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道的客人（1 / 2）
蕭子期原本聽到「我們打車回去」這句話，還莫名地激動了一下，接過車子沒開多久，魏以沫便讓那個司機停車，自己下了車，說他從這裡坐地鐵回去就可以了。
洛一鶴大大方方地讓司機停下，完全沒有注意到副駕上蕭子期的表情。等車門關上開了一段路，蕭子期黑著臉要把洛一鶴也趕下車去。
洛一鶴一臉不可置信：「我剛才為了你，差點被江道打死，幫你開個車又差點被一群混混打死，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蕭子期心裡窩著一把莫名火，看著洛一鶴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一腳把他踹了出去，冷著臉回了句：「是的！」一把把車門關上，對前麵的司機吩咐：「開走。」
盡管這個司機其實是拿著洛家的薪水的保鏢，但是這會兒卻不敢拂逆這個人的意思，導航了一下位置，便把自己的小少爺給留在了馬路上。他知道洛家肯定是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怪罪他，說不定事後還會問自己一些問題，更會給自己多加一筆錢。
蕭子期看著窗外流逸過車窗的霓虹燈光，他忽然打開車窗，將手邊的外套丟出了車窗外。
在後視鏡裡看到這一幕的司機裝作沒看見，繼續向前行駛。
×××
江道微笑著聽著電話那頭的人在說些什麼，最後他與那個人告別後掛斷了電話。
原本有著和煦笑容的臉立刻冷了下來，陰暗的房間裡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他不遠的地上倒著幾個男人，他們臉上帶著淤青，嘴角帶著血，蜷縮在地板上十分痛苦，卻絲毫不敢發出呻吟的聲音。
江道的視線轉向房間另一邊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就是這群混混的老大，他以前覺得混黑道不過如此，但是此刻在真正的黑道大佬江道麵前，隻不過是個恐懼迷茫的年輕人。
江道放下手機，盯著這個年輕人看——他不在乎這些人在搶什麼地盤，收什麼保護費或者偷偷運點見不得光的小東西，但是一旦涉及到某些東西的時候，他不會再這樣的好脾氣——那種對於掌控生死的優越感，會讓人格外的畏懼。
「你看，我們得談一談，」江道輕聲說，「這個城市很寬容，但是有些事情卻不被容忍。」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年輕人看起來就像要哭出來了，他幾乎想要跪倒地上了，「道先生，我隻是……隻是太著急了！他的身邊總是有人……」
江道輕輕搖了搖頭。
這些小混混的領頭人終於跪了下來，「道先生」的名聲在黑白兩道上都很好，兩路人都很尊敬他，他也與江道打過兩次交道，但是他現在終於知道了，江道是如何贏得這些尊重的了。
那個年輕人聲淚俱下，結結巴巴為自己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江道偏偏頭，表情很冷，眼底更冷。
他問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然後對著手下動動手指，幾個手下會意，將幾個人先後丟出房間，手勢跟丟垃圾沒什麼區別。最後是那個年輕人，付出了一隻眼睛和一條手臂的代價。
那個手下聽到走廊裡的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一個英俊的男人正慢慢走過來，與他視線交匯，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手下正要上前詢問，那個人卻一嗓子喊出來：「江道！江道！」
手下怔怔看著他，無視他腳邊的幾個人正在痛苦呻吟，被挖眼和斷手的那個人在哀嚎，而那個人就像看不到這些，仿佛是一個正在串門找朋友的年輕人。
房間裡的江道傳出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