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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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他單手箍在她的月要間,她動是能動,腿上能用力,手也能去掰他的胳膊,但怎麼也離不開他的掌控,一通折騰下來,她氣喘籲籲,他氣定神閒,她想推他,又怕碰到他被子下麵的另一隻手。

程立川看著她的手一下一上無處安放,忍俊不禁,「對待敵人,不能心慈手軟,打蛇要打七寸,要不要告訴你我的七寸在哪兒?這樣,下次你就知道該怎麼對付我。」

許燕不的七寸在哪兒,但是他知道她的七寸在哪兒,而且每次都打得牢牢的,他篤定她不會對他用硬。

「我要去睡了,很晚了,明天還有一堆工作。」

言下之意是讓他趕緊鬆開。

「你如果能睡著的話,現在就不會落到我的懷裡。」

他也意有所指,並且斷定她失眠了,剛才失眠,現在就算再回到床上去,也是失眠。

「我給你講故事?程俐淇睡不著的時候,就愛找我給她講故事。」

她是七歲的小朋友嗎,要靠大人講童話故事哄著才能睡著。

兩個人窩在一張沙發裡,有多擠可想而知,她被迫枕在他左邊的肩窩裡,她在裡,他在外,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畔,這種情況下,她能聽進去他的故事才怪。

希望她今晚的夢中,眉頭不再是緊鎖的。

「手術過後是漫長的復健,可是,復健結果不理想,家裡人不敢和我說,但我能察覺到,無非我後半輩子可能離不開輪椅了。十六七歲,正是壯誌淩雲的年紀,一想到以後的人生就要困在這一方天地之中,恨不得讓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復健室裡,想著會不會有奇跡發生,可越是那樣,效果反而更不好,當時的我又何止是心灰意冷。」

「復健這件事,心態更重要一些,不能急,欲速不達。」

明明不是在安慰他,可那一刻程立川覺得自己也被安慰到了,因為他也跟著笑了,自從車禍之後,他好像就再也沒有笑過。

她一隻手搭在沙發背上,小心翼翼地起身,等半個身子都起來了,長舒一口氣,又一點點開始往沙發角落裡挪,終於挪到地方,準備邁過扶手下地時,身後貼過來一個人,月匈腔挨著她的背,頭枕到她的肩膀上,微涼的嘴唇摩挲著她的側頸,早起的聲音帶著些沙啞的磁性。

身下的人還在睡著,薄唇微抿,長睫毛隨著他的一呼一吸,也跟著微微顫動,許燕再一次忍不住想,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麼睫毛可以這麼長,

「那…你的腿後來是怎麼好的?」

其實她的話不是對他說的,是對她的朋友,她的朋友和他一樣,腿上打著石膏,坐在輪椅上,一直在哭,她在安慰她,不惜現身說法,拿出自己各種壓箱底的糗事兒,明媚又清脆的聲音,靈動的表情,生怕自己的糗事兒不夠丟人,直到把人逗到破涕為笑。

他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頭發,許燕的眼皮漸沉,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程立川在她額間落下一口勿,輕聲說,「好夢。」

「外公覺得我再繼續這樣下去,整個人會垮掉,說要領著我出去散散心,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結果帶著我到了他和外婆相遇的地方,一個山清水秀的小縣城,整天不是到茶樓喝茶聽曲,就是到公園看人跳廣場舞。」

「在那裡,我遇到了…一個人,她說,一個人可以走的路有很多條,不是說這條路堵死了,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他看著她的抬眼看過來的眸子,「我覺得她說得很對,條條大路通羅馬,更何況這個世界上可以到的目的地又不止羅馬一個,可見一個人能走的路可以有多少條。而且,並不是所有的路都要一直走到黑,遇到風景好看的岔口,順著風景就拐過去了,人生的可能性是無限的,不該被框死在一個架子裡,對不對?」

他壓根不是征求她的同意,已經自顧自地開始講了。

「所以,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知道…她知道了。

一個滿心喪氣的少年遇到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女,也許無關她說了什麼,光是女孩兒身上的那股鮮活勁兒就能治愈他大半個頹廢的心。

「我十六歲那年發生過一次車禍,傷到了腿,很嚴重。」

許燕的肩膀頓住,不由地屏住了呼吸,連程立川落在她發間的口勿都沒有察覺到。

「恩。」

客廳的窗簾是一層淡黃色的飄紗,一夜落雪之後,太陽早早地升起,日光順著飄紗爬進了屋裡,許燕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睛,在睡夢中的意識慢慢開始回籠,她昨晚就這麼睡了過去,枕著他的胳膊,壓著他的半個身子,竟還是難得的一夜好眠,她很長時間沒有睡得這麼沉過了。

「早,囡囡。」

許燕懷疑他早就醒了,要不然時間不會掐得這麼好,正好把她堵在沙發的角落裡。

她拿胳膊肘試圖支開他,但他一動不動,許燕側頭去看他,他抬眼看過來,唇精準地捉住了她的唇,輕輕裹了一下,便鬆開,沒有做過多的糾纏。

「你在害羞。」他問。

「我有什麼好害羞的。」許燕嘴硬。

他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謊言,「你的耳朵還有脖子都是紅的,都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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