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前朝明珠（1 / 2）
「這幾日若是不眠不休加緊些趕工，或許奴才可以在大典之前製作出一支鳳釵。縱使無法與這一支精致的鏤空金絲相媲美，但足以依規合製。」
「好，那你就安心製作，若是在司衣司不便，就告假來山空苑做。」
姒月眼下看得明白，如果這支鳳釵隻是平時妃嬪用來上妝的飾品自然無妨，但偏偏是太後欽點用來皇後授封時所佩戴的步搖，薑帝又怎會允許寧朝款式的物件出現在如此盛大的儀式上，何況是讓一國之母當眾簪戴。
那麼，到頭來它與離瀾不過都是誘餌，為的就是引她入局。而這步搖斷裂一事不管是否被離瀾解決，皇後當日佩戴的也隻會是薑庭製式的金鳳。
「我想，司衣司應當還有一支符合封後大典規製的金鳳步搖吧。」
「主子的意思是」
「步搖另有，明珠隻有一顆吧？」
離瀾點了點頭，不錯，當日來人送明珠時她也在旁，看得真切，隻有這一顆明珠安置在木匣中，且那木匣她可以確定，也是寧庭的製式。
「那明珠，似乎也是前朝遺留的。」
如此說，姒月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年幼時曾有外國使臣來訪，贈予皇帝一顆通體渾白的明珠，因身份原因，她隻躲在帷帳後遠遠的偷看過一眼。
後來直到先太後將那隻金鳳步搖交給她，她才有機會看得真切，原來那明珠不是白色，而是淺藍，在暗處可熠熠閃耀，亮出白晝之光。
離瀾讓她看那支被包裹的步搖時，她就有所察覺，淺藍色的夜明珠本就稀罕，怎會那麼巧，薑國太後也有一顆？
寧朝時，曾有傳言說皇帝孝順，把那顆明珠一分為二打磨成兩顆小明珠，送呈給自己的母後。那麼一顆在她這裡，另一顆想來就是在宮變時流到了薑人手裡。
「取下來，綴在你製作的步搖上。這破損的步搖製式是屬寧朝，但明珠可不是寧朝產的。嵌於鳳凰之上，想來若真是二選一，皇後娘娘沒理由不擇這夜明珠吧。」
這樣一來，與其說是將功折罪，倒不如說是力挽狂瀾。
「主子，那這後麵」
「後麵的事交給我，你安心去辦。」
在姒月的幫助下，離瀾終於在第三日暮沉之際完工，一隻實狀金鳳在落日餘暉下閃著光暈，口含明珠振翅而飛。
夜色將襲，姒月陪著離瀾回到司衣司的時候剛好趕上了女使要去送衣裳和飾品。
一位身著典衣樣式衣服的人上前，打量了姒月幾眼，復看向離瀾：「今日給皇後娘娘送呈，你還要躲懶不成？趕緊去拿你的托盤。」
步搖損毀的事情離瀾一直掩藏著，而背後之人也因為知曉全貌裝作不知情。眼看著送呈都快遲了，還是生生等著離瀾親自來送，真是費勁了心思。
姒月撇嘴翻了個白眼，剛好被那人捕捉到：「你是何人？來我司衣司作甚？」
她這不問還好，一句話問出來，姒月看她都感覺那眼睛都閃著狡詐的光。看來是覺得計劃成功，迫不及待想拉著姒月去領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