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合宜花囊（1 / 2）
荊二老爺道：「老夫人！兄嫂早逝，這孩子沒人教養，如今年紀尚小已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長大了還了得！！還請老夫人不要插手我荊府家事，家規森嚴，這孩子是必須要管教的！」
江老夫人還想再說，卻被荊瑾止住。
荊瑾道：「祖母，荊府的髒水還是不要趟了。不過一群跳梁小醜，非要莫須有的誣賴我，祖母氣急有何用？證據擺出來，真相自然會有定數的。」
荊家人聽了隻是冷哼。江老夫人嘆了口氣，道：「罷了。那便看這天下公道罷。」
不多時，藥房和廚房裡的人已經請了過來，藥房的是杜老先生的學徒，一個年輕人，捧著本記錄冊子，廚房裡的是個瘦猴一般形容猥瑣的掌勺，二人前來見了禮，便各自直述了。
學徒道：「卑下查了近日的冊子，今日確有一個丫鬟支使了二兩合宜花，說是替瑾兒小姐拿的。」
掌勺道：「今兒進出廚房的不多，碰過乳鴿湯的更是隻有瑾兒小姐的一個小丫鬟。」
荊瑾笑道：「哦？荊家大院誰都知道，我是沒丫鬟的，這個小丫鬟是從哪裡來？」
掌勺道：「自然是瑾兒小姐昨日去垂髫坊買來。」
荊瑾笑了出來：「我院子裡哪來的錢買什麼丫鬟？」
掌勺冷笑道：「瑾兒小姐自己的丫鬟，自己還不認了？哪裡來的錢小姐自己當然知道。碧濤閣的小雅，近來不是被小姐籠絡著正跟小姐要好麼？」
哪料得荊瑾聽完他這話，麵上竟露出些震驚而悲哀的神色，重重跪在地上，便辯訴起來。
「正是那小雅！祖母，前些日子，那小雅忽然找上我，將那丫鬟寄放在我這，我不願意，讓她帶走——我院子裡自己的吃食都不夠，怎麼會養得起丫鬟？——她非說隻是寄住，她自己會拿籠屜送些東西來，孫女看她麵相純善，又顧念著是二叔房裡的，隻好應了，卻不料是如此汙濁之事！」
說著自顧自又轉向藥房裡的學徒，道：「那合宜花入湯之事，與我毫無乾係，但若是與這小雅丫鬟有關，孫女卻還是有一分印象的。方才李夫人說那合宜花有淡香味，是不是就是這個？」
說著，她從懷裡取出一個白絹布囊來。絹布細白，針腳細密，隱有暗暗淡香，竟是個合宜花囊。她將那花囊遞給學徒，眼眸微垂，露出三分弦然欲泣的神色來，便開始狂拉人下水。
「光明正大之事，我也無須多說。今日我在裡廳等祖母時，那丫鬟將這花囊塞給我，說是好藥，可宜神寬心，舒筋活血，對調養祖母身體有莫大好處。又說是李夫人叮囑我獻給祖母，叫我不許拒絕。我不知真假，又怕與祖母有害，隻好將這花囊收著，想著等閒時給藥房的先生看了，再敬獻祖母。」
學徒捏開花囊，仔細聞了聞：「確是合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