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夜奔(1 / 2)
趙旭接聲說:「是高老大的意思,對不對?」
苟參心說原來他真的什麼都知道,於是點頭。
「剛才問你你們來幾個人?都有誰?」
「說是六個,具體是誰,我卻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六個人,除夕夜,能問出這兩條就足夠了。
「你明天回家的意思是說年前不會和謝樂迪李北九這些人碰麵了?」
「是, 我家人隻知道我在外麵做事,可這些事,我也不想讓家人知道。」
趙旭心裡冷笑,這家夥在外胡作非為,在家人麵前卻充當好兒子!
「李北九明著在哪裡做工?」
苟參的臉一片蒼白:「沒有,他隻是到處打雜。」
「那謝樂迪呢?」
「一樣。」
看來李北九和謝樂迪做的就是走街串巷探聽消息的活,這叫踩點,看哪家財力雄厚條件合適了好下手。
趙旭又問:「高老大呢?他名字叫什麼?」
「……」苟參遲疑了一下,趙旭將匕首往出輕輕一拔,苟參臉上額頭登時冒了冷汗:「別!我說,高老大是在王府做事,叫高雲翔。」
「王府?什麼王府?」
苟參:「就是太原王家。」
趙旭皺眉:「你是說,那個太原世家?」
趙旭沒等苟參回答,又問:「難道,太原王家是你們高老大的幕後主使?」
苟參被趙旭的這個說法給說愣了:高老大是自己和謝樂迪李北九這些人的老大,太原王家是高老大的老大?
這個說法可真是有些獨辟蹊徑匪夷所思,也太駭人聽聞了。
「不會吧?」苟參也不能確定了:「這,這不可能。高老大在王府和我做的是一樣的活計。」
原來高雲翔也是護衛。
太原王家是多少年的世家大族了,能乾這種綁票劫財的事情?不過趙旭也隻是這麼的一想而已。但世上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一家人不就好端端的家破人亡了嗎?
如果不是陰差陽錯,苟參和李北九的話讓自己聽到,除夕之夜木家要是出了事,又有誰能想到有人早就盯著他們家了?
不過,謝樂迪和李北九算是踩點的,那苟參和高老大豈不就是內賊?
如果這樣,高老大在太原王府是瞄中了什麼?
有了「除夕之夜」和「六個人」這兩條信息,給木家示警就已經夠了。
「謝樂迪今天是一個人來找你的?」
「是。」
「他人呢?」
「回太原去了。」
回去招兵買馬了!
「他住太原哪裡?」
苟參說了地址後,趙旭立即將他綁了個結實, 給他的腿傷胡亂裹住,並用布塞緊他的嘴,將他的眼睛給蒙上,確保他寸步難行,才出門鎖好,將院門也給鎖住,徑直的往前院過去。
木家家主木晏還在前麵忙碌。遠遠看過去,木晏長臉黑須,倒也一副精明矍鑠的樣子,但是前堂這會人有些多,趙旭不想聲張,立即轉身朝著後宅樓梯走去。
二樓是木家幾口人住的,走廊這會無人,趙旭聽到木蘭和寶兒在前麵屋子裡讀書,直接的到了中門。
屋裡麵木蘭的母親高氏正在做針線活,看起來是刺繡一件孩童穿的肚兜,趙旭猛然進去,高氏有些愕然:「肖九?」
高氏做針線活的模樣讓趙旭瞬間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顯然是木蘭給她說過, 同時也說明了,她家的確在注意著自己。
趙旭屏去思慮,沉聲說:「事出緊急,萬望恕罪。」
趙旭舉止有度,態度不卑不亢,高氏若有所思:雖然他臉上還有著灰,可人靠衣裝,已經能看出是一個翩翩少年。
趙旭不耽擱時間,說:「有人要在除夕夜裡搶掠木家。」
高氏一驚,問:「誰?你怎麼知道的?」
趙旭回答說:「內奸是苟參。」
「苟參?」高氏審視的看著趙旭,趙旭說:「人我已經給綁住了,就在那邊側院屋裡,夫人一看便知。」
高氏和丈夫經商多年,走南闖北,人也見得多了,聽趙旭的話,覺得他不是胡謅,就要起身和趙旭一起去瞧個虛實,卻又停住。
趙旭輕輕的皺眉說:「這事不宜驚動太多人,否則走漏消息。如果夫人覺得有什麼不妥,那就將商行大門和後門緊閉,不要放進放出任何人。而後,現在讓木蘭與我一起去側院,再單獨讓木蘭回來稟告,真假便知。」
這個肖九的心思很管用呀!
高氏思付一下,張口叫了木蘭。
木蘭今天換了一身衣服,更顯靈動可愛,進門瞧見趙旭,不明白他怎麼會在這裡:「嗯?你的臉怎麼老是灰灰的洗不乾淨?」
洗乾淨了相關的人就認出他來了——高氏想著對木蘭說:「你跟著『肖九』到側院去,一會回來,將見到的告訴娘。」
「快去快回,不要和別人說話。」
木蘭眨著大眼忽閃忽閃的看看母親,又看看趙旭,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側院的門我給鎖住了,夫人把鑰匙給木蘭拿著。」
高氏聽了,再次深深的看了趙旭一眼。
趙旭對著高氏施禮,就轉身往外走,木蘭拿了鑰匙跟著出去,高氏也到了外麵,站在廊房前麵的柱子那裡盯著看。
趙旭走的很快,木蘭在後麵小跑著也沒追上,到了側院門口,木蘭要說話,趙旭做了一個「噓」的姿勢。
開門進到院子裡,趙旭就給木蘭說別害怕。不過即便這樣,兩人再到關著苟參的那個屋子,一開門,木蘭就「啊」了一聲。
苟參這會從床上滾到了地下,眼睛上蒙的布已經蹭掉了,但是繩捆索綁的還是那麼結實,而且他的腿上還在流血,染得哪裡都是,十分狼藉。
苟參見到木蘭,嘴裡就「噢噢」的喊,隻是嘴巴裡塞著東西,也不知道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