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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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她想逃!逃離這個莊園,去別的地方!

逃奴一直都是有的,農奴們活不下去,就會帶著自己僅有的家當跑出去,跑去了城裡,能順利找到活做,那樣是最好的。慌不擇路去了鄉村,要是能找到鄉紳依附,做佃農或者仆人,隻要壓榨沒有莊園狠的話,那也能活下來。

最差的是沒跑掉,被抓回來少不了一頓毒打。

溫妮聽了吉莉安的主意,嚇了一大跳:「你怎麼敢這樣想!我們兩個女人,還帶著孩子,怎麼能跑得掉,他們都、都是家裡的男人,才敢跑的!」

吉莉安看著她的眼睛:「媽媽,你真的想改嫁嗎?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兩個老婆,一個據說是難產,另一個我們都知道,是被他活活打死的!他們願意讓你帶著我,真的隻是看中我能乾活嗎?媽媽,我就是下一個你!而我們可憐的黛兒,她比我們更快變成一堆骨頭。」

女兒的話刺痛了她的心,溫妮無助的流出淚來:「那又能怎麼辦呢?你別忘了,專門有人在城外的路上抓逃奴的。我們一出現就會被扣下來。」

農奴們舍不得丟棄家中的每一樣物品,逃跑的時候就像是背著殼的蝸牛一樣笨拙。任何一個有經驗的管事,都能一眼分辨出路上的人究竟是行人還是逃奴。

吉莉安說:「你記得我們上次去賣羊,大家都在說,現在的領主是個善心的小姐,她給服役的農奴早飯吃。你別忘了,媽媽,穿過我們經常去的那片樹林,就是領主的農莊。」

「你要跑去領主的農莊?」溫妮失聲尖叫起來,從來沒聽過這種事!農奴從一個農莊逃出來,逃去另一個農莊,那有什麼區別?還要擔著被抓回來打死的風險。

她雖然也聽說新來的領主善待農奴,有人說她免去了結婚稅,也有人說她把十分好用的農具免費借給農奴們,但她又沒親眼看過,萬一是人們為了討好領主編出來的佳話呢?等他們冒著巨大的風險跑過去,發現境況和現在一樣糟,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吉莉安繼續說道:「我問過很多人了,他們說的大致都一樣,結婚稅、早飯、農具這幾樣,如果是編的,也不會都這麼說。」

她的語速越來越快,這段話已經在吉莉安腦海裡琢磨了很久。「等我們去了以後,那邊的管事一定會高興的接納我們,因為我們可以頂上他們那裡逃奴的位置。」

春天一向是農奴逃離農莊的高發期,很多人為了捱過寒冷的冬天,不得不吃掉了第二年用來做種子的糧食,下一年的指望既然已經沒有了,那還守著租來的土地乾什麼。一個農莊裡的農奴逃跑的太多,管事是要受罰的,吉莉安母女的到來如果可以讓領主的管事少擔點責任,那麼管事就會樂於給他們找個空置的小房子住下。

農莊裡不是所有的房子都有主的,丈夫死了改嫁的、全家生病死掉的、還有逃離農莊找出路的,都會撇下不值錢也移動不了的茅草屋。

那樣他們就會有個落腳的地方。吉莉安想著,這就已經比現在這個漏雨的房子好了。還有早飯,他們的糧食不多了,能多吃一頓免費的飯,就能活的更久,聽說那裡中午也吃的比其他貴族的農莊要好。

溫妮聽了吉莉安的話,慢慢的竟然覺得有道理。她一邊思索著一邊說,「我們可以租一塊小點的地,再種點蔬菜和豆子,農莊裡要是有家裡有事不能服勞役的女人,我可以替她去,隻收一點錢,還能順便吃兩頓飽飯。」

至於欠農莊的一百磅糧食,溫妮想,去他的吧!管事每年要拿走田地裡將近一半的收成,她不欠埃諾男爵什麼。

————

打定了主意——其實更多的是走投無路,溫妮偷偷賣掉家裡幾隻下蛋的母雞和一些帶不走的東西,把裝錢的口袋縫在大女兒衣服貼近皮膚的地方,收拾起兩個包袱,和女兒一起踏上逃離農莊的路。

他們運氣不太好,剛穿過一小半樹林就聽見了身後嘈雜的聲響,一開始以為是來撿拾柴火的農奴,但很快就意識到不是,農奴們平常不會走的這麼深入,而且也不會高聲呼喊著什麼「就是這個方向」「沒跑多遠」這種話。

吉莉安和溫妮立刻奔跑起來,她們認準了一個方向,不去想多餘的事,她害怕一想到被捉回去的後果,就失去了逃跑的力量。

吉莉安渾身的肌肉都緊張起來,拚命的跑啊跑,她的眼睛發暈了,身邊的樺樹和灌木不停的旋轉跳躍,吉莉安想閉上眼睛又怕迷失方向,隻好睜大眼睛感受著冰涼的林風拂過臉頰。

耳邊響起孩子的哭聲和溫妮焦急的安撫,黛兒已經是很安靜聽話的孩子,但是還是因為在媽媽懷裡不舒服的姿勢掙紮起來,這哭聲在寂靜的林子裡傳的很遠,為身後的追兵提供了信號。

混沌的頭腦、帶著血味的喉嚨、隻剩下機械動作的雙腿,一剎那,吉莉安眼前閃過離開森林時豁然亮開的白光,幾乎是同時,身後響起那幾乎近在咫尺的惡狠狠的斥責。

「站住!抓住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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