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 當年舊事(1 / 2)
王七麟皺眉:「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話,是你的為人就不像是個憂國憂民的義士啊。」
李瑁氣的想打他。
結果他一動彈,四周好幾把刀子架在了他脖子上。
徐大湊上來低聲問:「七爺,整不整?」
王七麟說道:「先說怎麼整,再說整不整。」
他倒是想整李瑁,可是現在沒有確切的理由可以整,所以這事得從長計議。
李瑁被他直接給綁了起來,他揮揮手說道:「事情到目前為止還有許多疑問,所以咱們不著急下定論——先去龍慶關!」
一聽這話李瑁冷笑:「王大人,你這可就是莫須有了。那你到了龍慶關可得小心點,在下一定要將你的所作所為上報朝廷、稟報陛下,你簡直是目無王法!」
王七麟點點頭:「你倒是提醒了我,那道爺你把他給捯飭一下,讓人認不出他的樣子,再把他給弄個五迷三道,這樣到時候就不會有問題了。」
一聽這話李瑁又著急了:「你敢!」
王七麟奇怪的看著他說道:「你的狀元是考出來的還是走後門買出來的?我都把你綁到這裡了,你還懷疑我敢不敢給你易個容啥的?」
李瑁瞪了瞪眼,隨即收斂了脾氣。
他微笑道:「王大人,你對在下的懷疑實在沒有道理,還請你不要執迷不悟,咱們不要把局麵搞成這樣行不行?」
這態度一轉變,王七麟心裡更是警惕。
這孫子心裡頭絕對有鬼!
他絕對沒有對自己說實話!
當然這也正常,他不著急,後麵還有時間慢慢查,總能查到真相。
他們縱馬趕往龍慶關,大風沙鋪天卷地,他們運氣不好,一出山就碰到了風沙漫天。
不過這也正常,塞外邊關這種地方一天會刮兩場風沙,一場是白天刮,一場是晚上刮……
他們看到風沙呼嘯而至,便趕緊找了個背風坡去紮營。
徐大下馬後抖擻頭發,道:「它娘的,這地方就不該騎馬,而是應該騎駱駝,真不知道塞北的蒙元人為什麼能有那麼多好騎手。」
謝蛤蟆撫須笑道:「無量天尊,你出關就會知道,再往北便是一片大草原了,並不像這裡一樣無草無水、全是風沙。」
徐大使勁掃頭發,可是還有砂礫。
而在這種缺少水的地方又沒有條件洗頭,他隻能繼續抱怨。
他想拉著其他人一起抱怨,沉一得意的一扌莫光頭說道:「阿彌陀佛,噴僧的頭上打了油,你別說沙子,就是水都沾不上。」
徐大看向王七麟:「七爺你可是——吾草,你啥時候戴上頭巾了?」
「而且七爺還戴了個綠色的!」憨二幸災樂禍的說道。
眾人一起驚愕的看向他。
「七爺戴的明明是紅色的,你怎麼能看成綠色?」
「二子,你眼睛是啥時候瞎的?」
「我覺得這孫子是故意嘲諷七爺,他是不是欠乾?」
唯有王七麟擺手說道:「都別亂說,二子這是有病,他是色盲患者!」
聽了他的話憨二很不高興:「七爺你嘴巴怎麼這麼惡毒?乾啥罵我得了病?」
王七麟可憐的看著他說道:「你真的是有毛病,不對,你是得病了,你這病就是分不清紅色和綠色。不過這也不要緊,不影響壽命,也不太影響生活。」
徐大以為他找憨二逗樂子,便配合的說道:「對,你這是看綠色和紅色太少,所以分辨不清,不過不要緊,你娶個媳婦吧,你娶個媳婦就能經常得到鍛煉,這樣便能憤青紅色和綠色了。」
憨二沒明白他的意思,但知道他嘴裡說不出好話,便罵罵咧咧的走了。
他走向李瑁,因為隻有李瑁不笑話他。
過了兩個多時辰,風勢減弱,眾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再趕路。
突然之間!
