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叛變不是沒原因的（1 / 2）
金秋之夜，皓月如銀。
傅明苑摟著司馬薇，像安撫一個妹妹一樣，不住地給她擦眼淚。
趙常飲下一口清茶，有些微微的苦。
「我也沒想到，皇上會這麼著急。」趙常嘆道，「我隻希望妙真不要把薇兒在這裡的事情說出去。」
事情還真是諷刺。
當初司馬薇離家出走躲避嫁入皇宮，如今卻成功避禍，沒有成為九族之一。
隻是以明德帝今天處事的狠辣，抄家之後立即就能發現司馬薇不在府中，到時候會做什麼就不一定了。
傅明苑原本緊緊抿住的嘴巴突然開口：「夫君既已貴為親王，娶薇兒做王妃名正言順。讓她進門便不算司馬家的人了。」
正是說話的時候，夏嬋立在門外：「夫人，燕王府的牌子不知幾時掛上，還請您擇個吉時。」
傅明苑隨手挑了一個：「出去吧，讓所有人都退下。」
等下人們走遠，傅明苑方才說話。
「司馬老鬼玩了一輩子權鬥，沒想到頭來卻被個不講武德的小輩給滅了。」
唏噓啊！
司馬薇識趣地給傅明苑跪下：「薇兒謝姐姐救命之恩。」
姿態夠低，不愧司馬家的女兒。
傅明苑知道她是順勢而為，根本沒有阻止她進門的理由，一個人的心眼和手段總是分開的，隻要心眼不壞，有些手段也不要緊。
沉默了一會兒，她方才說話：「夫君，皇上決意北伐，你一定不要去！」
趙常驚訝：「為什麼？」
「皇上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從今天開始，他手上才真正掌握了權力。隻要品嘗一口，他便不會再讓出一絲一毫。」
「我不懂。」
「你知道父親為什麼要告老還鄉嗎？」傅明苑淡然撫扌莫著司馬薇的腦袋，「因為皇帝的權力隻有0和無限兩種。隻要他拿了一點，就會想要全部，任何障礙都會被徹底鏟除。或者，他自己被鏟除。」
趙常突然驚了一下。
這個結局也不是沒有想過。
傅修仁正是看穿了這個死局，才努力維持世家與皇權的平衡，又是因為看穿了王家的野心和對子嗣的無力，才選擇徹底站隊。
現在，似乎是應該下車的時候了。
「克復中原的大功實在太大了，大到不可能由夫君一個人吃下。若你帶赤碌軍北伐，皇上便會認為赤碌軍隻聽你一個人的號令，如此就太危險了。」
「我明白了。」趙常點頭道，「我這就同皇上說，迎娶司馬薇，讓朱悌，趙歡兩人分別帶大軍北伐，我隻居中指揮。這樣皇上就不會起戒心，對吧？」
「這是最好的。」
趙常隻覺得好笑。
當年自己隻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根本不想動，所有人都逼著自己上。
現在想著恢復老爹榮光了，老婆們還攔著不讓動。
傅明苑看出他心思。
「夫君，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功成有你，卻又不必在你。若你真的親自殺上中原，手下給你黃袍加身，你怎麼辦？」
也是！
巢縣兵逐漸養出了一批軍官，這些人的土地和趙常的命運息息相關。燕王府軍事集團最好的結局一定是把趙常黃袍加身扶上至尊之位，隻有這樣他們的位置才是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