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監國(1 / 2)
第一百零五章 監國
◎一章半合一◎
競標的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司清和魏琳相對而坐, 對著桌麵上的奏折沉默不語。
過了半晌,他才開口道:「真有錢啊……」
魏琳點點頭道:「要是可以抄家就好了啊……」
這話可不能讓其他人聽見。
兩人對視一眼,悠悠嘆了口氣。
知道世家大族有錢, 但沒想到這麼有錢啊!
國庫一夜暴富,一箱一箱的通寶被運到戶部, 馬尚書一邊盤賬, 一邊笑得合不攏嘴。
他還沒樂嗬多久, 就被工部尚書打斷了:「老馬, 福州那邊的造船廠也要建起來了。」
黃四娘的寶船放在渭水上,不過是為了展示給長安眾人看的,要想出海遠航, 最好的出發地還是在福州。
「這件事就交給他去辦吧。」魏琳提議道。
司清越聽越頭大,趕緊向魏琳遞去眼神求助。
魏琳挑眉問道:「不是有錢了嗎?」
傳令官騎著快馬趕往福州,向福州刺史報信,雖然官道已經修葺得差不多了,但福州畢竟山高路遠,等他們收到回信的時候,已經快要入秋了。
工部尚書拍了拍他的肩膀:「魏仆射的意思咯, 魏仆射什麼時候做過虧本買賣?你放心吧。」
在其位謀其事,福州刺史如果真的有表現出來的那般聰慧,應當知道造船廠一事對於福州來說尤為重要,這可是他們競爭過其他城市的關鍵。
魏琳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還是那句話,皇帝帶頭搞小團體抱團,其他臣子怎麼能玩得過呢?
魏琳在含風殿待了一會兒,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通安慰並沒有起效果,馬尚書嗚嗚了半天,又跑去含風殿找小皇帝哭窮。
魏琳正和司清閒談, 見到他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馬尚書一個箭步上前,撲到二人麵前,哭嚎道:「聖上!沒錢啦!」
對於這件事,司清也有印象。
司清咳了一聲:「倒也不至於此吧。」
事實是魏琳想多了,福州刺史是土生土長的大夏人,隻能說能者之所以是能者,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雖然天氣已經漸漸轉涼,但司清似乎沒有要回去的想法,老臣們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魏仆射平日裡一向隨和,但認定了什麼事,鐵了心都要做到,現在讓她放棄造船根本不可能。
司清看上去也和魏琳一條心。
這個名字,足以見得福州刺史的野心。
怎麼就又要貼錢出去了?
這是眾人商議後的結果。
看著原本應當在一千多年後才會冒出來的名字,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魏琳看著福州刺史的回信,過了好一會兒,才察覺出來不對勁。
魏琳想了想,問道:「福州刺史……是不是之前勞動改造的那個啊?」
畢竟除了福州,還有揚州、廣州等地,也可以作為遠洋船隊的出發地。
福州歸屬於嶺南道,與安南接壤, 港口條件優渥,船隊從這裡出發最為合適。
含風殿作為皇帝的寢殿,被一分為二, 前殿便是皇帝召見朝臣, 處理政務的地方。
馬尚書的哭窮沒有得到結果,隻能哭唧唧地溜了回去。
福州以前,那就是南蠻之地,各朝各代的犯人收容所,除了靠海的地方,都是鳥不拉屎的山地丘陵。
她對於遠洋船隊一事,也沒有什麼經驗,隻能從記憶中挖出鄭和下西洋時,好像有兩百多艘海船,便想著組建一隻擁有三百艘海船的船隊。
福州當地是有造船廠的,不過沒有人知道如何造出新式寶船,他希望朝廷能給一點補貼,讓工部尚書帶著船工們到福州,指導造船廠工作。
從西漢時期起,福州便已經建港了,那個時候還被稱為東冶港, 是南方重要的港口城市。
這句話戳到了馬尚書的心窩上,他眼含熱淚,和兩人認真分析起造船廠的成本。
馬尚書聽到他的話,哽了一下:「國庫才剛剛好起來……」
上一次收到福州刺史的消息,他好像和當地的土族槓上了。
對麵不會也是穿越者吧?
工部尚書的任務, 就是督促福州造船廠建起來,好讓船隊能在福州配備完全。
馬尚書用衣袖抹了抹眼角:「魏仆射不是說,船隊要三百艘船嗎?那些錢隻能勉強夠用罷了。」
至於新的造船廠,就收購合並幾個現有的造船廠,這樣一來,人手有了,技術也有了,還可以將成本壓到最低。
福州刺史對於朝廷交給他的任務,欣然接受,還準備了一套詳盡的計劃。
他甚至給福州造船廠取好了新名字,就叫福州船政司。
魏琳窩在自己的房間內處理政務,直到日落時分,才伸了個懶月要,走出房門。
這個名字……好像和後世某位左姓大臣搞的造船廠同名啊?
小皇帝被憋了太久,好不容易出來放放風,也沒有憊懶於政務,他們也就隨他去了。
翠微宮雖然還未完工,但已經初具規模,魏琳走走停停,一路欣賞著翠微山上的風光。
她踩著苔蘚登上半山月要,看見汩汩泉水,毫無形象地坐在石頭上,深吸了一口氣。
有時候適當地運動,也能放鬆人的身心。
「魏仆射?」姚七娘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魏琳轉過頭去,看見樹枝下亭亭玉立的嬌俏少女,笑道:「七娘,你怎麼來了?」
「聖上好像惹了風寒,我來接點泉水,去給他熬藥。」姚七娘看見她很是高興,對她笑了笑。
除了宮中侍女外,翠微宮內隻有她們兩位女娘,姚七娘一見她便天然地覺得親近。
文武百官,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小皇帝隨行,前來行宮避暑的,起碼林雁就還不夠資格,造成了翠微宮內這般局麵。
姚七娘的活動範圍,一向是和他們錯開的,平日裡也很難見到一麵。
「我還得多謝魏仆射,帶我去看競標。」姚七娘眨了眨眼睛說道。
「好玩嗎?」魏琳問道。
姚七娘點點頭:「好玩……很有意思。」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自然覺得有意思極了,也就對魏琳更為感激。
魏琳偏過頭來,摘下她發間的落葉,又問道:「你剛才說,聖上怎麼了?」
身後的侍女眼觀鼻鼻觀心,對二人之間的親密互動視而不見。
再說了,兩人都是女娘,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魏琳確實隻把姚七娘當作需要照顧的妹妹了,又接過她手中的瓷罐,幫忙接水。
姚七娘解釋道:「天氣轉涼,聖上不知怎得受了寒,現在就開始發熱了。」
聽到她的解釋,魏琳的太陽穴突突突地跳了起來。
身體素質一向強健,前段時間還能在山林間肆意跑馬的司清,怎麼突然一下子就得了風寒了?
姚七娘又說這是醫師的診斷,魏琳也不好再質疑什麼了。
「聖上身體一向強健,你也不必太過操勞。」她回應道。
姚七娘點了點頭,話雖如此,但她身為未來的皇後,總得要習慣這些事。
照顧皇帝也是她的責任。