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以親親嘛（1 / 2）
安靜的病房裡隻有儀器運作的滴滴聲，襯得房間愈發空盪。陸灼昕昏迷了三天，但卻查不出任何的病症。眾人的心情都很低迷，每天除了學習，都會排著隊來照顧她。
沈耀除了上學期間，就好像住在病房裡一樣，在這裡寫作業、背單詞。蔣夢瑤也來看來探望一兩次，雖然不能幫上什麼忙，但是對於寬慰許萊還是有點作用的。
陸灼昕意識很清醒，但就是醒不過來，感覺無比的疲倦。她聽見每一個來到病房裡的人對她說的話，讓她比較好笑的是，趙晴晴那麼高傲的小姑娘，也會在她麵前哭鼻子。還叮囑沈耀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陸灼昕，要不然很有可能被陸灼昕嘲笑。
「還是寧願她會嘲笑我，也不要看她在病床上毫無生息的樣子。」趙晴晴離開病房之前扔下了這句話，落寞的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
若是可以，誰都不願意看到陸灼昕毫無生息的樣子。沈耀能做的，也隻有每天給她講故事，說說話，以此能夠讓她醒過來。
一周的時間過去了，陸灼昕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負責陸灼昕的主治大夫惆悵道:「若是病人再無蘇醒跡象，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此話一出，許萊差點軟倒在地，被陸鈞和雷鳴一左一右的扶住。
平時與陸灼昕吵架拌嘴的陸呈宣此時安靜的很，沈耀回頭看他，那孩子正躲在角落裡偷偷地抹著眼淚。
「姐，你快醒來吧，我以後再也不和你拌嘴了，也不惹你生氣了，零花錢我乖乖上交，嗚……」陸呈宣說著說著就憋不住哭了，鼻涕眼淚混在一起。
沈耀也不好受，但是還是把他拉開了，怕他鼻涕眼淚的混合物再掉到陸灼昕的身上。
「嗚……你拉我乾啥，我和我姐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我是怕……」
「怕什麼？」
正當兩人爭執不休時，陸灼昕像是被吵醒一樣嚶嚀出聲。
今日的陽光格外的好，光線透過紗簾落在房間各處。
許久不見到陽光的她，被陽光給晃了眼。她伸手去遮，扯到了輸液的手，手背鼓起包的疼痛讓她清醒了。
「沈耀哥，我姐她是不是醒了啊。」陸呈宣顫著手指著病床上睜開眼睛的人。沈耀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陸灼昕正茫然的看著他們。
沈耀扯動嘴角，可是話也說不出，笑也笑不出來，完美詮釋了欲語淚先流。
他抹著眼淚按鈴，還不小心被椅子絆了一跤，要不是陸呈宣拉了他一把，他說不準都要撲在陸灼昕懷裡去了。
醫生護士來了一堆，把他們二人趕出了病房。緩過神來的兩人，這才有了真實感，積壓一周的低迷情緒，在這一刻得到了解放。
兩人擁抱對方痛哭流涕，兩個小夥子抱在一塊哭到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得到消息後，眾人幾乎全員出動探望陸灼昕。病房裡堆滿了慰問品，路過病房的人時常能看見一個年輕的女病人左手一個蘋果，右手一串葡萄，甚至還有人伺候她吃橘子。
「贊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許萊把視線從剝桔子的沈耀移到陸灼昕身上。
「我感覺挺硬梆，睡了一覺精氣神都回來了。」
「好好好，那就行。」許萊這才放下心來，這一周來過得十分痛苦，現在鬆下神來還有些渾身疲憊。
許萊見沈耀黏著陸灼昕，也用不上她，也就隨兩個孩子去了。
「耀耀，還有多少天查高考分數啊？」
沈耀扌莫了扌莫陸灼昕的腦袋，沒發燒。忽然神經緊繃，站起來就要按鈴，被嚇到的陸灼昕抓住了手腕。
「啊，你怎麼了？」
「叫醫生過來，你現在記憶錯亂，我怕有後遺症。」沈耀嘴唇抿成一條線，嚴肅極了。
「我我我，我可沒有後遺症，我就是做了個夢，夢見我高考查分。」陸灼昕心虛，明白自己還在循環中，不敢多說話，怕多說多錯。
「真的沒事?」沈耀不放心，他還是想要去找醫生。
「沒事！我真沒事！你就告訴我今天幾號吧。」
「還沒考二模，不過也快了……添翼計劃，我可能要和李燃競爭……」沈耀一邊說一邊觀察陸灼昕的神色。
就算知道陸灼昕會偏向自己，但隻有親耳聽到他才能穩下心神。
陸灼昕聽到這裡，皺著眉，心裡的恐慌越來越濃。
第一次循環沒有提到添翼計劃，第二次循環的添翼計劃是在三模之前，可這次，添翼計劃居然提前了。
看來，沈耀身上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這將會影響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沈耀的去留。
沈耀見她皺眉，還以為在糾結他與李燃之間的競爭，他的心一點點的沉下去，鬆開了握住陸灼昕手腕的手。
