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人魚（2 / 2）
這水箱幾乎占據了整個房間的一半，讓房間裡步履匆匆的科研人員們顯得有些渺小。
但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
水箱裡，一個長約兩米的生物遊在那水中。
這是一條雌性人魚，她身上未著片縷，人們可以看到她的全貌。
她長得並不瘦弱，她脖子到鎖骨的線條優美流暢，月匈腹上的是流利的肌肉，顯示出不凡的力量的同時又具有雌性特有的柔美，多一分顯壯，少一分顯瘦，既不過分剛硬，也一定不柔弱。
她有一頭酒紅色微卷的長發，一直垂到她的月要際，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
但她藍色的魚尾卻是淺藍色的，像天空又像大海，她的魚鱗上似乎還有著幾點銀色的鱗光，像是將黑夜中的星辰點綴在了魚尾上。
「葉博士，我是今天來為人魚治療的助理。」林鬱秋看了好一會兒，在她被科研人員們注目時，她才向著站在水箱前的長發男人點了點頭示意。
那男人穿著一身科研白大褂，他身形瘦削欣長，有一頭及月要的墨色長發。他戴著一副銀框眼鏡，鏡下是他那雙深沉狹長的眼。
他的臉長得十分俊逸，是古地球亞洲中最出挑的那種。
此時他就站在發著淡光的水箱前，那淡薄的光為他鍍上了層冷光，讓他整個人看著更加冷淡了幾分。
「嗯。」這男人頭也不回，隻是繼續盯著水箱裡的人魚。
林鬱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透過水箱的玻璃，她看到了人魚的臉。
那是一張白皙清冷卻格外美麗的臉，她的麵部輪廓有些深，是那種古中國西方深邃的美，從林鬱秋這裡望向她，她仿佛是上天派來的神使。
她將目光移了移，措不及防對上了人魚那雙深如大海的藍色眼睛。
那眼睛仿佛是一對極好的藍色水晶，尤其是當那雙眼直直地望過來時，能讓看的人仿佛看到了無垠的大海，將溺在深水裡。
「她很美吧。」一道低沉卻疏離冰冷的聲音從林鬱秋身邊傳來，將她從奇幻的感受裡拉出來。
當那人魚看向她時，她仿佛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就如同被放在了一汪清水裡，被溫柔地包圍著，不忍逃離，隻想沉淪。
林鬱秋定了定神，但視線卻無法從人魚身上移開。
「是的，她就像是造物主的寵兒，一分一寸都向我們訴說著她的不凡。可以說，這種生物是我見過最美好最優雅的物種。」林鬱秋毫不誇張地真誠贊嘆。
「最美好，最優雅？」被稱為葉博士的男人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唇角勾起一個可以稱得上涼薄的弧度來。
他話說得很輕，幾乎像是呢喃自語。
他將視線從水箱上移開，向剛剛說出這話的人看了過去，不過目光卻是一慣的冷漠。
林鬱秋倒是沒注意到男人的目光，仍是定定地看著。那水中奇特又優雅的生物。
那水中的人魚漸漸向箱子的玻璃外的人靠近了些，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她將手抬起放在了玻璃上。
葉眠同樣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卻沒有像其他科研人員一樣去觀察人重的下一步動作，而是看向了人魚手所放位置對麵的人。
這個黑色短發，樣貌清雋的女子驚喜地看著水箱中的半人半魚形生物，在這個長約兩米三的生物前，她顯得有些嬌小。
但她卻毫無畏懼，她那淺灰色的眼中甚至還閃爍著細碎卻微亮的光。
女子也伸出手覆上人魚所放的地方，而她的目光，恰好與水箱中的人魚對視上，仿佛她們能通過這麼一層冰冷的玻璃進行溝通。
「你該上去了。」葉眠對著人冷冷地說道，他的聲音依舊平直得很，與機械合成的聲音不遑多讓。
林鬱秋這才恍過神來，將手從水箱上拿了下來，對著這個冷淡的男人說：「好的葉博士，我這就上去。」
那淡漠的男人這才將目光從人身上移開，重新移回了箱中那人魚上。
林鬱秋提著醫療箱，跟著一個科研人員來到了通往水箱上方的門前，踏進樓梯前，她又往關著人魚的方向看了一眼。
人魚此時已經離開了剛剛的地方，遊到了水箱中央，她的側臉在水箱外燈光的映襯下依舊是那樣的臻於完美。
此時那人魚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有如觀察她的那男人一般，冰冷又疏離，甚至還帶著對一切的不耐煩。
林鬱秋收回了目光，隨著那人上了樓。
但就在她轉頭進門的那一瞬間，她仿佛在餘光中看到那美麗的人魚向她的方向遊了過來，對她露出了一個笑。
原來人魚也能像人類一樣做出表情的嗎？她想。明明以往的文獻中從未沒提過。
「林助理，相信你來之前已經閱讀過了助手指南與注意事項。」領著她走在樓梯上的科研人員突然開口。
「是，是的。」林鬱秋因為剛剛那錯覺一般的場景有些走神，聽到人這麼問，她差點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那科研人員突然停了下來，微微皺著眉看向她：「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編號63957號實驗體的脾氣並不像她的外表看起來一般無害，在你來之前，已經有四個科研人員和助手因為想幫她療傷，而被她的魚尾傷到，導致骨裂。最嚴重的一個甚至到現在還處在昏迷當中。」
他的表情極為嚴肅一點也沒有玩笑。林鬱秋正了正神色，為自己剛才的失職走神行為道歉：「抱歉，我會注意的。」
科研人員看到人這種態度，隻點了點頭，便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