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不好好放個假（1 / 2）
雪瑩對著鏡子一捋，大片頭發接踵而掉，掉的隔著發縫都能看見禿頭了，雪瑩硬是氣的兩眼淚。
彩勤推門端了一碗散發苦味的黑藥遞到雪瑩麵前，「藥別忘了喝。」
「記得喝藥又咋，人想藥死你，這次發現了，下次還不知咋整你！」雪瑩說著，拿起桌上掉的一團頭發抖了抖。
彩勤見自己女兒脫發嚴重，將碗一把擲在桌上，「這小逼妞心咋真毒呢！再不把她攆走，我看咱倆哪天被她弄死了！」
雪瑩沒有心思回話，鏡中自己的頭發掉的禿禿的，愈發襯的臉上兩團肥肉像醜陋的倭瓜，她再不敢麵對鏡中自己的醜陋！都是迷暗！是她拿鬱金香害自己！這個迷暗不就是個妓女麼！趕明海發回來，非要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告上一告！
彩勤見雪瑩突然垂首，約扌莫她是氣著了，便爬到她臉上安慰，「妞，你可別心裡不得勁了，媽不會輕饒她，改明處置了她才是！」
這日的午後陽光宛如金色紗衣，燥熱的風夾雜著樹葉吹起迷暗的裙擺。
迷暗閒坐在院落裡，隻聽一陣穩重的腳步聲，過來的是鄰居女孩麗顏，她臉蛋黝黑，眼睛狹窄的成兩條縫，她蹲下身子平視著迷暗，「在這兒曬太陽呢？我剛從南街溜達回來，看見恁婆婆和小姑子在和一群男的不知道在悄扌莫討論什麼呢，整整噴腔了一上午還不回來。」
迷暗並無反應，埋怨道，「管她們呢，她們不在家我還舒坦些，真希望她們永遠也別回來。」
麗顏一聽有些急了，「你這話說的，先不為別的，她們倆跟一堆地痞周璿半天，你就不怕是你家出什麼事麼？」
迷暗這才覺得事情蹊蹺，參考彩勤之前的手段，她們沒準是招募點地痞來對付自己？！
心下焦慮，迷暗忙辭別了麗顏，帶了點吃的喝的藏到房前的高山上，直至天邊日暮落下，迷暗愈發等的沒耐心，正要回家，赫然一陣說笑聲由小路末端傳來，幾個光膀子的男人直奔自己家，這些男人在自家門前就開始解褲月要帶，迷暗暴怒，心中腹誹：是了！這些男人應該就是彩勤母女招募來的吧！瘋了！彩勤這對瘋女人！她們的心怎麼這麼毒！
局時，彩勤引著村長和衙門令往家裡引，彩勤一麵作出無奈的腔調，「我們是真沒法了才勞煩您嘞，這媳婦之前就是妓院買來的，不曾想他現在沒治了！在家開始把地痞引到家！賣起身了！」
村長一聽，步速明顯加快許多。
離家近了，彩勤和村長幾人為防打草驚蛇立刻緘聲，到了正門口，彩勤直沖進去，一推開門就大叫，「乾啥呢！」
屋內連個人毛也沒有，倒是桌子凳子家具都被砸壞了，碎了一地。
方才那些流氓痞子本來想來這兒乾爽一炮，不料這臭氣熏天的屋子，連個人毛都沒有，巨大的期待落空，惱的把屋內的桌子凳子家具全摔碎了。
這些家具都是海發娶親，彩勤新買的家具，還沒怎麼用過，如今全被砸碎，彩勤當即氣的天塌地陷，一腳沒站穩摔了個踉蹌。
村長和衙門令本就老胳膊老腿，忍累跑到這兒，此刻見彩勤莫名其妙的蹲在狼藉的爛屋裡，當下嗬斥，「彩勤！你叫俺們來乾嘛！你不是說你兒媳…？！」
彩勤麵如死灰，大腦一片混沌，還如何應付。
忽然間，門簾攢動，迷暗矗立站在門口，身後紅金色的夕陽將她的邊緣照成紅金色，好一個午簾幕卷，畫樓影裡雙飛燕的女子。
迷暗手中捧著幾朵野花笑盈盈問，「還沒到門口就聽裡麵好熱鬧，這是咋了?」一壁說著，垂眸一看，驚道，「呀！家裡麵怎麼被砸了。」
村長老頭見迷暗自有一股俗不傷雅的韻味，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可人，全不似彩勤說的那般。
彩勤見迷暗完好無損的歸來，急的回頭看了看雪瑩，雪瑩也是不知就裡的垂著頭，彩勤狗急跳牆，眼睛珠子一轉，而後猛的癱在地上大哭，「迷暗啊！俺孩娶你這個媳婦，你可得稍微省點心吧，不要出去和別人亂搞了…你看看！你的那些情夫把家都砸了個雞零狗碎的！」
