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影無蹤（十）（1 / 2）
宋至理之前看書，見過一個手法，犯人經常投餵犬類，來跟狗混個臉熟，時間長了，狗對犯人就會親近。
可是要跟全村的狗都搞好關係，就有點不現實了。
本想在張族長口中了解一些事情，沒成想，除了一部分謎團，啥都沒有，卻使案件越來越迷霧重重。
宋至理抽空去案發現場查看一番，並沒有發現多餘的線索。
沒辦法！直接找凶手無果，那就從受害者小少爺方麵突破，也許會有意外之喜。
宋至理安坐在張家大宅正堂，等待著張劉氏。
關於小少爺的事情，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聽說自從小兒子身死，張劉氏傷心欲絕，大病一場。鼻息間吸氣少，呼氣多，幾天下不了床，大家夥都說這是時日無多的跡象。
大兒子心驚，趕忙打點小吏，把縣城裡最好的大夫都給請過來，用了頂級的湯藥，來了個名醫會診。不眠不休兩日，才把張劉氏從鬼門關拉回來。
說道此處，宋至理頗感慚愧，按理說張劉氏此刻正需靜養，在她麵前提到暴死的小少爺十分不妥，無異於傷口上撒鹽，恐怕會加重病情。
但案件刻不容緩，如果宋至理先前的猜想不錯，凶手會再行凶的可能性較大。
不一會兒，張劉氏被大兒子背著，從裡屋走出來，將她扶坐在靠椅上。
張家大公子當真身強力壯，令宋至理異常驚奇！他完全不似十二歲的孩子，背起了母親，來去自如。張劉氏有這麼個孝敬兒子，也是有福了。
咳咳咳！
大病初愈，受不得風。
張劉氏眉目微皺，掩口輕輕咳嗽，煞白的麵龐端莊秀麗，依然擋不住她的萬種風情。
「夫人節哀順變！本不該勞煩夫人，隻是案情緊急，這才出此下策。」宋至理待她喘氣平靜了一些。
「貧婦都懂，為了兒子安危，我就算舍了這把老骨頭又有何妨？」
宋至理眉眼一挑，三十多的婦人也算老骨頭？
「夫人言重了！能給說說，誰最先發現小少爺出事？」
張劉氏眼眶濕潤，話語斷斷續續：「那夜，貧婦忽然心悸難忍，想起小兒已經半天不見蹤影，這才吩咐下人尋找，最後」說罷，掩麵啜泣起來。
血濃於水，親近之人有危險，往往都會有一些心理或者生理的預兆，例如心驚肉跳，失眠多夢等等。並且此類事件不是迷信，都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跡。
「您覺得凶手是如何進來的呢？」
這間屋子沒人比她更熟悉了。
沒等張劉氏搭話，一旁的丫鬟倒是義憤填膺：「我覺得應該是隔壁的賤婦！」
「好你個丫鬟，大人說話，你一個下人插什麼嘴？沒有根據的事，張口就來，胡說八道。」張族長忽然大聲嗬斥。
宋至理一擺手，示意無妨。這不就開了口子，穆師爺此前分析過，此案很可能是張獨臂仇人尋仇報復所致。隔壁鄰居與其有怨，也有嫌疑。
「此話怎講？」
丫鬟有些忌諱地看一眼張族長，似乎等著族長發話。
「問案，要知無不言，有意隱藏的都屬於包庇。至於對不對，由我們去決斷，你隻管說。」宋至理擺出大老爺的架子。
丫鬟躬身行了一禮：「隔壁賤婦甚是討厭，時常辱罵我家夫人。對我們家小少爺也異常熱情，時常摟抱我家小少爺說是她的兒子。」
還有這事？
看張劉氏麵無表情，想必確實存在這段交惡的事情。礙於鄰裡關係，張劉氏一向好脾氣，加上鄰居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隱忍不言。
「你覺得她是怎麼進入張家大宅的呢？」
丫鬟也無頭緒，她思索半刻，恍然大悟地說道：「我們家與他們家僅有一牆之隔，中間有個隱秘的狗洞。」
此話剛出，連張劉氏都很驚訝。
牛捕廳精神一振，守了這麼長的張家大宅，本以為固若金湯的防守，存在這麼個大漏洞：「大人！我這就帶人去看看。」
宋至理點了點頭。
穆師爺捋著八字胡：「從現場看，凶手是個男性。人不一定是她害的。那個狗洞卻值得查一查。要是能在隔壁找到凶手的腳印至少可以確定，凶手如何進入張家大宅。」
「夫人可知小少爺當夜為何一個人跑到東廂房玩耍，據本縣所知，那個時辰你們可都安歇了，黑燈瞎火的，小少爺一個人不害怕？」
這個問題讓穆師爺眼前一亮，之前大家都在關注凶手怪異的行為邏輯。忽略了被害人同樣怪異的行為邏輯。
「婦人教子無方，小兒子向來頑劣」
「夫人謙虛了，你教導出來另外兩個兒子可個個都是小小年紀獨當一麵的人物。」
張劉氏正想客套一番，張仲駿耐不住寂寞了。
他臉色十分難看，宋至理這麼快就找到了突破口？這運氣也太好了？
不給他添點亂子，搞亂破案節奏，怎麼行？
「斷案需要講證據，隻憑丫鬟一麵之詞可不足以給鄰居定罪，你可不要像前任知縣那樣，五條人命的懸案給草草了事了。」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