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虧欠的女兒（1 / 2）
郭小壯離開後並沒有回家，而是徑直去了郭老太的住處。
郭老太正在屋裡悠閒地吃著麵條。
「娘，俺哥打我」，郭小壯委屈地坐在郭老太旁邊，右手捂著臉。
「我看看」，郭老太急忙放下碗筷，看了看小壯臉上並無任何傷痕才放心，「他打你乾嘛？」
「他說他不同意離婚，他嫌我給嫂子說離婚的事了」。
「就因為這？」郭老太疑惑地挑了一大口麵條吃嘴裡，「那沒輒了，你哥不同意，咱有啥辦法」。
但郭老太越想越生氣，她已經站出來當第一個壞人了，大壯這個榆木疙瘩就是不開竅。郭老太用筷子敲了幾下碗，「你哥這個強種，跟你爹一模一樣的，活該他受累」。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吳秀寧娘家距離遠，但是沒兩天，自家女兒被婆家逼離婚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幾十裡外的東站村。
吳老頭二話不說，喊著自己兩個兒子，一個女婿，開著拖拉機準備去郭家屯找郭家算賬。還沒出村就碰到了街坊鄰居，大家一聽郭家做事如此不地道，毫不猶豫跳上了車鬥，十幾個人浩浩盪盪來到了郭家屯。
吳老太和二女兒吳秀秀看到吳秀寧消瘦的模樣，淚如雨下。娘幾個抱頭痛哭。
吳老太身邊站著一個白胖的丫頭，一言不發，緊緊拽著吳老太的衣角。
「珊珊，這是你媽媽，快叫媽媽」，娘三個哭了一會，終於想起身邊的郭珊。
郭珊亮晶晶的眼睛盯著眼前有些熟悉的麵孔，終於開了口，「媽……媽……媽媽」。
簡單的兩個字，8歲的郭珊起碼用了五秒鍾才喊出來。吳秀寧淚水決堤，抱著郭珊痛哭不止。
郭珊2歲的時候發高燒，那時候剛有郭思，對郭珊照顧不周，沒能及時發現。晚上睡覺時，才發現郭珊發高燒了。
郭大壯抱起郭珊就往村東頭的醫生家裡跑，喊醒沉睡的醫生，打了退燒針，卻無濟於事。
第二天去鎮上醫院的時候，郭珊已經燒的不省人事了。
郭大壯拉著板車，吳秀寧在班車上抱著郭珊小小的身體，不斷地用臉試探她的溫度，懇求老天爺能保佑自己的孩子。
好消息是燒退了，命保住了。
壞消息是，郭大壯發現自己女兒說話，不如之前利落了。
醫生檢查了一下，冷冷回應：燒太久了，極有可能燒結巴了。
「醫生，求求你再給俺閨女治治，她這結巴了，以後生活多不方便啊。」
郭大壯使勁給醫生鞠了幾個躬，抱著郭珊的吳秀寧也帶著哭腔懇求醫生。
「不是我不治」，醫生站起來無奈地搖搖頭，「後遺症你懂不？是後遺症，我這治不好的」。
郭大壯帶著妻女離開了醫院，看到路上行駛的大巴車頭前的牌子：拴馬鎮至百穗縣。
「秀寧，你先回家看郭思去吧，我再去縣醫院問問。」郭大壯接過郭珊，對媳婦說。
「可是，我們沒錢了」，吳秀寧臉上還掛著淚珠，扌莫了扌莫口袋，掏出來幾張票子，「我這隻有五塊多點了」。
郭大壯左右手交替扌莫了扌莫身上所有的口袋，隻拿出來7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