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人（1 / 2）
跑出不少地。
推車兩次倒下，沒了力氣的陸欽玦毫無怨言，默默扶正推車，再把周聽寒拖回去，幾次下來把自己弄的狼狽不堪，周聽寒月匈口的傷口也裂開了。
慢慢映出血來。
能活著就行，病患照顧病患罷了。
呼吸一窒，癱倒在鄉間小路上，睡了整整一天。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歲月要是一直這般靜好就好了。
大草地上，陸欽玦的腿被什麼動物舔了一口，濕濕的，奇怪的觸感讓陸欽玦一下子驚醒。
「醒了。」注意到的周聽寒扶起陸欽玦，餵他喝水。
原來是隻跑遠的大耗子舔的，陸欽玦緩了緩，接過水壺喝了點，「謝謝，是餓醒的。」
「我這還有乾糧，吃些吧，」周聽寒掏出最後一點乾糧，忽然在陸欽玦麵前下跪，「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你忘了，你也救過我的。哎，不要說什麼老百姓，什麼大道理，我隻知道有恩報恩，扯平了。」
扶起周聽寒，兩個人也是患難之交，惺惺相惜，友好相視一笑。
還有，是對周聽寒的父親周緒有愧，原本可以輕鬆死去，因為陸欽玦，死前還受了折磨。
「村民呢？」
「你吸引日本人火氣，他們就往安全的地方去了。」
兩人談論起下一步打算。
「我要到南邊去，周哥你呢。」
「不能透露太多，隻能告訴你，我要回南京。」和最近的線人取得聯係，等待中央下發任務。
這一次來北平擅自行動，即便是大家都自願的，可周聽寒作為頭目，擅離職守，受懲罰是肯定的，周聽寒認罰。
南京在去上海的路上。
「我們可以一起走了，那你的隊伍呢，不匯合嗎。」
「他們都各自有任務，聰明著呢，跟著我，也隻能送死。」周聽寒聲音低落，嘆了口氣。
陸欽玦安慰，「莫思身外無窮事，且盡生前有限杯。你已經盡力了，毀了日本人基地，救出好幾個同胞，換別人未必做的比你好。」
總是要有人去當傻子探路的，誰都不是先知，不能提前知道事情會變成怎麼樣。
「走，是時候教你學槍了。」
「真的？」
「嗯，讓你我都活在當下，多打死幾個鬼子。」
現學現賣的周聽寒，果真聰明。
風吹過成片的草地，他們所在的地方，泛起水一樣的漣漪，好看極了。
「這個地方，真像童話裡一樣啊。」
童話？陸欽玦不明白。
逃亡路上，一千二百公裡，路上躲躲藏藏，見過裝著日本兵的皮卡車和共黨激戰，見過軍閥搶地盤自相殘殺，見過工人學生當街遊行，不願苟且偷生，慷慨激昂發表愛國言論。
從春季到夏季，隻走出四百公裡，就見識到了永和村裡老人所說的，吃人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