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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這裡!」聞璟興奮的喊著,那條黑色的小尾巴都要轉成了螺旋槳。
茫茫的荒漠宛如一片沙海,皎潔的月光拉長了他們的影子,賀舟整個人深深埋在暨白後背軟篷篷的毛發裡,他的小肚子時不時發出了「咕—咕」的響聲,他嘴裡振振有詞的念叨著,「吸吸吸,吸吸貓貓就會飽了!」
暨白:「……」
這飽不了,你別想了!
聞璟回過頭來,急切的喊道:「粥粥,這裡有食物!」
暨白緩緩匍匐下來,方便賀舟能夠從他背上爬下來,見聞璟這般興奮,賀舟趕忙回了一句,「知道了,我就來……」
聞璟一心想要在粥粥麵前表現,哪裡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呀,哼唧,他要讓粥粥知道,暨白比他差太多了!
他用力咬住了地上的背包,努力的拖拽著,恨不得馬上拖著戰利品跑到賀舟跟前。
哪想到賀舟瞧見聞璟興沖沖送過來的「食物」,差一點就要厥過去,聞璟拽過來的是一個巨人觀的死屍,屍體已經膨脹了起來,使得他的麵部變得猙獰扭曲起來,他屍體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臉部、手部、腿部都冒著不同程度的青斑,最關鍵的是一條條白蛆已經開始啃咬他的耳朵,那白玉一般的耳朵已經被白蛆啃咬了大半,那一條條白蛆把他的身體當做溫床,它們的身軀朝外,吃飽了便往耳朵深處鑽。
賀舟哪裡見過這般限製級的畫麵呀,他被嚇得夠嗆的,差一點就要踉踉蹌蹌的摔在地上了,他緊緊的拽著暨白身上的長毛,瑟瑟發抖的躲在暨白的身後,身體止不住的戰栗著,眼底寫滿了恐懼。
啊啊啊啊啊啊,誰見到腐爛的死屍能夠不害怕啊啊啊啊啊啊啊!
暨白的臉一下子就冷了起來,他上前一步,直接用身軀擋住了賀舟的視線,大聲嗬斥道:「你給我退下!你嚇到粥粥了!」
一想要表功的聞璟一下子就懵了,他用力的拽著背包,試圖湊上去,「粥粥,我……」
賀舟一瞧見聞璟拽著死屍,一個勁的朝著自己這邊貼,他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整個人就像竄天猴似的,他隻恨不能上天,他死死的抱住暨白的後月要,發出了尖銳的尖叫聲,「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
聞璟:「……」
嚶?
暨白:「……」
他的爪子一下子捏緊了,都說粥粥怕這個了,你非要拽這個過來做什麼?蠢狗!
「你再過來,我就要打你了。」暨白篤定道。
聞璟緩緩的鬆開了拖拽「食物」的嘴,那琥珀色的眼眸裡寫滿了委屈,小模樣更是幾分慌忙無措,「粥粥,我……」
賀舟一抬眸便瞧見聞璟不知所措的眼神,他一下子就心疼了,狗子能有什麼錯?狗子隻是太愛他了!
#狗狗會有壞心眼嗎?不會!#
賀舟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他大著膽子從暨白背後探出腦袋,他一探頭就瞧見死屍耳邊蠕動的白蛆奮力扭動的畫麵。
他「嗖」的一下就縮回來了。
賀舟:「……」
嗚,這份愛太沉重,他承受不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兒子的孝心是有的,但是,老父親遭不住啊啊啊啊!#
#狗的報恩#
他以前聽同事們說過,貓貓、狗狗會在主人能力不濟的時候,主動承擔家裡捕獵的責任,它們的戰利品非常的豐碩,經常會給主人帶回肥美老鼠、吃了半截的魚頭、細長的小蛇、肥碩的癩蛤蟆。
主打一個你永遠不知道家裡有什麼樣的驚喜等著你!
他之前還為這事樂得不行,一麵拍桌狂笑著,一麵看熱鬧不嫌事大,上趕著添油加醋,「天天,你瞧,你爸爸根本就不愛你,他嫌棄你辛辛苦苦準備的禮物。」
他鄰居詹軒剛好養了一隻話嘮的二哈。
詹天天一聽到這話,委屈得直嗚嗚,那一雙「睿智」的眼神寫滿了指控。
詹軒:「……」
詹天天仰著頭,大聲的嗷嗚著。
爸爸嫌棄天天嗚!
詹軒看著委屈得不行的狗子,再看看一個勁挑唆的賀舟,這後槽牙都要咬緊了,「你少在那兒挑唆我們深厚的父子情誼!」
賀舟半依靠著牆,漫不經心的吹著口哨,嘴裡喃喃道:「天天,你爸爸不愛你了,你看你辛辛苦苦捕獵物養爸爸,你爸爸不僅對你的心意熟視無睹,他還嫌棄,他還要扔掉,你真是慘吶!辛辛苦苦養家,你爸爸還要挑剔你!」
詹天天:「嗷嗚嗷嗚嗷嗚嗚嗚!」
嗚,爸爸不愛天天了!
嗚,爸爸嫌棄天天了!
嗚,爸爸對天天的愛消失了!
詹軒:「!!!!!」
他瞪著那四仰八叉的大黑耗子,血壓都要上來了,偏偏這一人一狗完全不懂得收斂,還在那裡一唱一和!
他一邊看著挑事精,一邊看著嚎叫不停的狗子,氣得臉都綠了。
詹軒大聲指控道:「賀舟,你那張嘴怎麼那麼欠呢?你是沒有挨過打是吧?」
賀舟撩著額角的發絲,自信滿滿道:「我長得那麼好看,誰舍得啊!」
「呔!老賊吃我一拳!」
「咚!」
麵對殺氣騰騰的詹軒,賀舟就像縮進龜殼的烏龜一般,他馬上關上了大門把危險屏蔽在了外麵。
呼,差一點就要挨揍了,還好他閃得快!
詹軒:「!!!!!」
你有本事作死,你有本事開門啊!
當事人賀粥粥:「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他憶及往事,那叫一個歷歷在目。
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回旋鏢如今竟然打在了他的膝蓋上!
賀舟:「……」
別問,問就是臉疼!
暨白板著臉,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你嚇著粥粥了,把那髒東西給我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