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論道(0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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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又呼呼啦啦的跑進一夥人,有幾人自去尋他們常坐的桌子與熟人吃茶,餘者三五人做一堆又圍了兩張桌子,幾個眼鏡兒將手中帶的往桌上一放便互相扯開話題了,亦不過是天氣、課程之類的,一聽就知道是聯合大學的學生,中有一人向張敬來與司馬介這邊望了一眼,嘴巴頓時撇了起來,又回過頭去與同桌的拉話。

張敬來不曾看見那個望自己這邊的青年,聽司馬介說完話後有所感悟的道:「東洋人侵犯我國土,我若年輕二十歲便帶槍上陣了。現在頭發都差不多白了一半,隻好在這裡空廢些唇舌為自己人打氣。」,司馬介淡笑道:「世上向無一無是處的閒人,國家的興旺決非幾杆槍幾門炮可以造就的,國內之經濟、文化、政策諸多方向無一不是重點,隻是須要大家去盡力維護。年輕人可以沖鋒陷陣,年長的會眼睜睜的袖手旁觀麼?隻要盡心做好自己本份內的事那便是在貢獻力量。」。

眾茶客紛紛點頭,以為其言甚有道理。

張敬來暗道:「這個司馬介可有點來頭呢,瞧他說話的神氣,若不是有真本領的也沒這口才。」,心中突的一動,又暗道:「不過他後的那句話好象打動我似的。現在是什麼時候?戰爭已經危及江山了,我還去想什麼元素的轉換?既然外國的同行都說這東西會發展做超常規武器,老子還說什麼人家是劊子手的話?殺人者是劊子手,讓人殺者對自己不也是劊子手麼?」。

他心中的念頭一下子轉了一百八十度,抬手將司馬介肩頭一拍大聲道:「司馬老弟,你說得對,做好自己本份便是在貢獻力量。」,聲音頗顯正氣凜然。

那邊喝茶的聯大學生中有一人突的「噗」一聲笑起來,隨後又悄無聲息,好似用手將自己一張大嘴巴捂住了。張敬來這邊的一堆茶客向那邊張望了一下,見查不到發笑的人,又都轉回頭來,各人心中皆暗道:「或許是哪個青年拉話時聽到個笑話罷。」。

先的那個說「老子死也瞧他們不起」的青年對司馬介道:「若是照你的說法,我非但不可以瞧東洋人不起,反而還要將他們擺得高高的去看罷?」,他這句話不輕不重,但茶館喝茶的十有九人能聽清楚,一時間諸人的耳朵都向這裡伸過來。司馬介看了看四周的人,冷笑道:「我說個故事你聽罷,隻是我沒說完以前請不要打斷我,聽我說完以後亦請三思,後再發話。這個故事並不要大家去照搬人家的經驗,而是從中知道別人也有長處的。」,眾人聽他說這嚴肅,知道定是極有意義的典故,一時間盡都側耳傾聽。

司馬介喝了一口茶,說道:「日人向以天皇做神,稱做『現世神』,國民從不會準許有人對天皇不敬的話語。這時候有個叫做津田左右吉的學者偏偏敢發表文章,駁斥國民歷來的認識,將天皇從神的寶座上拉下來。諸位都要知道,當下日本國內若是有人竟然敢口出這大的狂言,多半是要冒著殺頭的危險,可此君硬是不改初衷,即便已遭至非難,依然向國民盡力灌輸他的理念。換而言之,中國國內可有人敢質疑蔣先生的地位麼?」

那些茶客一聽他說這個,呼的一下都轉身坐回去了。張敬來神色緊張的拍拍司馬介的手背輕聲道:「你怎麼在這裡談這個?我不是認得的熟人裡有知道我的為人的,這會兒我也離開你遠遠的。」。

司馬介所言的「蔣先生」即是當下國民政府委員長蔣中正,中日戰事正激之際這裡還有誰敢去置疑他的領導地位?若是讓他的諜報員聽到了還不當即抓走審問才怪。張敬來與軍統雲南站那姓陳的麻臉小隊長甚熟,知道一點軍統的內幕,這個單位便是一個諜報機關,一向在國內外打探各種情報,凡有不利於己的消息,可遂行秘密捕捉。尤其是針對蔣本人的言論,更是不輕易放過。茶館裡的茶客平日在報上見到多的是領袖威勢,哪敢放肆?司馬介居然在茶客這種人流品雜的地方大談置疑他的話題,說不客氣點那叫自找麻煩。

司馬介見眾人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又冷笑道:「我沒說錯罷?想談瞧得起誰瞧不起誰,先看自己有無膽量做出能讓人瞧得起的事來。」。

門外有個人「咕」的笑了一聲道:「沒人?那才怪,隻是你閱聞不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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