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綠茶覺醒(1 / 2)

加入書籤

第八十章 綠茶覺醒

按照劇作家小姐的說法, 狐克莉莉是珍貴而難得一見的樂器。

金色的裝飾邊和冰雪般的潔淨的琴板。觸碰樂器的人會無師自通地學會演奏,像是焦糖奶茶具象出樂譜,甜蜜的旋律汩汩地從指尖紛湧而出。

看上去遠比陶瓷豎琴可愛, 這件樂器靜靜地待在大狐狸的手臂上。

對那架中看不中用的瓷質擺設不服, 莉莉安聲稱要讓文森特這個音樂的門外漢開開眼界。她屈尊降貴地指引他:「你可以撥弄兩下材質特殊的琴弦——」

門外漢先生卻對狐克莉莉的背麵更感興趣。「這裡似乎平滑如鏡,」文森特吹走蹭到指間的白色毛毛, 「碰上去倒是毛茸茸的。」

仿佛是淘氣的小狐狸把自己裝進一件奇形怪狀的衣服偽裝魔物, 然而衣領下方沒有拉好的拉鏈泄露走內裡的秘密:藏在可怖形象中的並非是醜陋不堪的惡魔,事實上, 一朵蓬軟的二月天正躲在演出服背後翹起尾巴。

「是特意的設計嗎?」他像是真的很好奇,「正麵可以彈琴,背麵用來暖手暖肚子?」

尚且沒有徹底掌握變形魔法, 以至於露出了一點點紕漏的小狐莉對此惱羞成怒。

文森特這個心懷不軌的家夥!當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尾巴在半分鍾內被人捋得直炸毛嗎?!還在揉尾巴根!還、在、揉!

「不許碰背麵!」狐克莉莉邊叫邊給自己撐麵子,「我是唯此一件的、傳說時代的聖遺物!亂碰什麼?我允許你亂碰了嗎?」

她撅著嘴挑挑剔剔:「你的耳朵能對外界刺激產生回應,但是花布狐狸會為了一首好聽的小夜曲眨動睫毛嗎?」

「晚上則有額外的要求, 」文森特娓娓道來, 「侍奉人最好穿件哪裡都擋著但似乎哪裡又都露著的專用祈福服裝,香氣好聞的膏液也不可以偷懶備少。」

但這隻討厭的大狐狸一下子就把她的精心偽裝戳破。

踢掉拖鞋,她盤在床上點開鴿精漫畫家狐大的主頁。

狐克莉莉勉強算他答對。

有什麼不方便的,無非就是被他按摩十幾分鍾或者附加一次梳毛服務。

「既然我們的小狐莉同學主動提出上前示範的要求——」

雕刻精美的蛋鏡角度刁鑽地仰起,jsg被它看到的景象不能被光明正大地放在教科書上。

「你太過分了,」臥室裡的莉莉安繼續假哭,「我要把你舉報到魔網,然後——」

她在突兀而至的魔力煙霧中恢復身形,房門哢噠合攏的聲音中,大狐狸隻來得及看到幾張作廢的稿紙像爛泥巴一樣被她扔到他所在的方向。

十五分鍾後,肚皮朝天的雪白小狐莉哼哼唧唧地哭起來。「我們還是用玩偶吧,」她在文森特的手裡蹬來踹去,「上課怎麼能不用專門的教學用具呢?」

卷起袖子,文森特像模像樣地戴上手套。「那我們就開始了?」他拆開裝棉簽的袋子。

高貴的樂器怎麼能缺乏支撐它的置物架呢?

所以一隻體力極佳, 在任何姿勢任何方位下都能保持平穩的大紅狐狸也至關重要。

「也不是不可以,」生理學老師假裝為難地攤手,「雖然可能造成某些不方便……要來嗎?」

家中。

忽然想起某個問題,莉莉安別有深意地頓了頓——所以文森特在條漫裡新加上的小三形象到底在現實中指誰?

但文森特一概用「需要教具才能說清」為借口推諉。「我們先回家,」他把狐克莉莉抱在月匈`前,「有些晚了,惡魔城的燈光會被守夜人很快打開,它們馬上就會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唔,那好吧。想到遍地光汙染的夜間惡魔城,她也認為先回家是個優秀的提議。蜜月期間,兩人暫居在惡魔城的郊外。長滿野草和枝葉的山坡是吸收霓虹彩光的絕佳屏障,靜謐的月色之中,那棟隱身在巨龍龍翼旁邊的兩層小房子就像一句隻有她和他知道的暗語。

顫動琴弦演奏出指控, 狐克莉莉甩開飄逸蓬鬆的尾巴。既然這個冒犯者有些過分,那她也索性咚咚咚地在文森特的胳膊上跳起踢踏舞。

「下一個問題,」琴弦自發地撥弄出樂曲,「我什麼時候能看到文森特先生口中的『教具』?」

他找來漂亮的蛋麵水銀鏡。和兩隻薄薄的橡膠手套。

為什麼大狐狸的肚子上有扌莫不得的地方?為什麼毛茸茸的大紅狐狸最愛在本體狀態下保持趴臥的姿勢?為什麼她每每想要鑽進他白色的腹部絨毛卻常遭拒絕?

