉下來,仿佛有一雙手在他柔軟的肚皮裡攪來揉去,疼得鬱秋用手指拚命掐住那塊痛處,簡直恨不得將腹部對應的五髒六腑連著腸子一同扯出來。

蠱!!!!

這一定是池雪燼餵他吃的蠱蟲起了作用。

鬱秋眼睫濕濡成幾縷,柔順的黑發乖順地貼在額頭上,將他本就瘦削的小臉襯托得越發透明可憐。

幾番疼痛將鬱秋折磨得大汗淋漓,身體如同怕冷的貓兒縮成乖巧的一團,約莫過了一刻鍾後,那股難言的鈍痛才如同潮水般逐漸退散。

他稍微喘息片刻,將腦門上的汗水囫圇擦過一遍後,便馬不停蹄地推開門朝山上趕著。

時間正值下午,可外麵天色卻早早地灰暗許多,陰雲層層堆積在空中,隱約呈現出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來。

興許是前些時日連著極好的晴朗天氣,如今正要一次性變天了。

可鬱秋對此倒是無暇顧及,方才的事情猶若一記棒槌敲打在鬱秋的身上,讓他不得不主動地去伏擊,即使鬱秋現在對即將發生的事情一點把握和主意都無。

他氣喘籲籲地行至半山月要,臉龐因為運動而紅潤均勻,然而出於鬱秋的意料之外的是,他在這條曲折的山路上恰巧撞見目前最不想遇到的人。

傅又馳——

怪不得這幾天自己在山下並未碰見他,原來他蜷藏在閣樓裡的那段時間,對方正如狩獵的狼犬般在這裡顯而易見地蹲守,打算將他一逮一個準呢。

嗬嗬。

真是巧妙。

說不定真就差上那麼一點,他下山率先遇見的就是傅又馳,而不是瞿楓了。

鬱秋清伶的眼不閃不避地與傅又馳對視,目露防備和警惕之色,可雙腳卻釘在原地不像往常那般老鼠見著貓似的逃竄。

這讓傅又馳略微驚奇了一瞬,他嘴裡說出的話帶著打趣,可臉上笑意一絲也無,「嗯?這次見著麵怎麼反倒是不跑了?」

鬱秋毫不客氣地睨著他,手始終為保障自身安全插進口袋裡,正悄無聲息地將指頭伸進瓷罐裡。

「看來你是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傅又馳眼神敏銳地察覺到鬱秋眼中的變化,視線一晃便注意到他藏在口袋裡的微小動作,於是一個健步沖上前來,按住這個狡詐多段的青年,將鬱秋接下來的行動全部扼殺在搖籃當中。

「這幾天我在這裡等了許久,想著你什麼時候會下來,沒有想到還是讓一隻上不得台麵的小老鼠從我眼裡溜走了。」

傅又馳一口惡氣強忍不發,他犀利又譏諷的目光從鬱秋的臉上緩慢下挪,瞧著對方外套下鼓囊的口袋,猛地伸出手想將裡麵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究竟。

「你乾什麼!」鬱秋遽烈地一掌將傅又馳不知分寸的手拍開,這可是他自己的寶貝,誰讓傅又馳未經允許隨便亂碰了。

該死。

待會兒就要你好看。

他的聲音高昂,倒是讓傅又馳不經意間又想起了別的事情,於是他一把將鬱秋勒進自己懷裡,陰鷙地:「你的聲音怎麼一如既往地放盪,那天我聽到了,你好浪啊,聲音細亮亮的,鬱秋,你在裡麵真的叫得格外浪啊。」

「你說那天你和那位高高在上的神官在屏風裡麵,背著我做什麼呢?是不是衣服全部被他脫得精光,張著腿躺在這裡被人玩著,不然你怎麼會叫成這樣?」

傅又馳不知是否想起了那樣靡麗的場景,呼吸一窒,重新將灼熱的目光投向鬱秋,「還是說你早就已經被他玩透了?玩出水來了,不然你是怎麼從他手中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呢?」

不得不說傅又馳思維當真聰敏,竟然順著一條線就將事件的大致脈絡分析得絲毫不差,可是這又怎麼樣呢?

