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司命神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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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漆黑的宮殿裡,靜靜的等待她在一旁胡亂念咒,鏡笙嘗試了許久都無法將之前的秘境召出。

最後她提議,將他們的衣衫拴在一起,這樣她入了秘境便能連帶著他一起。溫然癟了癟嘴,示意她隨便,他並不在乎是否這樣會有什麼不妥。

鏡笙小心翼翼蹲在他的腿邊,輕輕的將他的下擺捧起,她抬起瑩潤的眸子,將他的無動於衷視作默認,溫然平時懶懶散散不成章法,可若是論他衣裳的平整乾淨,那是她從第一次見到他時便已知道的。

丁點皺褶都不見,他的衣裳總散發著一種忽近忽遠的墨蘭花香,時而侵入肺腑,時而淡若無物。

她又莫名其妙的想起以前,自已垂死掙紮之際,他將她攔月要抱起,將自已的心脈護住,給了她一線生機。

她其實不懂,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帶著怎樣的心思。

思考之餘,她微微掀起自已衣料的一角,將它們拴在一起。

鏡笙仰著雪白的脖子,抬眼看他,看見的隻是溫然冥著目,手扶著太陽穴,好似在等她,又好似在休息。

鏡笙站起身,按照之前的法子做了一遍,還是同樣不能進入秘境。

她又說:「魔尊大人,莫非像上次一樣,隻有肌膚觸碰才能一同進入吧?」

鏡笙說這句話的時候第一次覺得自已的謊言如此荒唐,她這樣信誓旦旦,讓她自已都覺得驚嘆,總不要露出什麼破綻才好。

溫然明顯有些猶豫,雖然他活的時間有上百年之久,可他的情感經驗並不豐富,對於她這些似有非無的小心思很難察覺。

確切來說,他是覺得有點怪異,這秘境比他想象的要怪上許多。看著她真誠且信心十足的模樣,他閃過一絲狐疑後從容的拿出像玉一般潔白修長的手,骨骼分明的指尖錯落排開,他手心和眼神同時向上,食指中指微微彎曲,示意將她的手放上來。

鏡笙看他利索的樣子,自已也從容的將手合在他的掌心之上,隻是她的手小,看上去倒是有一種嬌小柔弱的感覺。

而讓溫然感到詫異的是,她的手這樣涼,一種凜冽的寒氣滲進他常年溫熱的掌心,他是怕冷的,因為在很久以前他曾在寒冷的漠北待過很久。

可對於逃避這樣的寒涼,他好像更想本能的蜷起手掌,將那可怕的冰涼一點一點捂熱,一點一點變得和他的一樣。

可他絕不會這樣做,出於很多原因。

鏡笙每每回想起這些都覺的有些讓人難堪,她學了許多讓女子展現自已魅力的伎倆,可他好像並沒有像其他男子那般落入女子所設的溫柔鄉裡。

反倒她自已覺得有些累,裝來裝去沒有什麼用處,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可鏡笙就是不信,這樣的人不會為了她心動?明明自已和那個人長的如此之像,再加上自已身上屢屢不解的謎團,他就不願意多了解她一些?

神宮大人,他真的愛你嗎?

今年的驚蟄到了,這一次她想快些達成目的。

前一天夜裡,鏡笙便被領往他的寢殿,他坐落在黑漆漆的椅子上,和上一次一樣。以防意外,屋內的很多裝飾和尖銳物都被除去了。

「今年雨水多,嫩芽也早發,今日瞥見一抹抹春色,日子真的過的好快。」,鏡笙邊觀察邊一邊說道,她覺得黑暗總會給人多一些遐想,尤其是男女共處一室。

或許今夜又可以舊計重施。

溫然倏而睜開眼睛,他也會想起曾在這裡發生的事,不過是更早的時候。

那個時候自已還沒有辦法解除身上的禁忌,隻能在驚蟄的夜裡苦苦忍受那時而熔淋火燒,時而墜入冰窖的刑鞭。

「快嗎」,溫然質疑道,像這樣讓人覺得無力的日子,他隻覺得讓人越來越膩,漫長的不像話。

「你不開心嗎」,鏡笙從他的語氣中捕捉到了

「沒有。」,溫然眨了眨眼,下意識的將眼神向下看去,可盡管這樣也是多此一舉,黑夜裡的她根本不知道他此刻慌忙掩飾的模樣。

鏡笙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朝他走去,本來就是要離的近一些,才能施展她的秘境之術。