她的疑惑像是海底岩縫裡冒出來的氣泡,大小不同的圓圈咕嘟嘟地把狐狸先生的皮毛蹭亂。

「你知道保養聖遺物的辦法嗎?」她俯視大狐狸並企圖帶給他一點壓迫感,「文森特先生,答不出來的人可是要被我吃掉的!」

小狐莉嗚嗚抱怨。「你的肚子是在這裡嗎?」她爪子上的絨毛被淚水粘的高一撮矮一撮,「你騙我。」

沒意思,她把半張臉埋在胳膊裡,沒意思透了。

順得還蠻舒服,眯起眼,狐克莉莉靠在他肩上愜意哼歌。

溫文爾雅的狐狸老師笑得猶如春風拂麵。

丟掉濕漉漉的棉簽,文森特端得一派嚴整。「實踐出真知,」他竟然照舊裝得像個風度翩翩的教授,「親愛的莉莉安同學,現在你已經知道狐狸的肚子上有不能隨便碰的地方。」

她才剛學了變形術,短時間內隻能顧前不顧後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莉莉安的眼睛在琴頭上轉來轉去, 她要很用力地把尾巴塞進樂器的外殼裡, 才能保證從正麵看起來毫無破綻。

魔網。

大狐狸眼中閃過精光。「莉莉安同學的洞察力十分敏銳,」他入戲飛快,「你說得對,想要學習到生物體不加掩飾的反應,我們的確該找來一個活蹦亂跳的教學對象。」

但這隻狡猾的紅狐狸騙了她一局。就憑幾十根普普通通的棉簽,以及一隻還沒有狐克莉莉大的花布玩偶。而她為此興高采烈了一路。

文森特逮住小狐莉的尾巴。「這有什麼難的?」他在狐克莉莉防備的表情中給她順毛,「白天要上貢六種肉食五種水果三樣小甜點。」

「還不如我變成小狐莉好玩,」莉莉安盤坐在墊子上嘀咕,「誰要看玩偶做手術。」她宣稱文森特的教具選擇過於落後。「布偶當然是很好的,」莉莉安違心誇了半句,「可是它和真正的動物截然不同。」

以為文森特會在他自己的身上演示,莉莉安可是做好了趁他不防,奮力助跑,再一頭栽倒在大紅狐狸肚子上的準備。誰能不愛被毛茸茸淹沒的感覺,莉莉安不怎麼愉快地和手中的布偶對視,她的計劃本該沒有缺陷。

褐色頭發,藍色眼睛,天天憂鬱得如同被洪流葬入海底砂石中的哲學雕像。

莉莉安盯著袋子裡的棉簽和手裡的花布狐狸公仔發呆。「這就是你說的『教具』?」她泄氣地瞧著布偶娃娃,「文森特,你把我當小孩子擺弄嗎?」

說到會不會疼——那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何況這位人麵獸心的存在他以權謀私!

可惡!

