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他忽而抬眼,目光柔和,「如果呢?」
她疑惑。
「如果當時你沒有反抗,那麼,死的人是你。」
他說,死的人……是我。
薑暖眨了眨眼,難以置信他的話,鼻頭一酸,紅了眼眶。
整整三年,她活在愧疚裡,負罪感折磨她的每一根神經,沒有人聽她述說,沒有人告訴她應該怎麼辦,幾乎她也認為,這一切是自己的錯。
最初,她接近他的目的,以至於一切事情的發生,如多米諾骨牌,傷害,背叛,接踵而至,把互相相愛這件事,都變得那麼艱難。
她兀自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臉頰,哭了起來,從輕輕哽咽到嚎啕大哭。
容印半跪在地上,伸手擁抱她,她的頭埋在月匈前,熟悉,悸動,他說:「回到我的身邊吧。」
回到我的身邊吧,闊別三年的時光。
她哭得更厲害了,回抱他更緊,淚水浸濕了他的衣服。
她從來沒想到,他會說這番話,她從來不敢奢求他的原諒,更不敢幻想破鏡重圓的故事。
她張張乾啞的嘴,說,「可是我要回英國了。」
「年後我和你一起去英國。」
她吸了吸鼻子,驚訝望著他。
容印淡笑一聲,突然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這些事我來解決,以後的你隻需在我的身後。」
客廳隻開了一盞鵝黃色的燈,溫暖,暈暗。
容印坐在沙發上,薑暖臥睡著,頭枕在他的腿上。
容印的手指在她發絲來來回回,有點癢,有點酥麻,她忍不住輕笑,拿開他的手,十指相握交叉,放在小腹上。
「去了英國後,公司不分晝夜地訓練我們,那時候,我得了抑鬱症,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我殺人,我當時就想著,比起睡覺,我更想訓練,你知道嗎?我偷偷回來易市,很想很想你……」
「你沒有殺人。」他認真糾正她。
容父被送進醫院,搶救及時,醫生說度過今晚的危險期就能轉去普通病房,可讓容印沒有想到,三叔竟然如此狠心,一不做二不休,連醒來的機會也不給自己的親大哥。
她仰頭看著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臉,忍不住驚嘆,「我感覺睡在你懷裡就像做夢一樣。」
「這不是夢。」他笑:「我早就原諒你了,大概是在日本的時候,又或許是你在d城有危險,而我無能為力的時候,也許是最初,你從英國回來了……」
薑暖爬起身,將容印抵在角落,抱著他的頭,用嘴堵住他剩下的話,
今天的感動太多了,她不想哭了。
容印來的那天,她看過那段他在容氏被采訪視頻,當時的自己,又是哭又是笑。
她卻一直口是心非,不願意承認,用惡意的言語去揣測他的目的。
這樣的薑暖,神經兮兮,敏感,易急躁,用力推開他。
但他說愛。
「薑暖沒有殺害我的父親,並且,她將會成為我未來孩子的媽媽。」
還有下一句話,他對著鏡頭,目光柔和又深情,「如果可以,請各位記者朋友轉告她,我愛她。」
大膽炙熱的告白。
不用轉告了,她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