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後宮之主(1 / 2)
空氣凝滯,姒月咄咄逼人的話語令她語塞。
趙司衣見狀,作為司衣司的主管事,不得不開口:「李司衣,當初司衣司重組,離瀾也是經過了層層選拔才留下的,因多年未碰製作工藝,所以才隻是個低階女使。」
「這幾年她也是勤勤懇懇,偶爾也會幫人做些簡單的製作,雖不是什麼貴重的首飾,但她的心靈手巧全部可體現出來,這樣一位巧手,心思自然縝密。」
這話接的妥當,恰合人意。
「趙司衣說到這兒,奴才忽然想起來,似乎聽離瀾說起過,李司衣當時把看守金鳳步搖的差事交給離瀾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說的呢。」
話了後是一段漫長的靜寂,司衣司的人都低著頭不敢出聲,甚至無一點私語之音。
姒月低頭看著李司衣,眼神裡擋不住的不屑。
「可那步搖就是在她的看守下被損壞!」一聲辯駁出口,滿室嘩然,她卻好像找到了更充足的底氣,挺了挺月要杆,「所以,你們二人說謊誆騙了娘娘,根本不是因為製式問題更換,而是因為她看守失誤!那是死罪。」
「您怎麼知道離瀾看守的步搖被損?」
姒月蹲下身與李司衣視線相平,那張臉在人的極力克製之下,略顯平靜,但額間的細汗和泛白的唇呈現著她心底的焦慮。
「回稟皇後娘娘,奴才等確實隱瞞了皇後娘娘,但絕無誆騙,這為的就是查出真相。請娘娘恕罪。」姒月雙膝著地,向皇後請罪。
「本宮可以恕你無罪,你要如實稟報。」皇後的目光一直在姒月身上,心裡也不自覺感嘆,這是個有趣的丫頭。
「稟娘娘,原來那支金鳳步搖製式確有問題,也的確因離瀾看守不當而破損,至於破損原因一時之間無法查出。封後大典臨近,奴才等隻能先為娘娘重新製作一支符合規格的鳳釵,再待一切安定之後,想辦法將罪魁禍首找出。」
皇後點了點頭,伸出一隻手遞到她麵前,姒月道了聲「謝娘娘」,便被皇後拉了起來。
現在的境況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皇後的態度也很明顯,姒月的每一句話都刀在李司衣的身上,她又該如何選擇?
「李女官,奴才相信您在宮裡這些年,能走上這個位置,憑借的是自己的能力,既如此,又怎會打毫無準備之仗?那麼,李女官自然不會輕易自絕前路,莫非——」
這就是一場心理戰術,皇後審視的目光中,她已毫無退路。
「娘娘!」女子惶恐的用手推開姒月,挪動著膝蓋,跪到皇後腳下,「娘娘恕罪,奴才知錯。」
果然,提及幕後之人,擊潰的就是她內心最後一道防線。
「李司衣,何罪之有?」
「娘娘,奴才有罪是奴才不小心失手摔斷了金鳳步搖,因當時無人看見,就打算推諉給離瀾,自己再想辦法另做一支鳳釵,向著興許能因禍得福,借此出頭。」
離瀾看向姒月,得到的回應是輕微的搖頭。
夠了,這就已經夠了,她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那也是以她們現在的身份該得到的結果。
「太後娘娘駕到!」
高聲得唱和響起,儀駕自懷川宮門口停下,太後由人攙扶著入殿。
殿內皆叩拜跪迎,皇後屈膝行禮,親自扶著太後落座:「母後,您怎麼來了。」
姒月趁著混亂,剛好看到李司衣的臉色,竟出乎意料的不是欣喜,而是更深沉的落寞。
「明日就是封後大典了,哀家知道今天各局會送東西來,你定然也不會早睡,就想著過來看看你,有什麼事,也能為你把把關。」太後麵容慈祥,輕拍著皇後的手,撫慰著,倒也算得上母慈婦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