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滇越鐵路(0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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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戲劇中演員多有使用假胡須來化裝的,用鐵絲將假須掛在兩個耳朵上遮住半個臉孔以改變麵容,那假須的術語在戲劇中便稱做髯口。蘇同翁聽了這個主意將馬賢亮肩頭一拍贊道:「還是你年輕人腦袋靈光,我們就去搞兩副假須戴著。」,馬賢亮奇道:「兩副?還有誰要戴的?」,蘇同翁對他道:「當然是給你的,你怎麼可以露麵?大夫認不出我了可還能認得出你,你伴著我也有危險,自不能叫你無辜受牽連嘛。」。

他的話說得極為婉轉,實則的意思是「你若讓人認出了,人家問你時你就會把我拉出來」,他的肚裡是不敢信馬賢亮能為自己守口如瓶的,所以換了種說法讓馬賢亮聽得順耳。倘若此刻不是他而是那個陳麻子,定會將他沒說出的台詞原樣照搬,馬賢亮雖會認為說得有道理,但心中是極不痛快的,有甚者自感與之同行自己性命有危險半道兒撒手溜之大吉也不一定。蘇同翁在生意場上打混,他在人情世故上比別人要圓滑得多,馬賢亮聽了他的話居然心中一熱,暗道:「他是怕我受牽連,這個人的心腸可還不錯。」,挺直月要杆兒對蘇同翁道:「蘇先生,這好辦,我去求人家給我麵上畫個白粉鼻子的臉譜扮做一個小醜,您用假須扮做老生,大夫給您治療時隻以為我們都是演戲的演員,他以後就有心與人說那也是南轅北轍越說越遠。這個辦法您看可行麼?」,蘇同翁道:「妙計,就這辦!」。

兩個人在燈少的地方走了數十丈,蘇同翁實在累得不行,在暗處找了一個賣湯圓的小攤子坐下將就著吃了一碗湯圓喝了半碗清湯。熱乎乎的清湯下肚,他精氣神略微好轉,又由馬賢亮扶著找到個江湖戲班,照先的主意買了一副假須,又簡單畫了一個小醜的臉譜。二人略做改扮便在街上找了一家西醫進去了。

他們兩個一懂法語,一懂英語,與西醫交流起來極為方便。那大夫是個匈牙利人,平素接觸的中國藝人中一向沒有蘇、馬這樣精通法、英兩種語言的,好奇中尚有驚訝,加之自己做的手術是治療槍傷,知道這二人來頭非小,也不敢將他們當普通藝人那樣對待,甚是用心的幫蘇同翁取出大腿裡的子彈。

蘇同翁不願在西醫診所久留,一待傷口包紮完畢,重謝那匈牙利醫師之後連取出的彈頭也不留,往自己衣服口袋裡一揣,讓馬賢亮又扶著惶惶而去。

由於蘇同翁身上有傷,若是等到天明了再走他怕被人看見起疑心,連夜從蒙自坐夜班小火車到了碧色站。他此時行動不便,離不開馬賢亮的扶持,故此一再提醒馬賢亮不要再在蒙自白白浪費精力了,和自己一同回昆明。馬賢亮白天在蒙自轉了一圈並沒有什麼收獲,要麼去個舊錫礦上再碰碰運氣,但也怕是白走一趟。蘇同翁危險是危險一點,可未必會馬上出事,不如和他一起回昆明做事,以後發覺不妙時再另尋出路就是了,所以一口應承他與他同返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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