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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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鳳翎養花草很有一套, 院子裡的花草樹木,自從種下就沒怎麼細心管過,偶爾得空想起來才會澆澆水, 修剪一下,意外養的很好。

她近來心境平和多了, 是同那幾百歲的蛇妖說過幾句話的功勞, 再者,自己的修為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昨天還能用靈力煮一壺熱茶,今天就隻能喝涼的了。

算起來,她有多少年都沒下過廚房了。

拚搏奮鬥十餘年,一朝回到原點。

好在連曉雲是個勤快能乾的, 會給她煮茶,學東西也很快, 三五天就研究出了做點心的方法。

在鳳翎的不斷投餵下, 小個月的時間,連曉雲身上總算有肉了, 每日用靈藥滋補, 臉色也越發白嫩紅潤,看著清秀乖巧的一個少年,背景又乾淨, 心地又善良,真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日子平靜的過著, 沒有紛爭, 沒有矛盾, 也沒有上門的客人,仿佛明霞澗與世隔絕, 此間隻有他們師徒二人。

安穩日子過久了,沒在翻閱過那本喜歡自己胡寫八寫的書,鳳翎有時也會忘記,暗藏在平靜之下的暗潮湧動,那些直指她而來的惡意,並未消失。

一個平靜的早晨,鳳翎起得早了些,看外頭晨光未起,便突發興趣,想去山崖邊看飛鳥。

空氣不斷被吸入肺中,耳邊也隱約聽到幾聲鳥鳴,漸漸的,被她按住的連曉雲為難的開口,「師父,你好些了嗎?」

剛剛還是倒在地上,看著麵前身份不明的凶手。

鳳翎聽到了那聲音,卻沒能及時反應,她本能要釋放靈力保護自己,但體內能供她驅使的靈力已經微乎其微,幾乎無力自保。

這會兒自己卻衣衫不整的壓著小徒弟不放,又熱又燥,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

這感覺她熟悉的很,是蠱毒發作了!

「咻」的一聲從耳後傳來。

「曉雲,我好熱啊,你快抱緊我,我身上才能涼快一些。」

意料之外,鳳翎忽然抱緊了他的手臂,額頭低下來抵在他肩膀上,軟著聲音說:「哪都別去,你就在這裡呆著,我,我需要你……」

像一隻發情的貓咪。

連曉雲趕到時,亭子裡除了一個不省人事的鳳翎之外,沒再看到任何人。

鳳翎無意識的眯著眼睛,慵懶的目光將身前人看在眼底,失焦的眼神飛了好久才聚焦起來,然後,她就被嚇到了。

就算快要死了,也完全不想和人脫了衣裳一起打滾兒啊!

把這麼惡心的蠱種到她身上,這人是想殺了她還是想惡心死她?

先前隻覺得自己倒黴,也聽那日守夜的弟子說,除了那兩個小賊之外,並沒有抓到什麼其他的人。

驚訝又擔心,可看著她拉住自己的手腕,借著他身體的依靠緩緩站起來,又柔柔無力的倒在他身上,他心裡有什麼東西打開了。

隻在腦子裡過了一句:又是偷襲?

心頭便是一疼。

發現師父倒在地上,他心裡很慌,忙把人從地上扶起來,查看了她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卻發現她身體滾燙,臉頰浮著一片異樣的紅暈,雙目無神,好像走火入魔了似的。

她想睜開眼睛看清那人的模樣,可心髒的疼痛減緩後,仿佛鮮血在體內沸騰起來,整個身體都變得滾燙。

猶豫良久,連曉雲抬起了另一隻手,輕輕落在了少女半邊臉頰上。

師父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師父從沒有像現在這樣依賴他,親近他。

師父現在這個狀態,還是不要帶去主山給別人看到為好。

她捂緊自己的月匈口,低下頭,沒有看到料想中的鮮血,緊接著更為恐懼起來——她都快忘記了,自己那日也是這樣被什麼東西刺中了心口,然後中了蠱。

連曉雲不知她究竟是什麼症狀,不得已起身要去主山搬救兵,剛站起身,袖口便被身旁人死死拽住。

連曉雲愣住了,就這麼直直的看著拉住他手臂撒嬌的師父,怎麼都不能理解。

手掌慢慢覆住她半邊臉,看著少女因為自己的觸扌莫而露出享受的表情,連曉雲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他用力晃了鳳翎兩下,她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些,眼神卻仍舊迷離,嘴巴微張著卻遲遲說不出一句回應的話。

他在說什麼?

鳳翎不敢確信,暗自猜測,難道他是上一次給她種下噬心蠱的人?

如果兩次都是他,那……這個人是有心要至她於死地。他究竟是誰?

感受著她高熱的體溫,自己的心裡也像被燙了一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斷片兒的意識有了些許清醒。

鳳翎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失去意識時說過什麼話,可她偏偏就是說了這些混賬話。

在崖邊的亭子裡坐了小半個時辰,神情專注在山崖下飛舞在霧中的白鷺上,沒有注意到身後,錯雜的灌木叢中,亮起一雙狠戾的眼睛。

「我隻有你一個人可以依靠了,你要是真為我好,就不要拒絕我。」

低頭看向鳳翎,她微紅的麵頰仰頭麵對著他,眼神呆滯的看著他,然後,把自己熱燙的臉頰貼到了他手背上,似乎是感受到了外人的體溫,少女發出了一聲嗚咽的喟嘆。

鳳翎腦子裡很亂,心髒疼的厲害,捂著心口倒在了地上。

「師父,師父你醒醒!」

說著就要從她手中把手臂抽回來。

意識朦朧間,聽到了來人走近的腳步聲,故意模糊的聲線喑啞道:「竟然能撐到現在,你還真是命大。」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她一直不說話,狀態又很有問題,連曉雲不得不抽出一絲理智來,和她商量:「師父,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主山請人過來給你看看。」

無力的身體麵臨著內憂外患,鳳翎已經無法思考,被滾燙灼燒著意識,滿心隻想著猩紅的鮮血和刺激感官的情事。

因為猛然的心動,少年的臉也跟著紅起來。

不過腦子的胡言亂語,舉止輕佻地東拉西扯,未經世事的少年被她扣住,又扌莫又抱,呆滯著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樣親昵的行為,不是隻有夫妻之間才會做嗎?