李瑁沒了!
他化作一道黑水流入了沙地中,如一條沙蛇般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反應都很快,可還是來不及抓住他。
謝蛤蟆厲聲叫道:「怎麼回事?老道在他身上貼的定身收神符呢?他怎麼會跑掉?」
憨二撓撓頭說道:「是不是你沒貼好?」
謝蛤蟆怒道:「怎麼可能?你懷疑老道的本事?」
憨二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沒有沒有。」
他又想了想,繼續小心翼翼的問:「會不會是被風吹跑了呢?」
謝蛤蟆剜了他一眼:「無量天尊,你什麼時候被沉一給傳染了傻病?」
沉一擼起袖子說道:「阿彌陀佛,你嘴巴怎麼那麼欠呢?」
憨二積極的說道:「揍他,高僧他這話太侮辱人了,我不知道你怎麼想,反正如果是我,我受不了,我肯定得找他討個說法!」
王七麟等人盯著他看。
憨二又撓了撓後腦勺,一臉乾笑:「嗬嗬,怎怎麼了?」
「怎、怎麼了?」徐大學他說話,然後冷笑,「你怎麼結巴了?心虛?」
憨二說道:「我心虛啥?」
「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怎麼還跟個小人一樣遮遮掩掩呢?」王七麟鄙夷的開口,「是誰放走了李瑁,有種就站出來,沒種便縮著卵子滾蛋!」
憨二挺起月匈膛說道:「我這不一直站著嗎?」
這個結果不出預料。
憨二不是個會背後下黑手的人,他剛才的反應已經讓眾人有所懷疑。
王七麟憤怒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麼放走他?」
憨二梗起脖子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你要罰便罰吧,我絕無二話!」
徐大沖他吐了口唾沫:「敢做不敢說?真是沒種……」
「我怎麼不敢說?是我家公子爺叮囑我不要亂說的,我答應了他,所以不能破誓!」他不滿的爭辯。
王七麟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娃腦瓜子也不是很好使。
當然這是他以前便知道的事。
他皺起眉頭道:「是黃君子讓你放走李瑁?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得到了他的安排?」
憨二這時候知道自己說了錯話,便哭喪著臉蹲下了,再不言語。
他也懂言多必失的道理。
王七麟不耐的踢了他一腳道:「行了,敢作敢當,怎麼了?黃君子什麼時候變成一個隻敢在背後搗鼓事的小人了?」
憨二不悅的說道:「我家公子不是小人,他是光明正大來見我的——之前出城的時候,他在一個酒館門口跟我打了招呼,給我暗號,說會來找我。」
「方才咱們停下的時候,我假裝去解手,然後見到了他,他就在那時候讓我把李瑁放走的……」
竹筒倒豆子,黃君子讓他保密的事他是一點也沒有瞞住,全給說了出來。
王七麟問道:「黃君子讓你放走李瑁做什麼?」
憨二說:「我不知道啊,我問他了,他沒說,讓我這麼做就行,然後便跑了。」
徐大悻悻的說道:「這孫子在咱們麵前幾次耍花招,咱們竟然一次都沒有看出來?這算什麼事嘛!」
眾人麵麵相覷,深以為此慚愧。
辰微月罕見的開口:「沒防備。」
吞口急忙點頭:「對對對,一點沒錯,咱們沒防備呀,誰能防備個傻子?」
「現在怎麼辦?」沉一問,「咱們回太平關去抓他?」
王七麟算是見識了傻子的腦回路。
他問沉一:「咱們回太平關是去抓李瑁還是被李瑁聯合朝廷給抓了?你把這個問題好好考慮一下。」
沉一低頭皺眉,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
王七麟跨上戰馬,嘆著氣道:「走吧,先去龍慶關,李瑁應當不會把咱們抓他的事給說出去,畢竟從咱們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他此次來邊關也是不懷好意,他的目的更不能暴露。」
塞外大地荒蕪而廣袤,防北三條線彼此相差各有七八十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