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喜歡你,算不算?(1 / 2)
「給你準備了一個小禮物,差點忘記了。」
臨走,唐攸又匆匆忙忙上樓取了個東西,拿下來後薛清晝定睛一看,是塊腕表。
唐攸握著他的手腕,仔細給他戴上:「都怪許建國說的太晚,我準備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多了解一些你的喜好,這塊表你先戴著,下次爸爸一定好好準備。」
戴好以後,唐攸反復看了兩眼,滿意道:「戴在你手上真漂亮,沒白買。」
「謝謝爸爸。」薛清晝手指擦過表盤:「我會好好珍惜的。」
目送許庭照的車子離開,許晉宇對唐攸道:「很好的孩子,挺拔平和得不像是從那種家庭長大的。」
「不管他的來處是什麼樣的家庭,都已經不重要了。」唐攸笑笑:「以後這裡就是他的家。」
他們相處的好,許庭照也高興,這份開心表現在一直到上了車,他的嘴還沒停的在絮絮叨叨。
「我剛剛看你吃飯的時候,每樣菜吃的都差不多,沒有很喜歡的嗎?」
薛清晝搖頭:「我不挑食,但也沒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
許庭照繼續問:「那你有什麼喜歡的城市嗎?」
薛清晝依舊搖頭:「沒有。」
許庭照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那花呢?有沒有喜歡的花?」
薛清晝的語氣依舊平淡:「我對花沒什麼感覺,不討厭,但也不喜歡。」
「你就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嗎?」許庭照無奈道:「你這樣我很被動啊,連投你所好的機會都沒有。」
「特別喜歡?」薛清晝微笑:「特別喜歡你,算不算?」
許庭照臉紅,輕咳兩聲:「我在說正經的。」
薛清晝無辜道:「我也在說正經的。」
「情話張口就來,我說不過你」許庭照敗下陣來。
「說不過就讓嘴巴休息休息,好好開車。」
「哦。」
那本相冊被唐攸用一個手提袋裝了起來,現在那個手提袋就擱在他腿上。
薛清晝有些想打開看看。
他的手捏在袋子封口處,一直到手心都出了汗,他也沒有打開。
他可能暫時還沒有這個勇氣。
他處處好強,可有些東西,得不到就是得不到,強求不來,就隻能催眠自己說,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
可一旦這件東西被大大方方擺在了他麵前,他欺騙自己的謊言就無處遁形了。
像小醜一樣。
他因為自欺欺人而感到難堪,難堪自己得不到卻不敢承認,還要去詆毀這份珍貴的東西不曾存在。
除了難堪,還有些酸楚。
他自認已經足夠努力足夠優秀了,但有些人就是不肯看看他。他的父母是那樣吝嗇,連一個擁抱都不願意施舍給他。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薛清晝回神,問詢的眼神看向許庭照。
「我回來之前在這邊店裡訂了束花。」許庭照解著安全帶:「我去拿一下,馬上就回來。」
許庭照說完,匆匆跑進了花店。車裡空調開得有些悶,薛清晝開了車門下車等。
被冷風狠狠抽了兩巴掌,薛清晝腦子又清醒了。
他沒有錯,他從沒有做錯什麼,他已經把一切都做的足夠好了。
該難堪的從來都不該是他,而是他那失職的父母。
把帽子扣給自己,真是吃太飽了。
薛清晝嗤笑一聲,那點哀傷散的乾乾淨淨,他又成了那副散漫淡然的樣子。
不要讓自己傷心,不要指望別人來救你,永遠不會有人比你自己更愛你。
他早就學會了自己開導自己,讓自己內心平靜是最最重要的事。
正想著,好像有什麼東西撞到了自己腳上,他聽到了細細弱弱的一聲:「咪呀」。
是隻小貓崽子,看著還沒巴掌大,在冷風裡瑟瑟發抖。
薛清晝蹲下身把它扶起來,它顫顫巍巍走了兩步,又一頭搶在地上。
薛清晝淡淡想,很孱弱幼小的生命,如果不管它,那它大概率會被凍死在冬日裡,或者從馬路牙子上栽下去,被車撞到,死去。
可是那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隻是路過了這裡,如果今天許庭照沒有買花,或者他沒有下車,那他都不會見到這隻小東西。
或許是因為他的手很暖,小貓崽子顫顫巍巍的抖著,拿頭蹭他的手指,咪呀咪呀的叫。
薛清晝是有些潔癖的,他拿手指撥了撥這小東西的腦袋:「你這麼小,我養不活你。而且你這麼髒,別指望我帶你回家。」
小貓聽不懂,小貓還是咪呀咪呀的叫。
…………
「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有潔癖來著。」許庭照一邊開車,一邊問道:「現在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