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逃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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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逃離

陶震這才注意到珠簾後除了嫚思, 竟是還有一人。他眯了眯微醺的眼,認真看了許久這才認出來是誰。

還未等他說什麼,身側男人便直接走過去了。

燕湛闊步行至霍汐棠麵前, 見她臉色發白,還當是來的路上被風吹凍傷了, 便雙手捂上她的臉頰,柔聲問:「冷麼?」

霍汐棠手心緊緊捏住袖口, 沉默了會才搖頭說道:「不冷。」

「我……我是看夫君許久未回, 便有些擔心找過來了。」

燕湛笑了一聲, 「怎麼進來的?」

霍汐棠還以為他不開心她找來的事, 心裡有些不舒服,卻還是老實答道:「我說我是裴大人的家眷, 他們就帶我進來了。」

燕湛眉梢微動, 「聰明。」

「啊?」霍汐棠一愣, 他難道不是在怪她找過來嗎?

正疑惑著, 燕湛牽著她的手走回座位上坐好。「還未用膳罷?」

陶震暗道如此個狗屁,方才媳婦沒來時還不是這般麵孔,想起這兩麵三刀的裴愈他就氣得心裡窩火,實在沒忍住對霍汐棠說道:「方才嫂夫人沒來,可別提裴大人有多關心你了。」

陶震還沒反應過來,燕湛便喊了門外值守的人進來,吩咐道:「送這位姑娘回去休息。」

陶震打定主意要破壞這倆的感情,有意在霍汐棠麵前提殺妻一事,謹慎地道:「裴大人可聽說過一種名喚藤蔓蘿的毒?」

燕湛淡笑,「的確如此。」

燕湛微眯著眼,「喔,是什麼。」

陶震陰險地笑了聲,像是醉得不輕了,又不假思索的說了許多。

燕湛想也沒想說道,「聽你的。」

陶震繼續小心翼翼道:「那藤蔓蘿便是一種並未流傳於世的劇毒,傳聞隻要取其親人之血研製出來無色無味的毒粉讓其吃下,便會死的悄無聲息,死前毫無征兆,並查不出任何線索。」

男人清冷的嗓音從她頭頂響起:「棠棠在不開心?」

後背貼上了他堅硬的月匈膛,霍汐棠悶哼了一聲,半晌才問道:「怎麼不走了。」

霍汐棠被他語氣嚇了一跳,接話道:「世上還有這樣神奇的毒藥?」

霍汐棠心知在自己麵前的是與匪徒一夥的人,自然不會將他的話放心裡去,隻淡聲應了句,沒再接話。

而此時站在那的嫚思頓覺無比尷尬, 她方才分明與那位女子站在一起,可那個男人卻一個眼神都未曾落在她的身上。

**

一彎明月高懸夜空,風過長巷樹影婆娑。

心髒驟疼。

霍汐棠也疑惑看過去,好奇是什麼。

嫚思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方才一直含著的淚便這樣流了下來,目含感激看著霍汐棠。

說完她還是沒轉過身來,隻鬆開了燕湛牽她的那隻手,說道:「是我今日不該來的。」

燕湛忽然頓住步伐,霍汐棠沒反應過來,自顧自地往前走,便這樣被他站著不動的力道拉回了懷裡。

陶震尋思著, 喊都喊進來了,是不能讓她伺候裴愈, 倒不如便宜給自己,「你,過來給爺斟酒。」

霍汐棠忽然想起前世閉眼之前,她心口那種從未體驗過的痛感,臉色便嚇的蒼白。

「我是跟你們熟了才說的,知道這個毒的人世間上並不多,還有更神奇的,這毒在體內可維持幾個月左右,沒有任何一個大夫能查的出來,待等那毒素徹底浸透那人全身血液,屆時便會心髒驟疼而死。」

二人漫步在巷子內,月色拉長兩道身影。

燕湛輕聲說了句,「是嗎。」

霍汐棠回她一個淺淺的笑容。

但是顯然這對夫婦二人並未將方才的小插曲放在心裡。

本該伺候自己的粉頭忽然被送了下去,陶震一下氣得酒都醒了,但是也不敢反駁什麼,隻虛虛笑道:「嗬嗬,裴大人與嫂子可真恩愛。」

他情緒不明,陶震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麼,但很明顯感覺到自從他將這藤蔓蘿的事講出來後,麵前這兩口子都明顯有了變化。

她沒忍住挽上燕湛的手,揚起臉小聲道:「夫君,那位姑娘看似有些不舒服,若不然讓她回去休息吧。」

霍汐棠怔了須臾,「沒有啊。」

燕湛一看她這幅樣子便知她現在心事重重, 她若一旦有心事, 便會吃不下飯,「那便與我一同在這用了晚膳,一會兒一起回去。」

嫚思抱著古箏,聽到陶震的話整個人嚇得瑟瑟發抖,她怕極了陶震,若是這時候去伺候他,那麼她夜裡也定是難逃這一劫。

霍汐棠心緒不平,小步子邁的慢悠悠。

燕湛垂眸看著她烏黑的發頂,沉默不語。

從華悅樓出來後,霍汐棠被燕湛牽著一路往月彎巷行去,這條巷子夜間並未有路燈,裴府在最裡處,整條通道漆黑,堪堪隻有月光照亮。

陶震也沒想到裴愈的妻子親自找來了,現下被人親自抓到要給她夫君安排女子伺候,也不知心裡作何感想。

陶震沒想到她沒中計,心思繞了幾圈,轉而對燕湛說:「方才裴大人問我可有辦法將自己的妻子無聲無息的弄死,這件事雖說我沒有經驗,但我有一個朋友,還真的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做到。」

