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誤會(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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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少說,蘇同翁新商行擇日開張,商行名曰:利通;取名順利通達之意。開張日在商行門外定要燃放煙花鞭炮熱鬧一番,這與敵人飛機轟炸的響聲不同,雖然也是劈裡啪啦的大有響動,但聽上去卻顯得喜慶開心。

昆城居民沾利通商行開業之光,這日陽光明媚,天晴如碧,空中卻連一架日本戰機的影子也尋不到,不要說敵機,連「預行警報」這樣無乾昆明痛癢的消息也沒有,昆明城內製高點五華山上首次在晴天裡未懸掛大紅燈籠,真個是萬民歡欣,怡然得樂。別人不知,還以為是利通運道昌盛的祥瑞征兆,蘇同翁心裡卻猜到可能是司馬介在暗裡幫忙,沒有他這樣的間諜人物,誰能在利通開業日止住飛機轟炸的?看來一個「利」字真是上可以通神,那個姓陳的麻子臨死前說的話十足的是大實話,他說的大意是當世沒有買不到的背叛,隻看出的價碼有多高。這日人的間諜為了保住自己生意的開張,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飛機留在機場上,他媽的錢這玩意兒真是萬能的。

蘇同翁越是明白一個大道理,那就是追逐金錢當為自己窮畢生精力而絕不應該放棄的宏業。他卻不知司馬介為了保證自己能順利查他的底細,提前與後方發報打過招呼,請予某日暫停轟炸昆明,日人為了保證日後情報的來源,這個天大的麵子是一定要賣給司馬介的。

馬賢亮等人特意從各係請足一天的大假來搞開業典禮,幾個熟人換上蘇同翁預備的新衣興沖沖的趕到利通商行,一進門,穆懷遠就是一愣,因為他發現工學院有個熟識也在裡麵坐著。馬賢亮尚不認得那人,以為也是來觀禮的哪家大少,正要上去搭話,旁邊的馬幼山快步走過去在那人肩上重重一拍大聲道:「曹木甲,你怎麼有空過來玩?」。

這個經司馬介介紹過來的,外表看上去「又讒又貪」,然而卻是「外汙內秀的端正君子」不是外人,正是國立西南聯合大學工學院土木工程係偉男曹木甲。

那日昆明遭敵機佯攻部隊的騷擾,曹木甲早料到當日定會有飛機空襲,又一大早的打點好包袱出去避風頭,不過這一回日機來得相當突然,半道上即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曹木甲回避時無意救了司馬介,但人家卻又並不買他的帳,於救命之恩並無報答之意,兩人僵持不過片刻,一架日機擦著地麵飛過去,後麵的氣流將他並一大片灰塵卷到司馬介身上。司馬介氣勢洶洶的說戰鬥機不會傷人,這次戰鬥機不但傷著人了,並且還正好傷著自己,曹木甲撞到他時亂抓之下將他還未痊愈的斷手傷口抓開,痛得他哇哇大叫。曹木甲不防自己遇到的是個殘疾,說不定他的手正是被日人飛機炸斷的,同情心大起,一邊扶穩他一邊連聲道歉。

司馬介如何不知道他的用意?但自己半生也未在人前低過頭,此刻讓人當成殘廢一般的看待,自尊心委實受不了,大怒之下要一記耳光抽他滴溜亂轉。曹木甲見他目露凶光,知道是自己抓傷人在先,閉上雙眼打算受他一記。司馬介轉念一想,今天的事並不能怪他,這青年反而是一番好意,隻是兩人之間機緣不合,稍不加克製便會拳腳收場,硬生生的收回舉高的巴掌道:「沒你事,你走罷!」,曹木甲卻閉著眼睛搖頭道:「是我弄傷你在先,我做過的事自要擔當。」。

日人為人處事向來講求好漢做事好漢當,曹木甲的話讓司馬介大為感動,他的手斷在一個姓袁還是姓原的青年身上,那人做了惡事一走了之,不要說擔當,連麵孔也不敢露給自己看,麵前的青年與自己並無任何瓜葛,隻不過無意中弄痛自己手腕上的舊傷便要擔當一記耳光之責,這等品性不要說在中國,日本也少見。司馬介緩和了聲音對他道:「與你無乾,是飛機後麵的氣流卷你過來的,我想找人算帳也隻好找那開飛機的,不過看來這個是做夢。」。

他的意思是說即便找到剛才低飛的機師,因是自己人,則說不上要討還他一記耳光,曹木甲則誤會他是說自己站在地麵無法上天尋仇,便無意中向他透露了個極重要的軍事情報。

原來中方政府與美方民間機師接觸,由美國人陳納德介紹,打算派員到昆明教授飛機技術。昆明附近沒有合適的飛機場,美國運來的飛機無法在昆明起落,因此修建秘密機場這個任務下到聯合大學工學院。曹木甲所屬土木工程係在其中占據極大的份量,不但要計算機場的土石方,尚要派出現場技術監督以催促施工。他除去不知道機場方位之外,於機場的形狀、大小、跑道等等無所不知。司馬介說無法找開飛機的報仇,曹木甲便是一鼻子冷哼道:「想報仇?這不簡單麼?你等幾個月自有飛機上去替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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