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時間到了（1 / 2）
要換做以前，高蘭芳看見這碗吃食，一定會像惡狗一樣撲上去，稀裡呼嚕的就吃了。
可她現在看著地上的碗，胃裡卻是翻江倒海的難受。
她知道，這也許是她今天唯一的一頓飯，但她絕不會吃一口，這是她作為人的尊嚴。
等到門又上了鎖，高蘭芳小心翼翼的鬆開了繩子。
她把碗裡的骨頭挑出來，然後用袖口擦了擦藏到懷裡，又打開花窗，把那剩飯倒了出去。
碗裡麵頓時空了，隻剩下碗口粘著的幾粒米。
高蘭芳忍著惡心，用手拈下米來，粘到了自己的衣領和月匈前，以此來製造自己吃過的假象。
做完這些，她又趕緊用繩子把自己綁了起來。
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老太婆才來開門取碗。
她手裡端著一個鐵瓢，裡麵裝著晚上吃剩的米糊糊，糊糊順著那個碗倒了進去，然後端給了門口的大黃。
大黃搖著尾巴，流著哈喇子圍著她轉來轉去。
天色逐漸暗下來，高蘭芳隱約聽見隔壁胖嬸跟死老太婆聊天。
「聽說王麻子都快五十了，成天酗酒娶不上媳婦，這回為了娶媳婦，把老底兒都掏給你了吧……」
老太婆敞著粗嗓門笑道：「難不成白送給他？這賤皮子雖然傻，但好歹是個黃花大閨女，再說了……以後我們小強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
「是是是，這傻女子比養豬還劃算嘞。」
兩人說說笑笑，高蘭芳在她們的嘴裡，如同家畜一般不值錢。
「誒，你說她那個媽，這麼多年了怎麼也不回來看看？」
媽媽……
聽到這個話題，高蘭芳腦海裡像倒帶一般，閃過無數的畫麵。
她還記得，媽媽小時候為了讓她去上村小，被老太婆抄起扁擔打，說一分錢都不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