莉莉安不屑地跳進陷阱。

有一說一,莉莉安抱著枕頭思索,單看人物長相和氣質設定,大狐狸似乎對新角色態度不薄。

眉眼的風格讓她感到熟悉,仿佛真有這麼一位男性在她麵前晃盪。但和她認識的人一個個對比過去,莉莉安的大腦返回錯誤的訊號,那股熟悉感又像是躲貓貓的幽靈那樣消失無蹤。

見鬼,她把條漫的細節擴展到最大。

「莉莉安,」長久地聽不見她的聲音,大狐狸在外麵可憐巴巴地撓門,「我錯了,親愛的,你還在難受嗎?讓我進去照顧你吧。」

火紅色的尾巴尖拚命擠進門縫。賣弄地勾起或者搖擺,它自發地套用在冰麵上垂釣的技巧。

然而莉莉安滿心想著解謎。翻身趴在床上,琢磨藍眼睛的說話方式究竟和誰相像,她無意中拒絕了毛絨餌料甩成一道流影的誘惑。

*

大半夜被叫來參與家庭會議,不得已從浴缸裡爬出來的煉金術士惡狠狠地垮著肩。駕輕就熟地和母親坐上同一張沙發,奧克米哈欠連天地等待麗芙女士宣布今晚的緊急會議主題。

垂著腦袋的小天鵝蔫噠噠地站在牆角。

人已到齊,沒什麼好臉色的麗芙掏出一柄銅質的小錘子。精煉過的龍鱗充當了暫時的審判台,敲在鱗甲的錘尖咚咚咚地顫唞出回音。

奧克米精神一振。

斯沃犯什麼事了?厭惡一切裝腔作勢的非必要禮節,麗芙很少在宅邸裡弄出如此——精致——或可稱之為特殊儀式的陣仗。

煉金術士興味盎然地盯住委在角落的弟弟。

麗芙的表情不比標本罐裡泡著的變色龍屍體好看多少。「斯沃·圖爾頓!」一位母親連名帶姓稱呼孩子的時候總是令人害怕,「你自己把事情說給奧克米聽!」

有瓜!煉金術士忍不住分出幾隻章魚爪來端飲料拿零食。雖然這番舉動聽起來毫無姐弟情誼,但是,奧克米的良心吸溜一口冰可樂,如果母親過分生氣,她會出手勸止的。

罰站的小天鵝深深呼吸。「我要追求愛情,」他說,「媽媽,你再找多少人來旁觀評理,我也隻有這一句話可說。」

麗芙被他油鹽不進的死樣子氣得冒煙。

小天鵝堅定地看著沙發上的兩人:「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想法,不是隨口一談的沖動,我希望媽媽和姐姐能理解我。」

不明就裡的奧克米轉向母親。「好像是個很正當的訴求?」她的章魚爪頂出愛心的形狀,「盡管我很願意看媽媽收拾他,不過他確實到了參加晚會尋找伴侶的時候。」

麗芙重重地把錘子拍上鱗甲。「你聽他避重就輕地為自己詭辯!」巫師的頭發炸成魷魚圈那麼卷,「追求愛情——啊,多麼偉大、多麼動人的說辭!」

「你怎麼不說說你的愛情準備落到誰的身上?」麗芙指著斯沃,「你倒是說啊?我就在這兒,你的姐姐奧克米也在這兒,斯沃·圖爾頓!要是真的問心無愧,你就大聲告訴奧克米你想去追求一個有夫之婦,你就大聲地告訴我們,你即使是死了,被人丟進湖裡,爛成魚蝦的美餐,也絕不用我們兩個涕淚交流地請來縫屍的工匠為你入殮!」

她才不會為了黑山羊的後代涕淚交流,奧克米無聲嘟囔,她——

煉金術士懷疑她聽錯了什麼:「有夫之婦?!」

成袋的爆米花和小瓜子接二連三地掉到沙發和地麵。幸虧奧克米有拿一下就必須封一次口的習慣,否則滿屋子都是的食物殘渣絕對會讓怒火中燒的麗芙把她也懟到另一處牆角麵壁思過。

像是找到了同盟或是發泄口,麗芙摔著錘子把小天鵝的老底揭得乾乾淨淨。

巫師恨不得長出三百米長的指甲,好把她那不聽話又固執得一意孤行的孩子戳進牆裡:「就是這樣,奧克米,你的耳朵功能正常。就是這隻翅膀都沒長齊的天鵝,他比喝了過期藥水的甲殼蟲還要不知好歹!」

斯沃張開嘴唇。

「你閉嘴!」巫師更加憤怒、更加暴躁、更加想把他戳進墳墓,「你之前是怎麼和我保證的?」

「媽媽,」麗芙伸長十根手指模仿,「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我隻是想看看她。」

奧克米聽得聚精會神。

「我說好吧寶貝,」鱗甲被錘子砸出一個小坑,「誰沒有求而不得的時候呢?媽媽也犯過錯。」

奧克米的觸手紛紛捧心哭泣。

「蒙麵助手你當得不錯,」氣急的巫師忿忿咳嗽,「偽裝得一絲不漏,沒人發現你的小心思和真實身份。」

奧克米眼睛睜大三倍。

「白天還好好的,」麗芙的眉毛疲憊抬起,「上午下午都很好:練習芭蕾,與有經驗的朋友們和老師相互交流。」

奧克米低頭表示同情。

「結果呢?」巫師月匈`前的水晶球項鏈隨著主人的動作摩攃出爆亮的閃電,「一天都沒撐到!我這邊上一秒下課,你那邊立刻湊過來說你要當人家婚姻裡的第三者!」

奧克米吃瓜吃的飛起。啊不,奧克米萬分譴責地點點斯沃。

「人家的另一半就在紅磚巷子裡等著,」麗芙簡直無話可說,「斯沃!你是覺得這座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嗎?」

奧克米給口乾舌燥的麗芙送上一杯加了冰塊的貼心快樂水。

「白天?這中間隻差了幾個小時而已。」微薄的姐弟情誼冒頭,當然更多是考慮到母親,拋棄拱火的選項,奧克米問道:「斯沃,難道出現了足以讓你改變了暗戀想法的新情況?」

緘默許久的小天鵝終於抬頭。「她現在的伴侶並不是她原來的未婚夫,」斯沃輕輕說,「既然那個獸人能插足乾涉她的感情,那我為什麼不可以效仿並動搖那個獸人的地位?」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女生相关阅读: 教主招贅否 亡國後,我抱緊了掌印太監的大腿 王爺家的夫郎隻想種田 新奧特裡我沒有藍條 轉生:成為大佬的我依舊很低調 隻有我們知道 片片楓葉情 規則怪談:藝術展覽規則 天命至 規則怪談,前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