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挖到古幣（1 / 2）
在小強童年時光裡，他的父親很忙。小強記得，不是所有時間他的父親都可顧及到他和他的哥哥姐姐。孩子有貪玩的本性，如果沒有大人約束，那麼他們的野性就會暴露得沒有一點邊界了。
一
小的時候發生的事，有些記憶會伴隨著人的一生，無論怎樣也忘不了。回憶過去，讓人覺得後脊背發涼的一些日子，仿佛還歷歷在目。
小強剛上學那年，開學不久，天氣已轉涼，該是10月份的光景。雨下了一夜，電閃雷鳴，從深夜到淩晨，斷斷續續。夏秋的雨，總是這樣，說來就來。這樣的雨，夏夜的時候給人敬畏，秋深的時候給人愁思。那天早晨，吃過早飯，雨下得還是和夜裡一樣沒有休止的樣子，忽大忽小，讓人很無奈。
「1年級的學生，下雨就放假了。」姐姐說。
老師沒有說下雨天可以不上學。小強仍然要跟著他的哥哥姐姐一起去學校。家中隻有一把竹傘，黃油紙的麵，有幾個傘扣已脫落，要用手扶著才能完整地撐開。3個人，一把傘也躲不下。小強姐姐和他的哥哥看著屋簷下嘩嘩的雨發愁。他們盼著這雨在這個時候能夠立即停下來。
家中一貧如洗，找了半天，小強姐姐都沒能找到一塊塑料紙。那時農村好多人家還沒能用上雨傘，下雨出門的時候，他們通常會在背上披著一塊塑料紙，頭上再戴個鬥笠，或者穿上用毛草做成的雨衣就出門去。家裡有傘就比較讓人新奇，小強從外婆家回來之前，就沒有在他的外婆家裡看到過外婆家用過雨傘。
雨停下的時候，已快到上課的時間。小強和他的哥姐匆忙趕到學校。那時他們不是最後到校的學生。還有其他同學，同樣因為雨太大而沒能按時到校上課。
關於傘的記憶，小強記得家中後來有了一把鋼管的黑布傘，再後來還有了－把摁下按鈕就可以自動打開的黑色全自動傘。
「傘是父親上街開會的時候買的，也可能是主管單位發的獎品。」小強說已記不清傘的由來，但無論是怎樣的傘，小強家用這樣的好傘都是用在了大明河岸邊更多人家的前麵。
「父親因為是－個全民單位的個協成員，所以常去鎮上開會。」 小強告訴印姑娘。
雖然不是什麼公職人員，而一個農村的人去鎮上開會，這好像也是一種榮耀，小強有時為此還有點自豪。
這是後話，那時小強家因為他的父親這個身份的原因，他們家還訂了報紙，每年不是《參考消息》，就是當地的地方黨報。而無論是什麼樣的報紙，對於缺少知道外麵消息渠道的一個學生來說，這些報紙讓小強常常愛不釋手。
「父親到鎮上開會，消息往往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才到來。而開會通知，父親一般上午就可以收到。這樣的通知，通常是當天下發，所以每次開會，父親做生意在中午時都會提前回來。」小強和他的哥哥、姐姐聽到說他們的父親要去鎮上開會，都會特別開心。
「碰到放假，父親不在家，我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玩。」小強說。
「脫離父親的管束，我們就像脫了韁繩的野馬，那樣的下午，我們又控製不住時間，常會玩到天黑才回家。」小強還記得這樣的情景。
有一次晚上，小強在他的外婆家吃過晚飯後天就快黑了。後悔已經沒用了，不知什麼時候，他的父親已到家。家中的煤油燈發著微弱的光，在黑暗的屋內閃爍。四周靜得讓人害怕。小強不敢貿然回家，他和他的哥哥姐姐躲在家院牆東門外的一棵樹下，想待他們的父親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進家裡，然後再趕快到床上睡覺。
「那一晚真可怕，我躲在小樹叢中，碰到了一個馬蜂窩。馬蜂在沒有光的黑暗裡，仍然找準了我的臉，狠狠地把我的臉蟄了一下。」小強說，「當時感覺到很疼，然後又不管不顧地回了家，躲到房間裡就睡覺了。」
「一個下午不在家，你父親沒有責問你們去了哪嗎？」印姑娘問。
說也奇怪，那晚小強父親見到了小強他們回家，並沒有大發雷霆。當然，小強父親也不知道小強的臉被馬蜂蟄了一下。
而這天晚上，小強竟然睡著了。可能是白天玩得太嗨，太疲勞，讓他睡覺時忘記了臉上的疼痛。但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他才發現臉已腫得早已變了形。兩隻眼睛幾乎都眯成了一條縫。
小強父親知道原因後，讓小強趕快去莊子上的衛生室看看。醫生好像是給小強打了針，他現在記得已經不是太清楚了。但臉上腫起來的樣子，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由於貪玩，大明河的周邊，能去的和不能去的地方，小強和他的哥哥姐姐都去了。
在小強的家東邊，原先住著的是小強父親的堂弟家，他的父親和小強祖父是親兄弟，一個門頭上血緣關係較近的一家人。小強剛回家上學的那一年，這個伯父舉家南遷，留下一個空的宅基地在那個原先的地方。
「聽別人說過，這個伯祖父在世的時候家境不錯，是一個地主一樣的人。究竟是不是地主，現在已經無法考證。」小強說。
印姑娘感到好奇，按理說他家有錢，別人應該跟著沾點光才對，可為什麼小強家過去的日子過得那麼辛苦呢？
遷走的伯父宅基地後來被人挖了泥土做磚坯，做磚坯的人在那個宅基地下挖出了很多埋在地底下的古錢幣。這是真的事情，在大明河邊有很多人知道這件事情。
那個地方被挖成了一個深水塘，夏天的時候會蓄滿水，秋冬的時候水會慢慢蒸發，到深冬時還會有少量的水，然後會結成厚厚的冰。
水很少，小強在放假的時候就和他的哥哥姐姐在這邊玩耍。他們踩著冰塊。一次兩次，一天兩天，終於有一天，冰塊裂開了。
「裡麵會不會有魚呢？」小強這樣疑惑著。他回家拿來漁網在這塘裡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