彩勤的哭聲粗噶瘮人，像人橫死時的爆哭，這一哭讓村長急了，嗬斥住彩勤！又見迷暗生的漂亮，騷點子迸發，語氣也強硬起來：「先把她兒媳婦叩住先帶走！待我問問鄰裡怎麼說！」
迷暗驚的正要分辯，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卻是彩勤勾結的那幫痞子。
地上的彩勤不意這幫男人怎麼現在來了，當即垂下頭。
摔門而進的壯漢們正準備發飆，卻見村長和衙門令在側，囂張氣焰也沒了，壯漢堆其首的一個男子忙站出來，指著地上的彩勤，「村長！可是這老妖婆，嗶嗶咂咂跟俺弟兄們說一上午，叫我們來這家玩女人…」
「啊?」彩勤心口一沉，忙搖手，「你們胡言亂語什麼！！我沒有啊！你們這些流氓是從哪來的！」
連雪瑩也慌了，忙上前分辯，「村長，俺媽脾氣再不好也不可能辦出這種事啊！」
村長並沒理睬雪瑩，轉向彩勤道，「勤！你這麼大歲數個老婆子了該歇歇那心！上一年恁家那個啞巴媳婦怎麼死的？這一次我懶的管你！下次再鬧這事！非處置了你！恁兒子海發我也不會輕饒了！」
彩勤無可奈何，隻睜大那老鼠眼，充滿祈求的望向他們。
村長臨走之際，對著迷暗要說什麼，卻猶未說，這痞子一來澄清，便也沒了由頭帶走迷暗，心中憤恨，逮著彩勤母女又是一番嗬斥，懲罰她們灑掃西樓廟宇，並克扣彩勤一家糧食票。
可是丟痛人了，錢也被克扣了，彩勤心中像長草了一樣，難受的火急火燎，恨不得速死，以解脫心裡的火氣！
迷暗隻作勢不知，取過雪瑩給自己的金銀花茶，「來媽，喝點茶消消氣…」
雪瑩見迷暗把有毒的茶遞給自己的母親，一個速步上前，狠狠揮散了迷暗手中的茶水，大吼，「賣畢玩意！你該死！你不得好死！」
迷暗勃然大怒，她沒想到這倆人臉皮這麼厚，害自己還敢理直氣壯，迷暗也不裝了：「該死的是你們這對母狗吧！你媽這麼大歲老婆了天天孬點不少！當然！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你也跟那廁所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能把人膈應死！」
雪瑩被罵的頭暈，正欲動手，彩勤卻先猛的跳起來大吼，「你他媽的小逼妞！你不就在妓院賣畢的麼！還我們乾的孬點多！那就是故意讓你死的！你快死吧！我們是廁所裡的老鼠！那你算個啥?你就算那廁所裡的蛆蟲！」
彩勤宣泄完自己的怒火，兼具自己已經鬧騰一天了，實在沒一絲一毫心力和迷暗耗費，便攜著雪瑩「謔嗵！」一聲，摔門而進，倆人剛進去，迷暗就聽見屋內就傳來一陣嘟嘟囔囔的辱罵聲「不得好死…賣畢貨快死………。」
迷暗也被彩勤的髒話膈應到了，她喝了口熱水緩了緩，憤怒之際還是有些僥幸，幸虧今日攔截住了那群男人，給他們點值錢的首飾，男人們才倒打一耙來彩勤這裡鬧上一鬧，要不然被村長抓走，不知會怎樣處置呢？！
迷暗又想到自己因為彩勤母女所受的種種委屈，身心俱疲的倒在椅子上，往後自己是真不想再和彩勤鬧的不成樣子，迷暗冷靜下來，想了想：是了，要想過上好日子，就不能再和彩勤母女鬥下去了。
迷暗從床底拿出首飾盒，這些首飾是在妓院得的，記憶回歸當下，便擇了最為金貴的羊脂玉手鐲，和一枚落蘇圖案的玉。
迷暗摩挲了番寶玉，這些東西她藏到床底下，本想著有機會發賣了，自己安置套宅子，過逍遙日子，但這物資匱乏的地域，根本沒人原價收的起啊！
她攜了寶物推開西屋房門，局時屋內的彩勤正摘菜，雪瑩對鏡描眉，見到迷暗推門而入，都瞪著眼盯向迷暗。
迷暗笑盈盈的把羊脂玉和落蘇紋玉擱置桌上，在蠟燭的照耀下，寶物折射出璀璨光芒，把破舊的房子也襯的時尚不少。
雪瑩不意迷暗會有多好的東西，連看也沒看，暗自冷哼一聲，繼續拿起雕蘭鏡繼續搗鼓著臉。
反倒彩勤見桌上的珍寶熠熠生輝，忙上勘察，語氣也不似往常的刻薄，「這玉的水澤……都是些極好的東西啊！你在哪得的！我的天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