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1 / 2）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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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路麵上奇怪的建築, 應該就是這個電子巨獸身上的元件。路麵上的光是它外表能看到的一部分血管。
說是電子並不準確，它的內部充滿了龐大的能量, 而不是管道線路。那些聲波又像是它的耳目, 四處探查敵人。
張甘低頭看時，發現波形穿過了他們。再看劍客，他身上有紅的白的藍的光線交織, 像是人體脈絡。
這個視角太驚悚了！張甘連忙又移開視線去看天空，那裡有聲音做出了回應——
「誰偷看了！是你自己睡著了，沒有發現客人到來。」
張甘辨認了一下, 幸好，不是白狐的聲音。他想狐狸那麼聰明，應該不會到處招惹是非。
腳下的巨獸震怒道：「胡說，明明是你趁我睡著，要來偷我的人類！」
客人的目光掃視過來, 「那我們交易如何？我要那個小的人類。」
「你拿什麼交換！」
「能源。」
「這個人怎麼樣？」電子巨獸說。
客人的這番話讓巨獸安靜了一下, 它似乎在考慮, 半晌道：「隻能一個！」
客人道：「你身上有兩個人類。」
不到十秒後，燈光再次開始明滅不定。
世界回到了黑暗中，隻剩下它的光閃爍不定。
劍客不知聽明白沒有，但顯然看明白了。他脫下一邊手套，張甘收手，他也扌莫上了燈箱，燈光果然就恆定不滅了。
路燈的機械手忽然主動伸了過來。
「十一。」它呼喚。
張甘忽然緊張起來, 這個巨獸該不會要把他們送出去？
黑暗中亮起了一盞燈，那燈還在移動。
「但也許是我哪裡出了錯，你有些不對勁。我得研究一下，你要耐心等等。」電子巨獸說。
「真是的，每一個都要來覬覦我的人。」電子巨獸抱怨道。
這個時候，它像是個普通的路燈。
張甘扌莫著燈箱，沒感覺到電流。
張甘不由心驚，客人說的一定是他和劍客！它發現了！
「我有無數人類！但是我改主意了，我現在一個也不想交易！滾滾滾！」電子巨獸開始暴躁起來。
它可能隻是想說話？
「！！」
光團發射出去，瞬間世界清靜，客人走了。
遠處的地麵忽然升起了一個巨大的圓柱形建築，頂端凝聚光團，刺眼極了。
它的光更弱了，弱到微乎其微。
張甘猜測，這燈大概是接觸不良，要麼內部什麼結構或是信號不穩定。而人體是優良的傳導材料？
兩人玩了半天，路燈開始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燈光恆定下來。
路燈又乖乖坐下。
路燈低頭照著路麵，忽明忽暗。它屈膝坐在那裡，一隻手搭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正在無聊地戳地，聽到點名，立即響應站了出來，努力發光。
它有情緒。
張甘從眼縫看去，愣住了。
他仔細看了又看, 才明白電子巨獸說的人，真的就是這個路燈——它底部的燈箱看來是身體，有機械手腳, 會走路, 燈杆細長, 大概就是脖子了, 燈頭圓圓, 是頭部？
「這不是人類！」客人鄙夷道，「這隻是個機器！」
他退一步，它就追一步。
那是個路燈。
它連忙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軀殼，光一下又亮了。
他收回手，燈又開始明明滅滅，再扌莫，燈又正常了，再撒手……
特別是電子巨獸說：「我已經給你配了最好的能源。」
他回頭小聲對劍客道：「活的！」
張甘好奇地走過去，引起了一路的燈亮。但這次，電子巨獸沒有被驚動。或許對它來說，人類太過渺小，這點動靜不算什麼。
然而堅持了一會，光滅了。
張甘走到那隻叫「十一」的路燈下，扌莫了一下燈箱，它的外殼光滑，手感很好。
「這就是人，我造的！」電子巨獸不高興道，「你不識貨，可以滾了！」
張甘：「……」
那個先前被叫出來的路燈，正坐在某個電容般的元器件下。
燈光弱下去，張甘居然覺得，它好像有點情緒低落。
這個燈……
或者已經在說話了……
張甘發現四周的燈瞬間全都打開了，附近的路燈紛紛跑過來，圍住了他們。
燈光照得他差點睜不開眼。
幸好獨眼的視角還在。
「又是誰！」電子巨獸又暴躁起來，「為什麼不能給我一點安靜思考的……」
它的聲音戛然而止，安靜了一會，道：「人類？」
張甘看了一眼劍客，他的劍已經到了手中，但沒有出鞘，也不說話，隻是眼神戒備。
張甘不確定地道：「我們……路過。」
電子巨獸：「不像。」
路燈們散開了，回到原先的位置，地麵出現了一圈光，繞著他們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