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零章 重圓(1 / 2)
這刑房曾是雨霏喪命之處,故地重臨,卻是兩般處境。
太後看著傅綺箏,淡淡道:「能看到你有今日,不枉哀家在慈曄宮閉門寂寥數年。」
傅綺箏揚唇一笑:「在太後心中究竟什麼最重要?是無上權力還是母慈子孝、天倫之樂?」傅綺箏又無奈地笑了笑,嘆息道,「太後苦心經營了一輩子,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麼,家族傾覆,皇上疏遠,太後做這些都值得嗎?」
太後怒然:「哀家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恭賢皇後撫養過繼之子尚且猶如親生,而太後卻不惜利用親子爭寵,如今更要殺死自己的親孫兒,狠心至此,太後配得到先帝的心嗎?」傅綺箏言辭灼灼。
太後卻笑道:「就算哀家受盡非議,就算事事不如意,但如今哀家才是太後,而她趙旻瑤早已成了孤魂野鬼。」
傅綺箏不以為然:「恭賢皇後與先帝萬古同眠,與夫君永世不分離,不失為世間女子最好的結局,好過太後孑然一身。」
太後斥道:「住口!」
傅綺箏凝眸道:「哪怕今日我魂斷於此,這一世能得祈澈以性命相護,愛而得之,我死而無憾。」
乾寧宮中,元帝醒來……
雲妃欣然道:「皇上總算醒了,這些日子臣妾都快擔心死了。」
元帝轉眼看見床邊照料之人是雲妃,立刻問道:「綺箏呢?」
雲妃吞吞吐吐:「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她已經走了,皇上中了毒箭,貴妃娘娘仍是不肯回頭,有皇上的口諭,守門的侍衛不敢阻攔,放她和祁桓翊出宮了。」
元帝閉上眼,哽咽。
「皇上又出汗了,是不是傷口還疼?」雲妃關切道,拿起床邊的絲絹替元帝擦汗。
元帝睜開眼看見雲妃手中之物,一把奪過那絲絹展開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驚然坐起,她沒有走!
雲妃忙道:「皇上傷還未痊愈……」
元帝怒視著雲妃:「說,綺箏呢?」
雲妃被嚇住了,惶然跪下道:「臣妾不知。」
「朕再問你一次!綺箏在何處?」
雲妃戰戰兢兢,支吾言道:「在在……在刑司。」
刑司之中,太後瞥視著傅綺箏,冷漠道:「夠了!你說這些有何用。」又掃了一眼宮女端著的那杯酒,言道,「看在皇上大好的份上,這是哀家對你最後的恩賜,留你一個全屍,皇上有雲妃照顧著,你且放心去吧。」
傅綺箏眉頭緊蹙:「太後就不怕此舉會斷了太後與皇上的母子情分嗎?」
太後已然氣極,再也聽不進去傅綺箏的遊說蠱惑,看著她目光冷冷:「你要是不肯自裁,哀家隻好讓這些個奴才伺候綾貴妃上路。」
傅綺箏神色怔然,她隻能撐到這一步了,難道是命該如此?不得已顫顫伸出手去端起那杯酒,遞至唇邊。
「綺箏。」
聽到了他的喊聲,傅綺箏的手驟然鬆開,酒杯落地,毒酒傾灑。
「皇上……太後娘娘吩咐皇上不能進去……」一眾奴才前去阻攔。
「滾開!」元帝沖破重重阻攔,出現在刑房門前。
傅綺箏霎時盈淚:「祈澈。」
太後看著那些攔在門前的內監宮女,急忙道:「皇上重傷未愈,還不快帶皇上回去。」
元帝臉色陰沉,下令:「送太後回宮。」
太後愕然。
見這些奴才無動於衷,元帝厲聲道:「沒聽見嗎,朕命你們送太後回宮,抗旨不從,一個個都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