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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縫微光閃了閃，陷入平靜。
房間很暖，舒緩的薰衣草香裡有一絲很淡的梔子花味，沁人心脾。
仰頭靠在門旁牆壁的人影久久未動，掐著眉心似很疲倦。
今晚生意談得順利，因為靳向帛給麵子，來者不拒，打破以往滴酒不沾的規矩。
不僅如此，眾人喝到興頭叫來漂亮的少年少女助樂，靳向帛也一反常態沒拒絕。
如此，眾人感嘆，婚後的靳少爺終於開竅了，知道酒林肉池的好。
叫來人後，他們一致同意將最俊最會來事的少年推到靳向帛麵前。
靳向帛低頭嘗酒，看也沒看身側人，少年倒不尷尬，主動為他添酒，剝橙子。
那顆在朦朧光影裡依舊鮮亮的水果讓靳向帛多看了一眼，驀然想起林初靄粉色的舌，心裡火燒成片。
酒精催發，人性漸丟，禽獸模樣顯露，便有人不雅觀起來。
靳向帛隻覺得髒眼睛，被發現他皺眉，自有人攆去別的地方當畜生。
清新橙子味驅散包廂內混亂難聞的雜味，少年很有眼力見地往他唇邊遞橙子。
靳向帛偏頭躲過，垂眸凝視。
年輕人真好，視力絕佳，昏暗裡都能把橙子的白絡挑個乾淨。
他不喜歡做事太完美的有心人，況且他心裡另有記掛。
「我不吃。」
少年很難過，將橙子放回果盤，雙手撐著沙發，眸光盈盈地看著他：「那少爺喜歡吃什麼？熙熙可以再準備。」
聲音太矯揉造作，撒嬌也黏糊，一股子捏出來的塑料味。
靳向帛心不在焉地點評，不由得想林初靄睡沒睡。
他想他的味道，也想嘗他的唇。
「不用。」
冷淡而疏離，少年飽受打擊，不肯氣餒往他麵前湊，圓溜溜的眼睛像小鹿般無辜：「少爺，這裡好吵，我們出去好不好？」
靳向帛輕瞥過去，似想起聽過的風流韻事：「去找別人。」
少年讓他的不解風情氣悶了，板著臉轉身就走。
靳向帛落得清淨，不到一分鍾，有喝酒壯膽的人坐過來，沒等他趕，對方先發製人。
「都說靳少爺潔身自好，以往我嗤之以鼻，今晚一見，連那樣的美人都能拒絕，當真令我欽佩。」
靳向帛認出來了，這是他今晚要穩住合作方的朋友，聽說本事大，愛玩。
他不想搭理，但架不住這是個自來熟，小嘴叭叭就是說。
「我猜靳少爺沒嘗過男人。」
靳向帛心裡想走，腿沒能抬起來，說實話，他有點好奇。
那人一見心知肚明，笑得特猥瑣：「這男人好操帶勁，嘗過一次，回味無窮。碰上合拍的，能讓你如登仙境，關鍵他最清楚怎麼讓你爽，有時候越漂亮的男人到床上越騷，我給靳少爺——」
還沒說完，被耳朵尖的合作方聽見一把按住頭，趕緊救場。
「他喝多了嘴上沒把門的，靳少爺別往心裡去。我替他向靳少爺道歉，對不住啊。」
「沒事。」
合作方乾笑兩聲，捂住那人的嘴，連拉帶拽弄走了。
到角落，隱約還能聽見他們對話。
「我說錯什麼了？靳少爺沒經驗，我這給他傳授呢。」
「求求你祖宗，就算你傳授，也說點對門道的。」
「怎麼不對了？」
合作方崩潰：「因為靳少爺結婚對象是女人，你和他說乾男人哪對了？」
此時此刻，站到床邊的靳向帛，借著路燈的光看側睡著的林初靄。
臉蛋清純漂亮，分不清男女，往下是小巧秀氣的喉結。
女人？
不，是膽大包天的男騙子假扮的女人，那麼他聽睡男人的經驗剛剛好。
歷來豪門跌死在色字上的繼承人多不勝數，加上他的身體時好時壞，老太太管得更嚴。
靳向帛也對那方麵的事不屑一顧，每當聽說誰誰誰為情所困，便覺得可笑。
不管是貪戀情還是肉欲，他都瞧不上連那點自製力都沒有的人。
直到此時此刻他承認自己也成了當初最瞧不上的那種人。
真軟，真甜。
世界上竟有這麼美好的事。
他不受控製輕舔剛碰過林初靄唇瓣的嘴。
時間太短，沒能細細品嘗出更多滋味。
但也足夠讓他失去理智，視線落下，那唇泛著水光的粉，如鮮嫩多汁的桃子。
睡夢中似有感覺的林初靄輕哼了聲，微閉的唇緩緩露出條縫，讓靳向帛得以窺見點點魂牽他大半夜的粉。
靜謐的房間裡陡然多了一道粗重呼吸，繼而窗外起風，隱約有輕微水聲被抹去。
林初靄早起刷牙，先被牙膏刺痛了唇，對鏡一看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