不過又被陸灼昕回握住。
「不用擔心，你能夠憑你的努力獲得添翼名額的，要不然你這麼多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沈耀這才鬆開緊皺的眉頭，笑著點點頭。
陸灼昕困倦的躺著，沈耀幫她掖好了被子，轉身要去打熱水，被陸灼昕拉住手。
陸灼昕現在極其缺乏安全感，尤其是當沈耀離開她的視線。
「耀耀，和我一起睡覺。」不是請求，強硬的有點不像她。
沈耀心裡暗喜但又有些羞澀，強壓住翹起的嘴角，一本正經的搖搖頭。
「這樣不好。」
陸灼昕掀開被子，挪動身體空出一個空位，拍拍床示意他上來。
沈耀擰不過她，把鞋擺整齊脫掉外套和她躺在一處。
病房的床有點窄，沈耀半個身子懸在空中，盡量不壓到陸灼昕。
但裝睡的她感受到她和沈耀之間還有一塊空地，又挪挪挪，縮到他懷裡。
兩人一個躲一個追，最後以沈耀摔在地上為結尾。
陸灼昕坐起身，哀怨地看著沈耀:「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睡。」
沈耀紅著耳朵，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連連搖頭。
「那你就離我近一些。」
沈耀這回乖乖地聽她的話，把她摟在懷裡。雖然這個姿勢兩人都不太舒服，但最大程度的給予兩人安全感。
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沈耀一覺睡到九點還沒醒。
陸灼昕睜開眼睛，沈耀還在睡著。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描摹他的鼻梁和眼睛，還捏捏他的臉頰，軟軟的。
邊曉曉拎著她姑姑燉的雞湯，和程雨衫挽著手腕開心的走在路上。
輕輕推開門，就讓兩人想要自戳雙目。
陸灼昕一把抓起被子往上蓋，隻露出一雙眼睛。
邊曉曉和程雨衫尷尬的笑笑，想說些什麼卻又覺得現在的時機不太對，隻好貼心的關上門。
「完了完了，現在他們兩個都發展這一步了嗎！」邊曉曉皺著臉，程雨衫尷尬的扯著嘴角替陸灼昕解釋。
「可能不是我們看到的那個樣子，想多了想多了。」
「對對對，想多了。」
剛剛那麼大動靜沈耀也沒醒，陸灼昕輕輕下床，掖好被子讓他繼續睡。
她打開房門，與坐在椅子的兩個人對上眼。三人都挺尷尬的，空氣彌漫著沉默。
還好李燃打破了沉默，他抱著厚厚一遝卷子走到她們身邊。
陸灼昕有些驚恐:「這這這，都是我的?」
「對，一周的卷子，我已經給你分好類了。」
「啊！我突然有些頭暈，看來還沒好，卷子要不就先不做了？」
陸灼昕頭暈的樣子太過浮誇，被三人異口同聲道:「不行。」
「咱們這叫做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好好做吧，挺驚喜的，好多題都很出格。」
「同上。」
三人偷笑。
陸灼昕隻好接過，默默地做起卷子來。
在病房又休養了幾天，陸灼昕終於出院了。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喝一杯大杯珍珠奶茶！
「啊！爽！」奶茶可以續命嗎？不會，但可以提精神氣。
既然這是第三次循環，那肯定就還有她沒有找到的因素。對沈耀來說，父母對他的認可是非常重要的。隻有成績才能讓他換取父母的重視和愛。
但她沒進入循環之前，碰到過沈耀和他媽媽、弟弟一起去滑冰，他們的關係有所緩和，所以問題出現在他父親身上。
沈浩生日！
她想起來，沈耀上次和他媽媽去商場是為了給他爸爸買禮物。從那以後沈耀就開始不對勁了，她居然沒有發現。陸灼昕有些懊悔，如果那時她多注意沈耀的情緒，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說乾就乾，開始集中觀察沈耀的情緒。
放學後，沈耀被金師傅給接走了，眼尖的陸灼昕看到了李燃上了一輛車，於是叫了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到了酒店門口，她沒有跟上去，而是坐在出租車偷偷觀察著。看見李燃是從沈浩車上下來的，她也就明白了沈浩找李燃的目的是什麼了。
她打開與沈耀的聊天界麵，想把這件事告訴他，但是刪刪減減，最後還是沒有發出去。
【贊贊】:我爸去找李燃了對吧。
陸灼昕扣住手機，驚訝不已，探出車窗尋找沈耀的影子。
沈耀走到她麵前，把她的腦袋按了回去，打開車門上了車。
「我一直跟在你們後麵，都知道了。」沈耀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但他緊握的拳頭足以體現出他現在情緒不太穩定。
陸灼昕掰開他的手，手插入他的指縫。
「師傅，我們現在要去星湖灣那邊，麻煩您開到那裡。」
這裡離星湖灣很近，陸灼昕付完款就拉著沈耀下車。
四月的星洲許多花都開了，晚飯後市民在星湖灣散步鍛煉。風從湖麵吹到岸邊，濕潤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