「魔尊,可以開始了嗎」,她終於問道。

「當然可以」,溫然回答道,便立刻順手捏著她的手腕,一臉笑意的說道:「還請鏡姑娘做法」

對他的先入為主,鏡笙霎時間沒反應過來,鎮定之後才點點頭,在一旁默念了幾遍咒語。

他們再睜眼便進入到水鏡之中了,比起在境外,在這裡他們要共處一日一夜。

溫然左右巡視了一番,噠噠的水紋在他腳底下盪漾出波紋,水聲從腳底發出,在一片周寂中響起,空而靜。

「真是一個長眠的好地方」,水鏡的景致在他眼底收盡,而後弱弱感嘆一聲,透露出讓人不能發覺的悵然。

「是啊,這裡安靜,是個極佳的休憩之所,那不如那魔尊就在此歇息一會兒吧,待到明日我來喊你。」,鏡笙麵帶微笑,盡量顯的持重妥帖,想必溫然這樣唯利是圖之人定是喜歡規規矩矩的人,有一種置在高處之感。

溫然眼神逐漸和緩,無奈的笑了笑,隻因她錯意了他的意思,此長眠非彼長眠,不過也正是她的錯意,讓他心中不免豁然開朗起來。

「你隨意就好」

鏡笙點點頭,自從她們展開彼此交易的目的,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客氣和隨和,莫名讓她覺得她的意圖更加難以實現,無法前進一步,也無法後退一步。

「這裡不太一樣了」

鏡笙扭頭看向他,聽著他忽然一句。

「哪裡不一樣了」鏡笙的腦袋微斜,不自覺露出疑惑之態,此地她自已最為熟悉,聽到此話倒是不解。

「這兒的水汽少了些,看著比之前要敞亮多了」,溫然仰頭微眯著眼,抬手遮住眼睛,地淵多暗日,他對光最為敏感。

鏡笙環視一周,她倒是覺得無甚變化,即便如他所說鏡海的水汽少了,那也隻能說南方的天象如此,有何訝異?

鏡笙抓住機會便隨即一笑:「魔尊屈身來此,定是蓬蓽生輝不是?」,隻要有機會她還是會爭取讓他覺得舒服,這樣有百利而無一害。

溫然隨意一躺,手臂遮住大部分麵龐也未能遮住他聽後揚起的嘴角,他想笑,並不是覺得她說的話好笑,而是她總是不合時宜的胡亂猜測他的想法,裝作明白懂事的樣子讓他覺得又認真又好笑。

鏡笙眼睛隨下而瞥,剛好是溫然彎起好看的嘴角,她的心裡仿佛一下被破了一個小口,她不懂這種感覺,隻是看著覺得心中愉悅,她的投其所好終於有了作用。

…………

「啪!」

卜算坊子的簽連簽桶一起撒的滿地都是,裡麵已經亂作一團,八卦圖和各種符紙被撕的七七八八,房裡傳出陣陣濃烈的血腥味。

門檻上擠著數不清的看客,無不感嘆這老道士的血染一地的慘狀,街道來回路過的人也扒在後麵看,踮起腳隻是能見到房子裡麵亂七八糟。

而那最前麵一排的人好不容易才從裡麵擠出來,邊扇扇血腥味,邊一口接一口的嘆氣:「死人了,死人了」

鳴琴剛好下界而來,帶著小花準備和師父商量在天界大婚的事,他們的婚期將近,按照天界習俗,該是由師父來天界證婚,可師父被貶下凡,自是不能親自來天界證婚,可他們也需要在婚禮前得到師父的親口證詞才算禮盡。

「哇!鳴琴哥哥快看,今日來找師父算卦的人都排到門外了。」,小花激動的跳腳,她知道以往是絕不會有這麼多人的,幾天開一次張都乃是絕佳的好運氣。

而鳴琴卻眉目緊皺,腳步略顯不穩的朝前走去,小花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瞬間的慘白,雖然疑惑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

「師父」

「師父」

「師父」

鳴琴焦急的呢喃著,腳步卻被熙攘的人群攔在外麵,周遭的聲音亂而無章,就連小花幾次三番的喊他,他都沒應。

「走!」

鳴琴堅厲的一聲後,那些人便不由心的四下流竄,很快人被驅散的一乾二淨,一旁的小花也大驚失色。

不是因為他忽然情緒不對,而是他用了法力,仙官在人間使用法力會觸犯天條,他們下凡的事瞞不住了。

可讓小花更驚怕的是眼前血腥的屍體,無數的鞭條抽在他蒼老的脊背上,隔著衣服也能深深嵌入在肉裡麵。

小花捂住嘴巴,驚恐之餘眼眶逐漸噙著淚,身體不自覺的癱軟,不敢往前一步。因為她不敢信,曾經在天界人人敬仰的大司命,卻以這樣的方式慘死在他們麵前。

鳴琴托住師父的屍體入懷,他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咒語,無論怎樣做都無法讓他起死回生。

「師父,快醒醒。」,鳴琴的淚滑落下來,心裡仿佛被一片濃濃的烏雲覆蓋,他懼怕師父從此以後一去不返。

「啊」,鳴琴顫抖的發出了一聲低潰,因為他擁上師父冰冷屍身的那一刻,才覺得師父他原來如此的脆弱。

「鳴……琴哥哥節哀」

「到底怎麼敢!」

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對他如此敬仰的師父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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