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聚首(2 / 2)
「你在嘀咕什麼啊?說給我聽聽唄。」徐清風也是懷有一顆八卦的心,兩人不愧是歡樂二寶。
見時禦兩人已經走遠,茴香才開口:「你有沒有覺得時公子喜歡我家小姐啊?」
徐清風停住了腳步,摩挲著下巴,忽然看向茴香:「我看八成是了。平日裡那麼清冷的人一見到小竹兒就變得那麼溫柔,嘖。」
「可是我家小姐好像並沒有感覺到,時公子也不表達一下,真是急死我了。」
徐清風被茴香咬牙跺腳的模樣逗笑了,開玩笑道:「你急什麼?難不成你對時禦有想法?」
「啊!你打我做什麼!」
「叫你胡說!打死你!」
「哎呀,不逗你了,快放手,我耳朵都要掉了。」徐清風一手拽著茴香的手,一手扌莫著自己的耳朵:「你這女人心真狠啊,若是哪天我耳朵壞了,討不到媳婦,你賠啊?」
「你,你胡說什麼啊?不跟你說了。」隨後走向沈竹溪,臉上暈開一抹嬌羞:「紈絝子弟。」
到了客棧,沈竹溪剛好遇到老板:「老板,您這兒可還有客房?」
「有,您還需要幾間吶?」
沈竹溪剛要回答:「一」
「兩間。」
時禦快答著,沈竹溪也沒多想,隻當是他嫌徐清風太聒噪了。
「老板,就要兩間吧。」
「好嘞,幾位隨我來。」
「姑娘,最近正值中秋佳節,人多,就剩這兩間了。一間在您隔壁,一間在走廊盡頭,隔的也不遠,你們自己商量住吧。」
「我要這間!」
徐清風的話被噎了回去,大師兄果真是,好樣的!
「那我便去盡頭那間,師兄照顧好小竹兒。」
「嗯。」時禦麵不改色的看了眼徐清風,隨即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沈竹溪打了圓場:「那房間都已經選好,大家就早點休息吧。」
看著大家都回到自己房間,沈竹溪才回自己房間,關上房門,正躺下歇息,才想起來今日偶遇虞風姿的計劃泡湯了,想的出神,一道身影忽而佇立在房內。
沈竹溪警覺的起身:「誰?」
說話間便與那人打了起來,招招致命,一招一式都帶起了風聲,最終隨著那人開口結束:「阿寶,是我,時禦。」
隨著蠟燭燃起,沈竹溪終於看清眼前人的相貌,這家夥怎麼能如此好看呢?看著看著就入了迷,差點被凳子絆倒。
時禦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小心點。」
沈竹溪這才回過神來:「師兄這麼晚不睡覺,來我房間做什麼?」又不懷好意的倒向時禦:「這可不像大師兄的作風啊,倒有點像登徒子。」
「咳咳。」時禦剛喝一口水就被此話嗆到:「莫要亂說。今日有燈會,可願和我一同去看?」
「燈會?」沈竹溪頓時喜笑顏開,「去啊,當然要去!」
兩個人悄悄出了客棧,並肩走在街上,四處掛滿了彩燈,人流湧動,時而停頓下來發出陣陣直入雲霄的歡呼聲,雀躍的人群鼓著掌,大聲喝彩,震耳欲聾,令人嘆為觀止。
隨著人流前行,他們被裹挾著來到一片看熱鬧的人群,人群圍成了一個擁擠的圈子,外麵的人好奇的伸長脖子向裡麵張望。
沈竹溪最喜湊熱鬧,一把拽起時禦的手就要往裡擠。
時禦盯著那隻拉著自己的手,嘴角微揚,任憑她做什麼。
費了好大勁,終於擠了進來,原來是猜燈謎的呀。
隻見老板朗朗開口:「曹操稱大象,吳王索魚腸,打一成語。」
「是刻舟求劍!」沈竹溪大聲喊著,身邊眾人無不看向她。
老板笑了笑,繼續道:「今日連答對三題者,可得白玉簪一枚,各位瞧,就是此物。」
隨著老板緩緩打開盒蓋,裡麵之物暴露在眾人視線中,是一隻並蒂海棠琉璃堯珠簪,那海棠刻的栩栩如生,眾人一看頓時來了興致。
老板繼續道:「什麼東西將一間屋子裝滿,人還能活動自如?」
沈竹溪脫口而出:「光!」
隨之還有一位公子答了:「空氣。」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沈竹溪尋聲望去,正好與那位公子四目相對,隻見那人一襲青衣,發絲一半以玉冠束起一半整齊的散落,眉眼清秀,溫文爾雅。
「你二人答案皆對。」老板又說著最後一題:「第三題,有關情愛。白天一起玩,夜間一同眠,到老不分散,人誇好姻緣。請猜一動物。」
「好姻緣,一同眠……」沈竹溪遲頓幾秒。
耳畔傳來那青衣男子清脆的聲音:
「鴛鴦!」
老板帶頭鼓起了掌:「這位公子回答正確,此簪就贈予公子了。」
沈竹溪就怔怔的看著那男子接過老板手中的發簪,她的目光緊隨那手移動,細細打量著,還真是好看,人好看也就算了手也這麼好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
一旁的時禦不悅,拿起另一支簪子遞給她:「這支也不錯。」
愣神的沈竹溪硬是被他喊了回來,拿起他手中發簪比劃:「師兄,你看,我若戴著如何呀?」
時禦看著她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這裡,接過她手裡的玉簪,抬手為她插入發髻:「阿寶本就生的貌美,這些也隻是起了點綴。」說著寵溺的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
隨後兩人又繼續逛著。
走到街邊小亭,聽到隱隱約約有人哭,沈竹溪尋聲走了過去,隻見一身穿藕粉色羅裙的姑娘正在哭泣,再看看一旁的男子:「欸?這不是方才和我搶答的那人嗎?」
沈竹溪記性向來不錯,斷不可能記錯,還以為是他欺負人家小姑娘:「餵!看你儀表堂堂,怎能欺負人家小姑娘呢?」
那青衣公子看到來人,也是想起來,走到沈竹溪麵前:「姑娘想來是誤會在下了。」
「誤會?那你倒是說說,她為什麼哭啊?」
「方才在下路過此處就聽這女子在哭泣,仔細詢問原是遇到扒手弄丟了錢袋,而後就看到姑娘你來了。」那聲音如山間泉水般清冽。
沈竹溪走到那姑娘麵前緩緩蹲下身,問:「可是如此?」
小姑娘停止了哭鬧:「我弄丟了錢袋怕回家挨罵才哭的,與公子無關的。」
沈竹溪溫柔的哄著小姑娘,又側頭:「師兄,把你的荷包借我用用唄。」
見到無人應自己,沈竹溪又喊了聲:「師兄?」這才想起方才自己走的太快,把他落下了。
起身從月要間掏出一錠銀子塞進姑娘手裡:「吶,它現在是你的了。」
做完這一切,沈竹溪著急的就要走。
「姑娘,在下林子初,敢問姑娘芳名?」
「沈阿寶。」
已經走遠的沈竹溪回頭沖他笑了笑,隨口一答,轉身跑開。
林子初被她這回眸一笑徹底癡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是這個意思吧。」
「公子,公子?」那姑娘用手晃了晃:「人都已經走遠了,公子若是有意就去追啊。」
沈竹溪的背影已經徹底消失在眼前,林子初的目光卻遲遲不曾收回,聽著姑娘的話也隻是搖了搖頭,默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