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曉曉（1 / 2）
永遠忘不掉初三晚自習，陳寇同我說：「他用來夾書的葉子被風吹落在樓下。」
當時我表示很擔心，一個勁的問陳寇：「葉子是什麼形狀，有幾片？」
他表示不重要，反正都被風吹下樓了，即便尋回來也怕不能用了。眼看就要下暴雨了，亮如白晝的教室裡，同學們嘰嘰喳喳的收拾著書本，都準備下樓推車回家。
我不知天高地厚，冒著風，頂著被雨淋的風險，執意下樓為陳寇尋找那片葉子。那時，我不懂自己為何要幫他，隻知道這葉子是他喜歡的，雖然他嘴上說：「不用撿。」但我能感覺出他想找回葉子。
哪怕葉子破了，他也想找回來。畢竟那是他喜歡的！
永遠忘不掉，那個漆黑的夜晚，我跟個二傻子似的，急急的跑到樓後，彎著月要，睜大眼，認真的掃視著地麵。時光久遠，我記不起後麵的事情。
但我的記憶中，始終有一幕。
那便是我穿著橘黃色的半截膀，手裡捏著那枚長相普通的葉子，笑意盈盈的走到陳寇的麵前。
我記得，那時我同他說：「葉子被我撿回來了。」
他的表情，我記不清了。但那晚的景色，一直在我腦海中浮現，我永遠忘不掉，當我撿起那枚被陳寇遺落的葉子時，心裡的那份喜悅。
那晚，暴風雨來的突然，學校要求在校的學生，抓緊離校，趁沒下雨，同學們抓緊時間回家，避免路上遭遇暴雨突襲。
那時，所有的走讀生都在著急的朝樓下走，唯獨我反其道而行，不顧暴雨來襲，執意去給陳寇撿拾那枚葉子。當時年少的我，全然不懂這樣做的含義。
直到前段時間，此幕又在我的腦海中浮現。我悶聲質問自己：「為何對此念念不忘？是葉子太獨特？還是我對陳寇別有心思？」
思索良久，我才醒悟過來。
當年的自己對陳寇情竇初開，雖然他沒有向我言明，我也沒有同他有過多的交流。但我始終忘不掉，他初進班時，同學們對他的議論和仰慕之情。
陳寇是初三轉學來的，他進班時，大家說他數學好，一張卷子能不錯一題，班主任是他的親戚，光看他們的姓名就知道，陳寇與主任的關係不一般。
隱約記得，陳寇那時剛進班時，班主任兼職物理老師，時常喊陳寇去輔導功課。那時的他，在我的記憶中，個頭很高，麵相清秀，不愛交談。每日蹲在桌前低頭看書。
整天窩在最後一排，開始是坐在高楠的後麵，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陳寇對高楠十分的厭煩，記得有天晚自習，大家都在低頭看書，隻聽陳寇與高楠起了爭執。
夏日的黑夜，總是熱的厲害。陳寇漲紅著臉，舉起板凳就朝高楠砸去，高楠不躲不閃，站直了給陳寇砸。兩人爭吵了一頓，中途有人出來拉架，有人把高楠拖走治傷，陳寇坐在位子上，埋頭看書。
那晚上，高楠在一堆人的簇擁下去了校外的藥房。因傷勢比較重，又傷在嘴上，傷口比較大。當時就縫了針，我清楚的記得，陪同高楠看病的人，折回教室朝大家借錢給高楠付醫藥費。
借錢的人走過一排又一排，同學連頭也不抬，話也不回一句。
那時的我身上裝了五十塊錢，當時是拿來買書的。可高楠被陳寇砸傷了，我不能坐視不管，於是我主動舉手告訴借錢的人，我有錢。
那人還問我：「你哪裡那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