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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我太用力了?」林初靄拿捏不準上藥的力度,見他眼底有水光,可見真疼,心跟著一抽一抽的,「我再輕點。」
怕再弄疼靳向帛,林初靄靠得更近,塗藥的時候下意識輕輕吹了吹:「呼呼。」
吹完想起靳向帛不是能被哄的小孩,他又不吭聲了,低頭繼續忙。
陌生的體驗,因是林初靄,靳向帛接受良好。
視線都被彼此占據,靳向帛的目光不加掩飾落在林初靄臉上,睫毛很長皮膚白,每一處都長在他審美上。
粉色唇瓣抿得很緊,他很緊張。
靳向帛的視線太有存在感,比手下的俊臉還難以忽視,尤其是對方隻盯著他的唇。
要做什麼還是想做什麼?
林初靄臉頰滿是不自然的紅暈,再被盯下去,他要忍不住了。
這刻,他隻想快點結束。
「不呼呼了?」
他聽見靳向帛正經疑惑的問話。
這個問題還算好回答,他視線停在棉簽劃過的地方:「哄小孩的。」
然後靳向帛也沒再問。
唯有風吹樹葉颯颯聲格外響亮。
最後撕開創可貼,遮住傷處,林初靄收手,坐直身體,才驚覺手有點酸軟。
「三分鍾過去了。」靳向帛提醒。
他爭取到的有效解釋時間剩餘兩分鍾。
「對不起,我不該有那麼離譜的想法。」
林初靄想過了,靳向帛之所以那麼生氣是因為他居然動離婚的念頭,在大少爺心裡,他有權選結婚對象,作為被選的那方怎麼敢想離婚的啊。
那一刻是他僭越,冒犯到對方。
最可氣的是他還妄想替大少爺做主,這實在太把自己當回事。
在他心裡靳向帛確實斯文又紳士,但他不能忘記有錢人家的少爺都有不可言說的驕傲。
哪怕再平易近人,也很忌諱別人過界。
這次是他沒認清身份,說錯話惹人生氣,下次——
不,根本沒下次。
他拿錢,要扮演個合格的員工。
時間有限,他挑重點的說:「你能和我結婚,我很開心。靳少爺,我會全心全意對你好的。」
要是靳向帛全都知道得當場發瘋。
兩句重點很好撫平了靳少爺的內心創傷。
「沒關係,初初,我不想被誤解。」
「好,以後我會試著多理解。」
「請允許我再次道歉,這次是我唐突了,應該耐心等你回我消息。」
林初靄把用過的棉簽等東西收好,沉默了數秒,字斟句酌道:「我想你那麼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太過貼心的人自帶好欺負buff。
靳向帛:「電話沒接,申請沒過,我擔心你出事了。我想,就過來看一眼,確認你沒事再走。」
這是除奶奶外第一個以實際行動來關心他的人。
林初靄喉嚨微動,有點堵:「是我太不小心。」
「也是我大驚小怪。」靳向帛說,「領證後我就想該對你負責,包括你的安全。」
他沒像自己把這樁婚姻當生意,林初靄為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恥又無可奈何。
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靳向帛有跨界的資本,他有什麼呢?
「以後我去哪都會和你說。」
這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之一,林初靄能給。
靳向帛輕笑了下,被傷破壞的斯文裡帶著可憐:「婚姻裡雙方地位平等,我也會和你說。」
林初靄也笑了笑:「好。」
「那麼請允許我現在就平等一次,馬上我要回渚州,白天耽誤的工作要趕在明早處理完,今晚我會加完班再回家。」
輪到他了。
林初靄未來幾天的事簡單又充實。
「明天先陪奶奶做手術,術後會比較忙,會及時回消息,後續三天配合護士給奶奶做護理。和醫生溝通過,十天後奶奶會出院。」
「你要在這待十天?」
「可以嗎?」
靳向帛自然地說:「當然可以啊,我也想奶奶健健康康出院。或許,等奶奶完全康復,把她接到渚州,我們一起照顧。」
這個夢被靳向帛構建的太美太虛幻了。
林初靄哪敢做:「奶奶不喜歡大城市。」
「那我們就多回去陪陪她。」
不假思索的態度最能打動人心。
林初靄點點頭:「好,奶奶肯定很喜歡你。」
靳向帛低笑:「那就好,我挺怕她責怪我沒經過她老人家同意和她疼愛的小孫結婚了。」
林初靄不好意思:「我會保護你。」
他乖巧的模樣太勾人,可惜時間不夠。
等他回去。
靳向帛站起來,張開手臂:「初初,抱一下?」
見他還呆著,靳向帛輕嘆,語氣竟有些哀怨:「我心甘情願開車三小時來見你,臨走前有個小請求。初初,願不願意行行好抱抱我,給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