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青光寒氣誰為雄（1 / 2）
「比什麼？」北冥雷眯縫著眼睛，似乎是對邵劍南的提議，很感興趣。
「咱們兩家之間，除了鍛鐵之術，還有其他可比的麼？」
邵劍南口齒也頗為伶俐，這話語帶雙關，似是在回應北冥雷之前的譏諷，「不過咱們事先可得說好，若是你們輸了，這彩頭怎麼算？」
說罷，邵劍南攤出手來，叫了聲：「影奴！」
就見他身後一名圓臉的奴仆，手捧著一隻木匣，應聲上前。
邵劍南接過那木匣，打開之後，從裡麵取出一柄短刀，刀長一尺二，刀背隨刃而曲，兩側有兩條血槽及兩條紋波形指甲印花紋，那刀刃泛著寒光，異常犀利，柄長三寸至四寸，用兩片小葉紫檀木夾製而成，以銷釘固定。
邵劍南伸手入匣，一翻手腕，清音長嘯，瘮人心魄。
「好刀！」
北冥世家的武功，主要以刀法為主，因此這兵工廠裡的人，十有**都是用刀的，此時大家都是眼前一亮，心中不禁湧現的，都是這樣的贊嘆。
古籍載明，有刀輕薄鋒利，揮舞時會發出如鳳鳴的清音，故稱「鳳鳴刀」。
看這模樣，這刀就是傳說中的鳳鳴刀，少說也有四品以上的寶兵。
「怎樣？雷公子能拿出什麼樣的彩頭？」邵劍南麵帶戲謔，盯著北冥雷問道。
「……」北冥雷麵沉似水，他自己就是使刀的行家，豈會不知道對方這四品的鳳鳴刀，少說也要價值百兩黃金。
可是這兵工廠內，都是量產的普通利刃，殺雞屠狗是夠了，碰上這高品級的寶兵，隻怕是難當一劈之威啊。
拿不出對等的賭資，自己這方就被對方壓了一頭，想來這鑄劍山莊是有備而來啊。
「邵公子稍等，我……」朔夜山莊的藏寶閣裡，自然是不缺對等的珍寶利刃，北冥雷正想派人回去挑選一兩把過來救急。
就聽邵劍南嗤嗤一笑，說道：「這鳳鳴刀不僅是這賭局的彩頭，更是咱們比試的第一項——鬥寶！看來這北冥家的兵工廠也不過如此，連一把四品以上的刀劍都打造不出。」
北冥雷頓時語塞，為了趕製大涼國的訂單，北冥家日夜趕工，在武器品級方麵，倒真是疏於管理了。
說實話這些年北冥家的鍛鐵技術，確實是下滑了不少，因為在他們的觀念裡，隻要能賣錢的，一二品的刀，和四品寶兵，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兵工廠熔鐵爐，現在已經淪為家族的一個斂財工具罷了，北冥家的人都很少來了。
「胡吹大氣！」
就在兵工廠裡的弟子，每個人都在因為邵劍南的話而沮喪的時候，一個不遜的聲音響起。
邵劍南順著聲音怒目而視，竟然發現又是那個年輕人，之前激得自己大怒的家夥——
白曉舒，手握著鍛錘，鐺得一聲砸在鍛鐵的平台上！
「雷公子，你們北冥家的下人，都如此不懂規矩麼？」邵劍南故作平靜地指了指白曉舒，「需要我們鑄劍山莊替你管教下人麼？」
北冥雷皺眉，不知道是因為邵劍南挑撥的話語，還是白曉舒無禮的舉動，總之他現在很不爽，張嘴就要發作。
「白曉舒，你怎麼可以和貴客無禮。」北冥雪搶先一步上前，指著白曉舒斥責著：「快向邵公子道歉！」
俏臉緋紅，刁蠻的朔夜山莊大小姐，顯得氣憤異常，誰也沒發現這是以進為退之計。
除了白曉舒，他隻好喃喃地退開。
這下不僅北冥雷再無法處置白曉舒了，就連邵劍南也變了一副嘴臉：「沒事沒事，一個下人罷了，本公子寬宏大量，不會介意的……」
「邵公子，你這第二項比試，要比的是什麼？」北冥雷不便拂了妹妹的麵子，更不想在一個下人身上浪費時間，他急於找回麵子，追問下一項的比試內容。
「這第二項麼，就是鍛法。」邵劍南贏了一局，兼之剛才北冥雪向著自己說話，此刻他心情大好：「巧奴！」
一個身材壯實、肌肉虯結的黑臉漢子，應聲上前，一張口就是粗獷的嗓音：「勞駕，借貴莊熔爐一用。」
得到了北冥雷的點頭應允，他大步上前，從熔爐裡隨意揀選了一口半成品的刀，叮叮當當地捶打了起來。
這兵工廠裡的幾百人，都是在鐵匠行當裡麵過活的，眼力自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