見她站著遲遲不動,霍汐棠便抬眸看過去,正好對上嫚思含淚的眼神,瞧她的年齡,也就與自己相差不了多少,而她卻要為了生計賣笑討好男人,霍汐棠心裡不由浮起憐惜。

「沒有。」可他怎會知道。

可是方才,他分明應和了陶員外的話承認了家花不如野花香啊。

燕湛放在膝上的手漸漸收緊,「未曾。」

他知道她現在心裡藏著事,想等她親口說出來。

霍汐棠低垂著臉,心裡此刻亂糟糟的,實在看不透自己在想什麼,今晚從家裡出去找到華悅樓時,其實她便有些後悔了。

分明知道陛下是在忙於公事,她究竟是在意什麼?

她當時站在門口,拔腿就想跑了,若非那店小二偏偏將門打開。

她實在不該去的,不去的話也不會聽到那些讓她心底會不舒服的話,不去的話也不會知道她不在的地方,原來也有別的姑娘會接近陛下,不去的話或許陛下可以順利套到對方更多的消息。

忽然一股酸澀湧上眼眶,她抬手用指腹輕輕擦了下眼角,竟是濕的。

可她為什麼會想哭呢。

霍汐棠頓時生出一種無力感,是惱自己現在混亂的心,又惱方才在華悅樓發生的事,她強壓下煩悶的情緒,小聲說道:「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燕湛眉宇擰了起來,她究竟是藏了什麼心事,竟是寧願咽下去也不願告訴他。

他按住她的雙肩,將她轉過身來,猶如長輩一般彎月要在她麵前溫聲道:「棠棠若有什麼不開心的最好都說出來,壓在心裡會出事的。」

自從掉入太液池醒來後,她便好似時常心事重重,便是如此成太醫說她心中鬱結太重,長時間壓下去對她身子有很大的壞處。

燕湛現在盡可能的想讓她能舒心些。

他輕聲細語這樣循循安慰,竟是讓霍汐棠心裡此時心生出一股念頭,若是此時是其他的姑娘在他麵前,陛下也會這樣溫柔嗎?

想到這種可能,她竟是怨氣噌的便起來了。

他可是皇帝,她究竟在想些什麼,皇帝將來隻會擁有數之不盡的女人,今日不過僅僅一個姑娘罷了。

霍汐棠抬起臉凝視著燕湛溫潤的臉龐,「我若不開心,又與陛下有什麼關係呢?」

她極少這樣說話帶刺,燕湛眉宇微蹙,正欲說些什麼。

霍汐棠抬手將她肩上的手推開,眼睛濕紅用力地看了一眼燕湛,便轉身往裴宅的方向跑去了。

燕湛站在幽深的通道內,臉色冷沉望著前方氣憤逃走的身影。

那瞬間他將霍汐棠會這樣生氣的原因想了無數遍,她性子綿軟實則極少會真的生氣,就連前世就算與他鬧別扭看他的眼神帶有怨恨,也從未像現在這般怨恨中帶著委屈。

她方才眼眶紅的厲害,像是委屈的要哭了出來。

夜色與他玄色的衣袍融為一體,風卷起衣袂飄飛,他久久站在原地,將這一晚上的事飛快的過濾了一片。

如此反反復復確認。

過了片刻,他微扭脖頸,黑眸望向上方靜默的夜空,薄唇終是勾起一抹暢快自如的笑意。

原來棠棠這是醋了。

**

霍汐棠飛快跑回了裴府,秋雨和冬煙見隻有她一人回來都嚇了一跳,還沒等問什麼,她已經直接奔回了臥室,將房門緊緊關上。

她直接走到黃花梨衣櫃裡,將自己的行李都翻了一遍,見那解藥還完好無損的在那,這才放心。

方才回來的路上,她想的十分清楚了。

這種與陛下不清不白的關係她應該早點斬斷,不該再繼續了,她想回到揚州,回到原來平靜無憂無慮的生活。

所幸這一個半月在淮鬆縣她也並未什麼都沒做,這附近如何離開的路線她早就私下暗暗打聽清楚了。

與其留著陛下將事情處理好又將她帶回長安永生離不開皇宮,不如趁亂逃離,他本就重任在身,不至於會為了一個區區的她而會打亂計劃。

霍汐棠將行李又放回了原位,正巧房門被推開,燕湛回屋了。

方才發生了不愉快,導致霍汐棠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眼看著陛下一步步朝她邁步進來,神情凝重,她有預感陛下是有話想說。

霍汐棠搶先一步說道:「是陛下先去洗還是我先洗?」

燕湛走上前在她麵前駐足,幽幽看了她半晌,心知她現下心裡十分緊張,選擇不緊逼她,溫聲道:「你去吧,我去找寧旭談點事。」

說罷,他便轉身出門了,霍汐棠泄力地坐了下來。

燕湛直接喊了寧旭和成太醫出來交談。

他將藤蔓蘿一事說出來,二人登時眼眶睜大,寧旭問道:「還有這樣神奇的毒藥?為何長安都沒有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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