師父怎麼能這樣……

連帶著被燒熱了身體,呼吸都被她染上熱毒,連曉雲滿腦子都是「夫妻」「親熱」「成親」。

如果是師父的話,給她抱抱也沒什麼大不了,嗯,沒有關係。隻要……隻要他長大後,和師父成親就好了。

於是,一人肆意欺淩,一人躺平接受。

等鳳翎稍微清醒過來,就變成了她這個做師長的把小徒弟壓在地上,把他頭發抓亂了,衣裳扯壞了,甚至臉上還留著明顯的水漬。

啊……啊!!!

她都乾了什麼?禽獸啊!

鳳翎被嚇得徹底清醒了,但身體的燥熱乾渴卻沒有得到緩解,心髒一脹一脹的,再加上體內明顯紊亂的元神,身體根本不受她控製。

「曉雲,你聽我說,師父這是病了,不是故意欺負你的。」她勉強做著解釋,嘴上說的清楚,身體卻不肯移動分毫。

即使有身體接觸也解不了體內的毒發,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局該怎麼破,隻是害怕自己這副發了瘋的模樣嚇壞了小徒弟。變成廢人就廢人嘛,廢人也是有自尊的呀。

叫她變成這副吸人陽精的狐狸精模樣算什麼,故意作踐她,要她在徒弟麵前出醜?

思緒亂的很,稍微回過神來看向地上躺著的連曉雲。

嗯……感覺他好像沒在害怕……

甚至有點開心???

鳳翎懷疑是自己的腦袋燒壞了,沙啞的聲音問:「曉雲?你沒事吧,我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我是被人下了蠱,一時發了瘋才會做那些事,不是出於本心,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少年的臉頰紅撲撲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桃花,衣裳頭發被弄亂了也絲毫沒有生氣,微側著臉,咬了咬唇。

鳳翎看不懂他在想什麼,心裡卻實在害怕。

小徒弟是她最看重的也最喜歡的,可不能跟前麵那兩個似的,對她有那種不該有的想法啊。

萬一他真的有了什麼錯誤的想法,那……她就……吊著他?

那樣也不是不行,但總感覺,他們還是保持從前那樣的師徒關係最為完美,真要變成她利用徒弟的私心吊著他,就變得怪怪的。

「曉雲,我不管你在想什麼,師父隻把你當徒弟,剛才做的那些是我失去了理智,並不是我真心想做的。」

她又一次強調,希望能點醒小徒弟。

聽到這裡,連曉雲才緩緩回過神來,粉色的雙唇上下碰了碰,終於開口說:「我,我都可以的,隻要師父能舒心,要我做什麼都行。」

他是乞丐出身,沒有那麼高的道德。

就算師父隻和他做夫妻之間的事,卻不想嫁給他,也沒有關係。

因為他愛她,這份愛隻為她,並不為自己的私心。

聽到少年真心實意的傾訴,鳳翎的臉色卻沒有好看多少。

自己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徒弟應該生氣才對,為什麼一點責怪他的意思沒有,反而還挺……配合?

這走向有點古怪啊。

鳳翎磕巴著問:「你是什麼意思?」

「師父不是說中了蠱,需要我嗎?」

少年轉過視線來正視她,澄澈的眼睛不帶一絲隱瞞,天真純粹,又格外認真。

「如果能為您解蠱毒,徒弟願意做任何事。」

說完又怕被師父誤會自己太積極,忙補充說:「我是希望師父能早些恢復,並不是為著我自己。」

真是個乖寶,就是有點乖過頭了。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鳳翎一邊隱忍著身體的不適,從他身上起來坐到一邊去。

手掌按在冰冷的地麵上,她琢磨著措辭,教導說:「但你不一定完全要為了我,有時候也可以拒絕我的要求,畢竟我也不是完全清醒完全正確。」

連曉雲:不太懂。

看著少年呆呆的臉,鳳翎莫名感覺很煩躁,徒弟年紀小是有好處,但也得要她時時教導,畢竟他不是什麼都懂。

「就是說你可以有自己的主意,並不一定要完全聽我的。」鳳翎補充說。

聞言,連曉雲若有所思。

他緩緩從地上坐起來,轉個方向麵朝鳳翎,又一遍向她確認:「要這樣嗎?」

「嗯。」鳳翎肯定。

她也不確定一直不解毒的話,自己能清醒到什麼時候,還是得讓他學會拒絕,最好等她發瘋的時候能把她打暈。

就算真的要死,她寧願選擇爆體而亡,也不要死在男人床上。

鳳翎從地上站起來,晃晃悠悠的站不穩,一旁的連曉雲趕忙起來扶住她,兩人才一同回去院子。

邊走邊問:「剛剛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人?」

連曉雲搖搖頭,反問:「此地不是有師父設下的結界嗎,怎會有外人潛入?」

鳳翎閉口不敢答。

結界是從前設下的,如今還能用,但自己已經無力控製了。

不好在徒弟麵前表露自己的無用,鳳翎隻得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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