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生世世做我兒子的奴才（1 / 2）
「我沒有，這都是我媽為了我……可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
「憑什麼，我活得好好的，乾嘛跟你一塊下陰曹地府，想得美哩。」
「我以為你——」踟躕許久，終究說不出那個「愛」字來，轉而換了一個委婉些的詞，「在乎我。」
「你在乎我嗎？」周浩急欲點頭，汪知嫻一句話將他打回了原形，「你要是在乎我，就不會死也要拉我當墊背的，行了，你愛傳不傳，跟我有毛線關係。」說著，一步一步蹭到門後。
外麵的打鬥聲態勢不減，在雜亂的鬧聲中，汪知嫻聽到一個男人大喊，「快，快燒，燒了她就跑不了了！」
「哎哎哎！」回應的是周浩母親。
「操！」汪知嫻痛罵一聲，猛烈地拍起門，嘴裡不停地喊，「住手！」
「小嫻……」
汪知嫻回頭，周浩神色悲愴地捂著心口，「晚了。」
「不晚，隻要我沒死就不晚！」汪知嫻咬著牙說。
門忽然開了，一個混混模樣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外，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回頭喊道，「豐哥，這兒還有一個！」
汪知嫻往身後一指，「那兒還有一個呢。」
男人下意識地看去，看到周浩時，牙縫裡「噝」了口氣，這人瞅著咋這麼眼熟，男人眯著眼想了想，「我去！鬼啊——」尖叫著，風一般逃走了。
周浩大惑不解，「他也看得見我？」
「沾了我的血，化虛為實，誰都看得見你。」汪知嫻說完，大步走出門去。
好好的一場送別會，此時成了一個爛攤子，桌椅板凳、白幡花圈七倒八歪砸在地上，隻剩一張供桌，俗人忌諱，沒敢去碰，但桌上的祭品卻都撒了一地，周浩的遺像如佛陀般，平淡而悲憫看著眼前的鬧劇。
來參加送別會的人無一不是衣衫不整，泥土加身，狼狽不堪，與他們廝打的，是一群經常在街頭上逞凶使惡、不務正業的小混混。
讓汪知嫻覺得奇怪的是，殯儀館工作人員竟沒有一個露麵的，就是不拉架，打電話報警總是應該的吧。
站在門口瞧了半晌，也沒瞧出來這兩夥人為什麼打鬧。
「他們——」周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汪知嫻忙回頭，「進去！你不能見太陽。」
「哦。」周浩第一次這麼乖順地聽了她的話，轉頭回到屋裡。
「小、小浩！」披頭散發的周浩母親無意間看到了周浩的背影，怪叫一聲，推開身邊的人 ，不管不顧地沖了過來。
周浩聽到呼喊，轉過身來，殷切地朝母親望去，「媽——」
在周浩母親跑到門前時，汪知嫻突然手臂一展，抵在門框上，攔住了她的去路，「說！」
「小浩，那是小浩，你看見了嗎？」周浩母親急切地問汪知嫻。
「我知道他是誰，今天你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別想靠近他。」
「你讓我進去，讓我進去！你這個賤人！」周浩母親對汪知嫻的手臂又掐又捶。
汪知嫻忍痛沒還手，她隻是掀了掀手指，周浩竟憑空消失了。
「小浩——」周浩母親目瞪口呆地掃視屋內，空空盪盪，除了櫃子和冰棺，絲毫不見周浩的身影，視線抬起，落到汪知嫻臉上，「啪」，她重重摑了汪知嫻一巴掌，「你把他弄哪兒去了！」
汪知嫻淡淡一笑，舌尖在口腔裡頂住被打的位置，「我說了，你今天不交代清楚，別想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