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春天會開出花來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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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了些小雨,沒多時就停了。

雨不再下,但天邊依舊灰蒙蒙的沒有放晴。空氣清新了不少,帶著些潮濕的水汽。

薛清晝是很喜歡這種天氣的,究其原因,大概是因為這種渾濁不清的環境總能和他糟糕的人生相契合。

沉鬱淒冷是他生命的底色,他是一間老舊的小木屋,從外頭看漂亮精致,可房間裡卻潮濕生黴。陽光不曾光顧他的窗子,他在時間裡等著腐爛。

蟲蟻啃噬他,蛇鼠毀壞他,他在風雨間搖搖欲墜,卻還要維持著華麗繁榮的表象。

早晚有一天他會徹底崩壞坍塌,然後將蛇蟲鼠蟻全都埋葬進廢墟裡,一起爛在沒人知道的地底。

許庭照下班,薛清晝接他回家順路一起來給招財和進寶帶些東西回去。

原本心情還不錯,直到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老頭的情況不怎麼樣了哦,你是坐得住,那女人動作可沒停。」那頭的人聲音慢悠悠的:「老頭遺囑裡可是連我都有份,你這個正經兒子倒是毛都沒有……」

薛清晝語氣淡淡的:「前兩天我回去的時候不是還活蹦亂跳的?吃這麼快,你也不怕噎死。」

「這可不興亂說,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是他自己這些年黃賭毒胡來把身體搞垮了,看著精神那也是外強中乾。」對麵不疾不徐的:「我這是看在你當年幫過我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不領情的話,全當我沒說。」

薛清晝信他才有鬼:「無利不起早,楊醫生不用說這麼好聽。我和那邊早就沒什麼關係了,我不會去跟你們爭,他留下的錢我一分也不想要。另外,我雖然不會告密救他,但也不會去幫你,不用在我這裡花心思了。」

「我是真心想幫你把你那份爭過來,你怎麼就不信呢。」那邊嘆了口氣:「從前明明合作的那麼愉快,怎麼突然就拋下我一個人了呢,血濃於水啊好弟弟,別人哪有你可信。」

策劃毒殺親爹的時候怎麼沒說血濃於水?

薛清晝對這個人警惕大於信任。

「讓我猜猜你現在什麼表情?又在假笑對吧。好好好,繼續當你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去吧,你清高,你不屑跟我們這些俗人爭。」

濕冷的風吹過來,薛清晝在麵前商鋪的玻璃牆麵上看到了自己的臉,那張麵孔上掛著溫和的笑,像一張揭不掉的麵具,牢牢扣在臉上。

「先這樣吧,回頭再說。」

許庭照從不遠處走了過來,薛清晝垂眸,掛斷電話。

「不是說出來接個電話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許庭照加快了腳步,最後幾步小跑著來到他麵前。

「沒什麼,一些小事。」薛清晝看向他手裡提著的寵物用品:「都買齊了?」

「凍乾,罐頭,狗糧……」許庭照低頭又檢查一遍:「應該沒什麼遺漏的了。」

「那就回家吧。」

「等等。」許庭照將手裡提的東西塞到他手裡:「外麵冷,你先回車上,我再去旁邊買個花盆。」

薛清晝沒問買花盆乾什麼,他一直沒什麼好奇心,隻是點頭:「好。」

許庭照沒一會就捧著個花盆回來了。

兩人沉默了一路,薛清晝安靜開車,許庭照安靜看他。

回到家,薛清晝走在前麵,許庭照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薛清晝壓著心底翻湧的煩躁,轉身,微笑:「怎麼了?一直跟著我。」

「你心情好像很糟糕,發生了什麼嗎?」

薛清晝對上許庭照那雙眼睛,裡麵是不加掩飾的疑惑和憂慮。

他搖頭:「我沒什麼事,你想多了。」

「這要是從前,我肯定就信了。」許庭照看著他:「可現在我給你的標記還在,我能感覺到你信息素和從前的不同。」

「是麼。」薛清晝笑笑:「能有什麼不同。」

「我形容不出,你的信息素裡摻進了奇怪的味道。」許庭照鎖著眉,努力尋找著形容詞:「都不像是木質香了……像是開敗了的花。」

薛清晝沒什麼表情,對啊,不止開敗了,還馬上就要爛掉了。

信息素在情緒影響下味道發生細微偏差這種高中生理課上的小知識,薛清晝不想在這裡跟他復習。

這麼點小事為什麼也有這麼多話可以說。

薛清晝想找個借口趕緊走開,他現在隻想自己待著。但他還沒想出什麼理由,就見許庭照朝他張開了雙臂。

「要抱抱嗎?」許庭照朝一邊轉頭撇開臉,有些不好意思看他:「我不開心的時候,你也是這麼安慰我的。」

許庭照那麼好哄,自己和他怎麼會一樣?

當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單純嗎?薛清晝覺得,自己可不需要什麼擁抱。

他腦子勸他離開,腳卻走向相反的方向,投進了那個看起來寬闊溫暖的懷抱。

薛清晝將臉埋在許庭照月匈前,抱著他的月要長長吐出一口氣,他沒什麼事,他隻是太冷了,而這裡看起來很暖和,僅此而已。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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