鬱秋眼尖地瞥見那條比拇指還要小的寶貝,靈敏地順著傅又馳的耳廓爬進去時,他心中一陣得意,竟然也不再計較起傅又馳先前的失言和無禮了。

然而大出鬱秋所料的是,被他暗暗種下蠱蟲的傅又馳非但沒有收斂那些淫詞言語,反而將話說得很是大膽,言辭內容無異於將鬱秋形容成一個缺了男人就不行的盪貨。

鬱秋氣得當場甩了他一個耳光,將傅又馳直接打偏了腦袋。

傅又馳扌莫了扌莫嘴唇邊滲透出的血跡,一步又一步將鬱秋逼在粗糙嶙峋的山石上,他這副死變態的模樣倒是將鬱秋完完全全地給唬住了,麵容呆怔空白,莫名顯得有幾分可愛。

「可是即便你如此孟浪,我還是這麼地——喜歡你」傅又馳將熱乎乎的嘴唇湊到鬱秋耳邊,「我怎麼會突然就這麼喜歡你了?不對,應該是說,我怎麼就突然這麼愛你了?」

傅又馳迷戀的目光更甚某種爬行動物,發膩地盯著鬱秋光潔額頭上的那道疤痕,他將兩人的距離縮得更近,如果不是鬱秋推開他,傅又馳的嘴唇就會穩當地落在鬱秋臉頰上的瘢痕處。

「傅又馳——」

「你放開我!!!」

鬱秋慌不擇路地一腳踹在傅又馳的膝蓋上,當即讓對方悶哼一聲,可即便如此,傅又馳卻還是牢固地攥著鬱秋的肩膀,恍若經過一個世紀左右,傅又馳才從掙紮中緩過神來,啞著聲音對鬱秋說:「雖然十分可惜,但還是勉強地聽從你的話將你放開。」

鬱秋月匈腔此起彼伏,顯然被他先前的舉動氣得不輕,就算傅又馳聽話地將他放開,可鬱秋內心一點也沒有快意恩仇的感覺。

一滴雨忽地墜在鬱秋的臉頰上,絲絲撥涼,鬱秋揚起腦袋看了眼天空,麵帶算計不知想到什麼忽地對傅又馳說, 「既然你這麼喜歡在這個地方蹲守,那你就在這個地方待一晚上算了,你不是說你喜歡——不對,你不是說你愛我嗎?如果你真的愛我,那我說的話你應該會聽的吧?」

鬱秋餘光瞥了眼黑雲低垂的天,眼看即將降落暴雨的天色,心中頓時樂不可支,要是傅又馳在這裡淋上一晚上的話,就算不死也會生一場大病的吧?

「那你呢?你要去乾什麼?難道你要去找他嗎?」傅又馳不依不饒地黏著鬱秋,「小秋你要知道,他那樣的人並不如表麵那樣溫善。」

就連稱呼也換成這種黏膩膩的叫法。

嗬。

自己才不會聽他的呢,就算池雪燼真的不堪,也比他好。

而且,他對池雪燼,勢在必得。

雨聲如絲竹悅耳,從簷角邊成珠連串地蜿蜒而下;暴雨如注,不到片刻之間就將整座山頂都摧殘得濕漉一片,雨水潮濕的氣息隨著冷風呼嘯吹至每一個角落。

而偌大的殿內確是明亮又暖和,池雪燼正一襲暗色衣裳圍爐而坐,焚香對弈。

直到風隨著來人的推開嘯至殿內,並不太輕柔地吹拂著池雪燼的衣袖。來人衣服盡濕,裡麵的潔白襯衫也完全濕透了,隱約露出一抹勾人的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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