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東皇傳法（1 / 2）
沒有片刻遲疑，常巳就用行動回答了妖皇的問題，隻見他一步跨前單膝跪地低眉俯首，一整套動作依然是那麼乾淨有力，身側的月舒自始沒有說話，常巳的選擇都在她的意料之內，可是把這一切收在眼底的她還是忍不住月匈中一片激盪。
「好！」
一個好字剛剛落下，妖皇便是一指戳在了常巳的眉心，剎時耀眼的白光便照得禦階之上一片模糊，而禦階之下的眾妖也趕忙低頭不敢直視。
感受到一個強大的意識直探自己的識海，常巳也沒做出抵抗，直接放空自己的身心任由妖皇的意識在自己的識海內自由穿梭。幾息時間過後妖皇便已知曉了常巳的大半生，重新凝聚意識在常巳的識海內顯露出身形開口道：「總算是沒讓我失望，不過觀你半生雖命途多舛，可最終你還能自己拚殺到如今這個地步，連我也不得不稱贊一聲了不起，但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至於你在意與否全憑自己的選擇。」
「臣，聆聽東皇教誨。」
「很多事情不要過分執著，比如你的血脈。在意的越多就越是癡念，如若放不下那便會被執念障目，從而性格變得極端，到最後害人害己。」
常巳沒有回應，低頭沉默，但他在想什麼身在其意識海內的妖皇又怎會不知，無奈搖頭，若是可以，妖皇實在不願意把這麼一個強種放在自己女兒身邊，但也或許就是因為這份固執與倔強才讓他堅定不移的選擇站在月舒身後，這麼一想倒是讓妖皇自己好受了些許。
「罷了，你的路該怎麼走是你自己的事，接下來月舒讓我把她拿不下的東西都放在你這，至於你能拿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說不定這番造化倒能助你看清前路，不過在此之前你要搞清楚，月舒究竟為何會選擇你。」
攥緊雙拳，常巳平靜的心湖終於有所波動，他又豈會不知能有這般機緣都是因為公主殿下的信任，心中滿是感激的同時也會因自己的平庸而感到一絲愧疚，擔心自己不能擔此重任。在猶豫片刻後，常巳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臣必誓死追隨月舒殿下，定不讓殿下的信任蒙塵！」語氣中透露著他的堅定與虔誠。
話音剛落，龐大的信息量就直灌入腦，盡管身體緊繃到肌肉痙攣，但常巳依然咬牙硬挺著，在他的識海承擔著巨大的負荷時，他隻有一個簡單的認知，每多堅持一刻那他的未來便多一種可能。
看著常巳痛苦的樣子，月舒不由得又想起之前被自己的父皇灌頂時的感受，因為有過切身體會，所以現在才能感同身受，論血脈，常巳哪怕能百分百的繼承燭九陰的能力也絕比不過自己，可常巳現在的樣子，看似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但細算下來他已超過自己太多，難道極強的意誌真能超脫肉身的上限？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實在是顛覆了太多以往的認知，懷揣著各種疑問，月舒也隻能默默等待。
在這般沉默中不知又過了多少時刻，總之這樣的等待讓大政殿上的眾妖感到漫長又煎熬，而月舒心中也伴隨著常巳身體的抖動加劇開始越發急躁，直到不知何時去而復返的白丞相站在了自己身後月舒才晃過神來，丞相沒有出聲打擾，先朝公主躬身一禮，然後又眼帶疑問的看著她，領會了白丞相的眼神月舒自然知道他想問什麼，可以她現在的心境實在是不想多說一句話，更別提再費心思給白丞相又解釋一遍了，所以月舒也隻好偏過頭繼續凝眉沉默。
見此，白丞相也不著惱，眼神在常巳身上來回流轉片刻後便不再疑惑，雙手自然的疊放垂於身前，表情顯得悠然自得，這副做派倒是和當下的環境有著極大的反差感，月舒用餘光瞥了一眼後就不再關注，心想到不愧是妖族丞相，都已經快滅國了盡還能如此處變不驚。
「丞相，如何了？」
就當大家以為還要繼續等待下去時妖皇的突然開口驚得眾妖回過了神。
「回稟東皇，一切已準備妥當，就待公主殿下。」
收回貼在常巳額頭上的手指，妖皇緩緩靠在了王座之上，之前的傷勢再加上接連兩次的神念灌頂，似乎也透支了妖皇為數不多的經歷，在月舒的印象中，自己的父皇還從沒有過如此這般的虛弱。
「父皇，你……」
還沒等月舒把話問完，妖皇便一擺手打斷了她的關心。
「我沒事。」
「可是您的傷勢……」
「好啦，剛開始有點東皇的樣子，怎會現在又是這般小兒女姿態。」
月舒不好再開口，隻是留戀的默默看著這威嚴的麵龐。而一旁的常巳這時才搖晃著身體緩慢起身。
「時間緊迫，容不得他慢慢恢復了，丞相你那還有什麼凝神的手段就幫幫這小子吧。」
白丞相也不多話，隻見他左手籠在袖中，然後在一伸手，一顆烏黑中又泛著淡淡金光的丹藥便托於他的掌心之內。
「小子，張嘴。」
再一探手白丞相朝著常巳的方向虛空一握，常巳就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巴，緊接著托於丞相手中的丹藥也自主飛射入常巳口中。
「先別急著吞咽，藥勁太大怕你受不了。」
解下月要間一枚玉符，丞相凝神掐訣隔空一掌把玉符拍在常巳月匈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