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營救(1 / 2)
第五十三章 營救
夜色漸濃, 黑沉沉的壓下來,仿佛無邊的濃墨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都沒有, 隻有路燈亮著, 星星點點的雪花在光影閃爍下像一隻隻撲火的飛蛾。
謝款冬回了嚴聽寒的信息就關了手機, 她向窗外看去,這個點竟然一點都不堵車,謝款冬心裡覺得有些驚奇。
她是第一次從仁濟堂打車去天盛大廈那邊, 對這條路並不熟, 謝款冬將疑惑壓在心底, 但幾分鍾後,司機拐了個彎, 馬路上的車越來越少, 可以說隻有零星幾輛了。
謝款冬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輛車走的路不對勁了, 她心裡咯噔一聲,臉上卻沒表現出來。
謝款冬裝作無聊的重新打開手機,點開地圖, 這個司機走的路終點乍一看是對的, 但是在帶她繞路, 而且是一條很偏的路。
謝款冬的心跌入穀底, 這一秒,她的大腦都空白了,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撥通了嚴聽寒的電話, 對麵的鈴聲在靜謐的車裡響起,謝款冬屏住呼吸, 指甲掐入了手心。
響了兩聲,滴的一聲,電話接通。
「餵?」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他那邊似乎還有點雜音,謝款冬聽到男人隱隱約約跟周圍說了句會議先暫停。
謝款冬深吸了口氣,她能感受到前方的人落在她身上的隱秘的探究的目光,她竭力維持語調的平靜,隻說了一句,「嚴聽寒。」
電話那頭沉默兩秒,嚴聽寒一秒聽出不對勁,「出什麼事了?你在哪?」
謝款冬也不生氣,「你可以不信我的話,但你好好想想,我手中必然是有充足的證據,我才敢去直接起訴他,警察也肯定是查了他之後,確定了他的嫌疑,才讓他進了看守所。」
男人單手轉了下方向盤,鴨舌帽掀起一點,露出狠厲的眼神,微笑,「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我可是記你記的很清楚。」
「還是說我偽造了他的公司的假賬想要嫁禍於他,推你爸出來是無奈之舉?」
男人沒說話。
這麼一大口鍋砸下來,謝款冬懵了一瞬,她反應過來,氣笑了,「你胡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你和你爸爸,怎麼可能害死他?」
「現在,你還覺得,他還是個無辜的人嗎?」
她抿了抿唇,到了這個地步,反而放鬆了下來,她肩膀微微塌陷,向後一倚,語氣平靜,「說吧,你要帶我去哪?你費盡心思整這一出又是想做什麼。」
謝款冬淺淺勾了下唇角,「是謝天德,還是姚瑜?」
她搖了搖頭,低嘆一聲。
「如果說殺人償命,那麼最該付出代價的,不應該是他嗎?」
「我爸叫劉懷遠,是德仁醫療的公司的財務部部長,要不是你把謝總送進看守所,公司怎麼會被直接破產,還背上了官司,我爸又怎麼會被推出來做替罪羊!」
沒等嚴聽寒反應過來,她又說了句,「江潯也到了嗎,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吧。」
嚴聽寒知道她這句話什麼意思,他不似平常的淡定,聲音緊繃著,對麵還有呼呼的風聲,應該是他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安慰她,「我知道,你別害怕,我現在就去找你。」
謝款冬緊攥著手心,咬著後牙,「嗯,我已經坐上出租車了,快到地方了,」
謝款冬指尖掐入掌心,聲音很低,輕嘆了口氣,「讓我來告訴你吧,十八年前,他殺了我親生父母,並偽造成車禍意外。」
男人無所謂的扯了扯唇角,「我不想乾什麼,但是謝小姐害死了我爸,不該償命嗎?」
劉天川冷笑一聲,強裝鎮定,「別白費力氣了,我不會信的,你們女人最會花言巧語了,你想拖延時間是吧?」
「是,你是不認識他!但是你,間接害死了他!男人的情緒忽的變得有些激動,他猛踩了下油門,神色癲狂。
沉默兩秒,她轉頭看著前視鏡中的男人,「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謝小姐,別白費力氣了,車上有屏蔽儀,他們是找不到我們的。」男人終於張口說了第一句話。
他紅著眼睛嘶吼,「他都一大把年紀了,現在抓他去坐牢,這不是要他的命是什麼?!」
她掛了電話,沒有立馬關機,而是先給他發了自己現在的實時定位,又點開了錄音機,即便知道這無濟於事,等他們找到這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被帶到哪了,而且這個人既然有備而來,不可能不在車上做點準備,很大可能會有定位屏蔽儀。
說完這些,謝款冬笑了笑,拋給他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為什麼起訴謝天德嗎?」
男人嗤笑一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大名叫劉天川。」
謝款冬的手一頓,暗嘆一聲,果然。
「而你爸,就是被他推出來頂罪的替罪羊;你,就是這個被他利用為他賣命的倒黴蛋。」
男人緊攥著方向盤,咬緊牙關沒開口,但車速明顯慢了下來。
謝款冬絲毫未覺,「至於你說的公司破產以及假賬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公司假賬的事,我沒有摻和一點,如果你爸爸是無辜的,我可以幫你,給他請律師。」
「又或者,他是不是告訴你,這些都是針對德仁公司的一場陰謀,目的就是為了把他搞破產,而你爸就是這場博弈中的犧牲品?」
他氣的猛踩剎車,車速卻絲毫未變,一瞬間,他額頭有豆大的汗水滴了下來。
謝款冬鼻頭一酸,她看著車窗外咬牙不讓淚落下來,「嗯,一會見。」
良久,「為什麼?」男人乾澀沙啞的聲音響起,
「你知道吧?他是我的親二伯,可就是這麼一個我叫了二十多年二伯的人,他不僅害死我父母,他現在又想用同樣的手段害死我。」
女人低低的嗓音好似會蠱惑人心。
謝款冬繼續問,「好,劉天川,我問你,他們是怎麼跟你說的?是不是說都是因為我在你們公司的關鍵時刻起訴了他,導致他進看守所,公司才被審查。」
謝款冬算是聽明白了,她很快抓住他話裡的重點,「你爸是德仁醫療的會計?是誰告訴你德仁醫療是被我搞破產的?」
說著,他腳下踩油門,加快了車速。
劉天川此刻的腦袋就像一團漿糊,這一問,把他問蒙了。
他顯然已經發現謝款冬在做的小動作了,便開始破罐子破摔了。
謝款冬心下一沉,她在心裡飛速過了一遍最近得罪過的人,最終也隻得出一個謝天德的答案。
謝款冬又換了個問題,「你爸爸叫劉懷遠,你叫什麼名字?」
謝款冬傾身向前,嘆了一聲,勸他,「收手吧,現在送我回去,我不會追究你的任何責任。」
說完,她等著男人的反應,然而卻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樣。
劉天川小幅度的轉頭,他滿臉都是汗珠,臉上肌肉隱隱抽[dong],嘴皮都在顫唞,謝款冬心跳落了一拍,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聽他從牙關擠出一句,「剎車失靈了,車停不下來了。」
這一剎那,謝款冬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的心髒幾乎要喘不上氣,而車內的心跳聲響的她能清楚聽到,分不清是他們倆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